第6章 权力棋局

COE办公室的电子大屏上，全国经销商的实时数据正以三维模型动态展示。红色警报点在地图上闪烁，代表系统识别的异常出货。林舟看着数据面板上不断下降的异常率曲线，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林主任，董事会紧急会议通知。"小陈抱着平板电脑进来，脸色凝重，"议题是关于COE项目的预算调整。"

林舟皱眉："调整？项目不是已经通过审批了吗？"

"是张副总提议的，"小陈滑动屏幕，"他认为系统推广速度过快，要求暂停西北区和华南区的实施，重新评估风险。"

"张副总？"林舟想起那个总是笑眯眯的中年男人，"他不是一直支持我们项目吗？"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启明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加密文件，"昨晚纪检委又双规了两名区域经理，都是张副总的人。"

会议室里气氛压抑。董事会成员们表情各异，李默 CEO 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各位董事，"张副总推了推金丝眼镜，"COE系统虽然取得初步成效，但实施过程中已经引发了17家核心经销商的联名抗议。如果继续强行推进，我担心会影响年度销售目标的达成。"

"抗议？"林舟冷笑，"那些经销商中有12家存在窜货记录，他们的抗议不过是害怕被系统抓住把柄。"

"林主任说话注意分寸！"一位董事拍案而起，"你只是个项目负责人，没有资格在这里质疑董事会的决策！"

李默抬手制止争论："林舟，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系统不会影响销售？"

林舟打开笔记本电脑，投影屏幕上出现两组数据对比："实施区域的销售额环比增长12%，而非实施区域仅增长3%。这说明系统不仅没有影响销售，反而通过规范渠道提升了终端动销率。"他切换到下一张幻灯片，"至于那17家抗议的经销商，我们发现他们中有9家与赵天成案有关联，建议启动合规审查。"

会议室一片哗然。张副总脸色铁青："林舟！你这是诬陷！那些经销商都是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

"长期合作不代表可以损害公司利益。"林舟打断他，"根据系统记录，这9家经销商去年的异常出货量高达1.2亿，导致公司损失超过3000万。"

李默突然敲击桌面："够了！张副总，合规审查的事交给纪检委处理。COE项目继续推进，预算增加2000万，用于全国推广。"他看向林舟，"从今天起，COE升级为独立部门，直接向我汇报。林舟，你任COE总监，享受副总裁待遇。"

会议结束后，林舟被张启明拉到楼梯间："你太冒险了。"总监递给他一支烟，"张副总是董事长的小舅子，你这么得罪他，以后在公司不好混。"

"我只是陈述事实。"林舟点燃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突然想起冷冻厂的面具男，"张副总会不会和'董事会'有关？"

张启明沉默片刻："公司内部一直有股势力，试图架空李总。赵天成只是他们抛出来的棋子，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他突然压低声音，"小心李总，他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林舟回到办公室时，发现苏晓坐在沙发上。"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换洗衣物。"女友打开保温桶，"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爸妈同意我们下个月订婚了！"

林舟惊喜地抱住她："真的？太好了！"

"不过......"苏晓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我爸让我问你，愿不愿意离开现在的公司？他说可以帮你安排到国企工作，稳定又轻松。"

林舟愣住了："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我爸说，"苏晓犹豫着开口，"他在政府工作这么多年，见过太多职场斗争，怕你陷得太深......"

林舟的手机突然响起，是陌生号码。他按下接听键，对方只说了一句话："恭喜升职，新官上任，别忘了看看你的系统后台。"

电话挂断，林舟的心沉了下去。他快步走到电脑前，登录系统管理界面——后台日志显示，过去24小时有多次高级权限的异常访问，最后一次来自李总的办公室IP！

"怎么了？"苏晓察觉到他的异样。

林舟没有回答，他快速导出访问记录，加密发送给技术部的朋友。"晓晓，"他突然转身，"如果......如果我发现公司高层有问题，你会支持我继续查下去吗？"

苏晓握住他的手："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林舟打开抽屉，里面放着那枚准备已久的钻戒。"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订婚。"他轻声说，"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

深夜的COE办公室，林舟独自对着监控大屏。数据的海洋中，隐藏着权力斗争的蛛丝马迹。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风暴，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