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君点了点头:“种子的活计可以交给我。”
“可千万不要把你给累到了。”
“你可就小瞧夫君我了。”
二人欢声笑语的片刻,便马上要出发了。
谁知一出门就看到了一张不想看到的脸,里长的脸色格外的难看。
此时正站在林奇家的门口。
林奇正意外他为何出现在此,他便开口说着。
“今日开始你便不用再去官道口了。”
“现下大雪已经在慢慢融化,那里已经不需要人了。”
林奇勾起嘴角。
怕不是大雪已经融化才不让他去的,而是因为可以去镇上了,他怕事情败露才不让自己去。
毕竟上头根本没有命令任何人前去巡查。
不过他也乐得自在,更何况野山药田早就已经挖没了。
里长说完了之后便要往回走,可走到一半又突然折返回来。
他背着手将身子探了过去。
“你在官道口巡查了这么多天,那些饿狼真的会下来吗?”
林奇瞥见王麻子,他们几人在远处远远的听着。
几个人胆子可真小,光是随口提了一句,他们就吓破了胆。
也怪不得这几天安分了许多,并没有任何人来找茬。
“这个……”林奇故作为难的说,“确实是有可能的,当时有好几匹饿狼跟着我下山。”
“他们怕是知道回金龙村的路了,我杀了它们的首领,它们定然是要找我报复的。”
张蛮牛见状怒火中烧,嚷嚷着就指了过来。
“原来这危险都是你小子带来的!”
“我不管,既然是你带来的,你就要负责!”
林奇勾着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
“不过你们是怎知这饿狼要下来的?我好像……从来都没跟你们提过。”
“我只和陈阿牛提起过。”
张蛮牛眼神慌张,反倒是一旁的谢军反应及时。
“自然是陈阿牛告诉我的了。”
“他劝我们晚上把门关好,我这才知道原来这饿狼要下山了!”
“既然这事和你有关,那你就必须要把这些恶狼给解决了?”
林奇唉声叹气:“可是我拼死要去杀恶狼,最后这个狼肉还不能归我,我这命要是没了,我家娘子岂不是又成寡妇了。”
“我可不愿意去趟这趟浑水,我还是老老实实关好房门吧。”
说完这句话就要转身关门。
一旁的里长只能咬紧牙关松了口。
“若是真杀了狼,这狼肉归你。”
“你若是真的死了……这责任可追不到我们的身上。”
林奇见状急忙忧愁的说:“好吧,我也是为了咱们村子的安危。”
“可怜我这刚入门的娘子,若是我真的没了,你们肯定要好好待她。”
里长眼里微微亮起了光:“放心,若你真的没命了,我肯定是会给你娘子找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林奇哀愁的叹息了两声就把他们送走了。
一转头便欣喜的拉着周婉君的手。
“几个蠢货根本不知道我是故意骗他们的。”
“不过里长既然亲自过来告知我不用再去官道口了,就说明去镇上的路已经通了。”
“娘子,为避免夜长梦多,我现在就去镇上售卖猎物。”
说着便前往地窖口。
周婉君急忙从房中拿出了些吃食,顺便将水壶都灌满了水。
林奇将猎物拖出来之时便看到了满满当当的行李。
如此贤惠得体的娘子,他可真的太幸福了。
他轻轻的握着周婉君的手,温柔的说着:“娘子,我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我……已经很幸福了。”周婉君羞涩的抽回手。
“这些东西你千万要带着,路上也好缓解疲惫。”
“去镇上的路虽然通了,可到底还是冰霜遍地,定要小心一点。”
林奇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背上东西便出发了。
他去借了个驴车,满载着猎物前往镇上。
林奇想起镇上是有个肉铺,他直接驾着驴车赶到。
王二虎既是掌柜又是屠夫,看到一个驴车挡在了门口,还以为是来买东西的。
他挥着手里的刀喊着:“这位小兄弟,你要买什么肉?”
“我不是来买肉的。”林奇过去将驴车上的白布打开,“我是来卖肉的。”
王二虎一见那满车的猎物,还都是些新鲜玩意,急忙走了过去。
虽说并不是当天打猎所得,可这年代有些稀奇的狼肉都已经够不容易了。
“只有这只狼还算是新鲜,别的我可给不了你高价。”
“我还可以给王掌柜你更低的价格。”
林奇这一句话可让他惊呆了。
“你这倒是让我糊涂了。”
“旁人来卖东西,自然是价格抬的越高,你却偏偏要把价格往下压。”
“你这东西怕不是不好吧。”
林奇坚定的摇了摇头:“这全都是山上的野味,是我拼命打回来的。”
“我只是想要和王掌柜交个朋友罢了,你也知道这饥荒年代做什么都不容易。”
“若是日后我当天所打猎到的猎物,找到王掌柜,希望你能给我一个高价格。”
王掌柜见他如此痛快,顿时答应了。
这年头找一个猎户实在是太困难了,毕竟连猎户自己都吃不饱,哪里有力气去打猎。
大部分的猎户甚至还都去充军了。
他们要想收一些狼肉,鹿肉都实在是太困难了。
“你这个兄弟我算是交下了,痛快极了。”
“你这一半的肉我都要,我这也是小本生意,全要了可就要亏本了。”
卖出一半林奇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们的交易顺利完成。
拿到钱林奇心里就有了底气。
本身这些猎物就已经囤积多日,要想卖到和市场一样的价格,那断然是不可能的。
不如他主动压下价格给王掌柜留个好印象。
这样日后还好继续合作。
正当他往前走时,身后突然有个低沉的声音把他叫住了。
“这位兄弟,劳烦你等一下。”
“我家娘子想同你聊一聊。”
林奇恍然转过身去叫停驴车。
一转头便看见一个精致的轿子停在了一旁。
而站在轿子外面的男人穿着仆人的衣服,但却和那些随从又不一样。
定然是管家一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