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线作战

COE办公室设在18楼的角落，与其说是部门，不如说是临时隔间。三张拼接的办公桌，四台旧电脑，外加一个塞满文件的铁皮柜——这就是林舟的全部家当。"林主任，技术部那边又推迟了接口开发。"助理小陈抱着一摞文件进来，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王总监说他们优先级更高的项目排期到下个月了。"

林舟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手机屏幕上还定格着苏晓父母被绑的照片。绑匪要求三天内停止COE项目，否则撕票。"知道了。"他深吸一口气，"你先去整理经销商的反馈问卷，我去找王总监。"

技术部位于另一栋办公楼，王总监的办公室装修得比CEO还奢华。"小林啊，不是我不给面子。"王总监转动着价值不菲的文玩核桃，"你看这排期表，每个项目都标着'紧急'。要不这样，下个月？"

"不行。"林舟将笔记本电脑推到对方面前，屏幕上显示着实时更新的渠道数据，"昨晚又有两家经销商出现异常窜货，损失超过80万。王总监，系统早一天上线，公司就少损失一天。"

王总监冷笑："说得轻巧。你知道开发这套系统要占用多少人力吗？我的团队已经连续加班三个月了，再逼他们，就要集体辞职了！"

林舟突然注意到王总监桌上的全家福——背景是马尔代夫的海滩。"王总监的女儿很可爱。"他轻声说，"我记得她在市第一小学上三年级，对吗？"

王总监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林舟合上电脑，"只是觉得，保护家人的安全，是每个人最重要的责任。"他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了，听说孙总监昨晚被纪委带走了，您知道吗？"

半小时后，小陈兴奋地打来电话："林主任！技术部刚发来邮件，说明天就安排人手开发接口！"

林舟挂断电话，立刻拨通了特警队李队长的号码："李队，绑匪有新动静吗？"

"我们追踪到了信号来源，"李队长的声音带着电流声，"在郊区的废弃冷冻厂。但对方很狡猾，布置了多重陷阱。今晚行动，需要你配合。"

夜幕降临，林舟穿上防弹衣，手里紧紧攥着苏晓给的护身符。特警队分成三个小组包围了冷冻厂，红外摄像头显示里面有五名绑匪，人质被关在主仓库。"记住，你的任务是确认人质安全，不要轻举妄动。"李队长拍着他的肩膀。

潜入过程比想象中顺利。林舟跟着突击组穿过通风管道，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数据中心的服务器机房。突然，耳机里传来李队长的警告："东边小组遇袭！有埋伏！"

枪声骤然响起。林舟跟着队伍冲进仓库，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个正在播放人质视频的显示器。"中计了！"他突然意识到，"真正的关押点在......"

话音未落，仓库大门轰然落下。沉重的铁门挡住了退路，通风口被铁网封死。林舟掏出手机，却发现没有信号。"别白费力气了。"角落里传来阴冷的声音，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从阴影中走出，手里拿着遥控器，"这个仓库是特制的法拉第笼，任何信号都传不出去。"

"赵天成派你来的？"林舟慢慢后退，试图寻找逃生路线。

面具男大笑："赵总？他已经自身难保了。实话告诉你，我们是'董事会'的人。COE项目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你不该搅这趟浑水。"

林舟突然想起张启明的警告："你们想怎么样？"

"很简单。"面具男按下按钮，仓库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要么签署放弃项目的声明，要么和你未来的岳父母一起冻成冰块。"

就在这时，林舟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动——是小陈发来的紧急消息。他灵光一闪，手表内置的紧急卫星通信功能！他假装发抖，悄悄按下求救信号。

"考虑得怎么样？"面具男步步紧逼，"你的项目重要，还是两条人命重要？"

林舟突然笑了："我的项目能挽救公司数亿损失，而你背后的'董事会'，不过是一群靠牺牲公司利益中饱私囊的蛀虫。你觉得李总会让你们得逞吗？"

仓库的墙壁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特警队员破门而入，面具男惊慌失措地按下遥控器，却发现毫无反应。"你的设备早就被我们的技术部门接管了。"李队长摘下防毒面具，"包括你藏在通风管道里的炸弹。"

当林舟抱着苏晓的母亲走出冷冻厂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苏晓扑进他怀里，哭得浑身发抖。"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林舟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了。"

"林主任！"小陈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挥舞着平板，"系统开发完成了！第一批试点经销商的数据已经接入平台！"

林舟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实时数据，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连续48小时没合眼的身体终于发出抗议，他眼前一黑，倒在了苏晓怀里。

再次醒来时，林舟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VIP病房。张启明坐在床边削苹果："感觉怎么样？COE主任同志。"

"项目......"

"放心，"张启明将苹果递给苏晓，"系统运行良好，首周就拦截了12起异常窜货，李总高兴坏了。对了，"他压低声音，"董事会的人已经开始调查了，你要小心。"

林舟皱眉："董事会？我以为公司是李总说了算。"

张启明冷笑："李总只是职业经理人，真正的权力掌握在那些隐形股东手里。你的COE触动了他们的蛋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病房门被推开，李默 CEO 带着一群高管走进来。"林舟，感觉好些了吗？"CEO坐在床边，"医生说你是过度劳累导致的低血糖。从今天起，给你配两个助理，不准再熬夜了。"

高管们纷纷上前慰问，那些曾经对他不屑一顾的面孔，如今都堆满了笑容。林舟突然明白，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小职员了。

但他也清楚，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