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被气的脸色发白。
他大声的斥责:“林奇你真是太过分了!”
“仗着我拿你没办法,竟然将这些全都分给其他人。”
“你就是没有把我这个里长放在眼里。”
“明天开始你不用再去官道口了!”
林奇眉毛一皱。
他要是不能在每日里去官道口巡逻,只要一出门竟然会引人注目。
可那里的野山药田还未收回。
他断然是不能够不前去的。
他若是贸然提出继续前往官道口,一定会更加引人注目。
给了狗蛋他爹一个眼神,对方立马心领神会。
他悄悄的在孙大福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孙大福果然用老实憨厚的声音开口说着。
“可县衙给了您命令,每日必须要有人前往官道口巡逻。”
“您若是不安排人上头岂不是会怪罪于你?”
里长听后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一些。
他都是胡诌的。
可若是告诉他们这是他胡乱编造的,以后断然是不会有人再相信他的。
他只能结结巴巴的开口:“没错,再重新选个其他的人选去。”
里长将目光放在了张蛮牛身上。
一身的腱子肉,要是去了官道口,定然也会给他带回来猎物,肥水不流外人田。
谁知张蛮牛和王麻子惊恐的咽了下口水,赶紧拒绝。
“我们二人不行的,我们可没有打猎的能力。”
“过去就是在找死,我可不想死。”
其他的村民们纷纷转过头去,都不敢对视。
他们害怕不已的说着。
“我们都是有家有室的人,身子骨也没那么硬朗,肯定不能做这档子事。”
“官道口凶险之极,只有林奇能活着从那里出来,不如这差事还是交给他了。”
狗蛋他爹听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虽说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林奇继续留在官道口。
也不能什么凶险的事情都让林奇来做。
“赵长贵,你小子一开口就是在害人!”
“什么一定要让林奇去,你也知道那里有多凶险!”
“他能活着回来都是侥幸,不是下一次遇到了比这次还凶险的野狼呢。”
赵长贵撇了撇嘴,自知没理。
这也让里长瞬间改变了心意。
没错,若是林奇死在了那里最好不过。
想到这里便轻咳了一声:“既然你这么受人爱戴,官道口的任务仍然交给你。”
“不过若是仍然有猎物,必须要充公。”
林奇也不傻,顿时同意了。
“那是自然,里长可是为了村民们能吃上几口肉。”
“肯定是要全了里长这份心意。”
里长被他架的实在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能愤恨的挥着袖子离开了。
林奇则是拱手作揖,朝着狗蛋他爹和其他几位帮助他的村民们开口说着。
“多谢几位叔叔帮忙。”
“之后若是再有猎物,定然是要同你们分的。”
他们几人困惑的开口说着。
“可你不是刚才答应了里长,若是再有猎物定然是要同他分吗?”
林奇轻笑了一声,眨着眼睛。
“我怎会真的同意,只要不让他知道我有猎物不就好了。”
赵长贵听后忍不住感慨。
“本以为村中老奸巨猾的人只是那些长辈,没想到你这小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慧。”
“不过你这猎物还是小心一点,省的村中还是有人眼红。”
今日这狼肉定然是不够整个村子里的人分。
免不了有人又怨怼几句。
但林奇却毫不畏惧。
他拎起最后没有分出去的狼尾巴。
上面满是鲜血,很是狰狞。
他将狼尾巴挂在了木门的外面。
周婉君见状瞬间了然,急忙递上来一根麻绳。
反倒是围观的村民们见状非常不解。
“林奇拿着这条充满血污的狼尾是要做何打算?”
“看看不就知道了,这小子真是神秘。”
“林奇刚才怒怼里长可真是爽快极了。”
“别提了,里长断然是不会分给我们狼肉的,多亏了林奇。”
“我们在这里看个热闹就有几块狼肉吃,回去之后娘子定是要夸赞我的。”
林奇看着狼尾上的血缓缓滴落。
他眉头微挑,得意的转过头来。
即使声音不大,但却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狼尾巴挂在这里,听说是可以驱邪避凶的。”
“我当然不只是为了避凶。”
他目光流转,看向里长家的方向,刻意抬高了声音。
“我就是要让有些人看看。”
“我林奇手里的这把刀,不仅能够打得猎物,同样也能砍了那些不怀好意人的爪子!”
狗蛋他爹听了都忍不住后背发毛,林奇这声音真是吓人的很。
里长隔着大老远都能够听到他这高亢的发言。
他顿时愤恨的跺着脚。
“里长,你别生气,我晚上去偷……”
张蛮牛要拍马屁就被里长一个眼神给吓回去了。
他顿时看着这几个蠢货说着。
“你们除了做点偷鸡摸狗的事情还能做什么?”
“能不能有点新鲜的手段。”
“要你们几个有何用?”
“你要是再不给我干点正事,我断了你们每个月的月供!”
张蛮牛紧张不已的跟上前去。
“里长!里长,我一定不会再失败。”
“林奇不会得意太久了。”
他也大声的说着一直到里长的身影走远了。
王麻子坐着脖子贴近张蛮牛身边。
“牛哥。”他怯生生的开口,“我们哪里是林奇的对手?你这样贸然说岂不是又瞎承诺了?”
他可没有法子对付林奇。
林奇不仅有打猎的能力,那一张嘴也是巧舌如簧。
今天真是见识到了他牙尖嘴利的一面。
“我若是不这么答应,我们哪里还有月供?”
“没见到里长家里的储粮有成山那么高吗?”
“他若是不放出粮食来给我们,我们都得饿死,还不好好巴结着他!”
王麻子一边往前走一边嘟囔着。
“那管储粮的,不是周满仓吗,去巴结他岂不是更快?”
“跟在里长手底下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分给我们多少粮食。”
张蛮牛顿时停下了脚步,愤怒的说着:“周满仓那个蠢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抠门的很。”
“而且平日里对里长就是阿谀奉承,最听的就是里长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