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渊被段沐喊来正厅。
段沐对段渊撒了谎。
他怕段渊听见宁远侯来抓他,段渊会逃跑,他便只说是父亲有急事找他。
段渊本不想搭理这些段家人的,但想着好歹这段毅还是自己名誉上的父亲。
至少在分家之前,还是得应付一下,他便来到了正厅。
“父亲,您找我?”
他刚一进正厅,就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杀气。
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嗅觉,立马让段渊浑身都警觉起来,他警惕的观察着几人。
这来者不善啊!
他还发现了青花楼的张管事。
立马猜了个大概。
看来是青花楼的人,为了那日来的事情,寻仇来了。
段渊冷笑着开口,“看来不是父亲找我有事啊,是这位贵人找我吧。”
他看着那位坐在主位上,身穿华服,手中盘着玉石的男子。
段渊丝毫不畏惧的迎上了,宁远侯的那冷冽的目光。
宁远侯也是很吃惊,加快了盘玉石的速度。
他也没想到老子段毅这么怂,他的儿子段毅倒是一点都不孬啊。
见段渊都死到临头了,还是这个态度,段毅立马训斥道,“段渊,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位可是宁远侯!”
“你到赵侯爷的青花楼闹事,还不快赶紧跪下,给赵侯爷认错。”
“认错?”段渊冷笑了一声,“父亲,我可不知道我有做错了什么?”
张管事笑着走到段渊面前,“段渊,那日我跟你说了,这青花楼可不是你可以为为所欲为的地方。”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张管事边说边撸起了袖子。
段渊转头瞪了张管事一眼,张管事瞬间想起了那日,被段渊掐着脖子举起来的窒息感。
瞬间就怂了。
想要上前的脚步也顿住了。
赵玉成手上盘玉石的动作也停住了,他在心中暗骂了一声。
废物!
然后,给了车夫一个眼色。
那车夫连立马朝着段渊身后踢去。
段渊就好像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那车夫一脚踢空,落在段渊身前,落地的声音微乎其微。
段渊便知道,这人的身手不一般,若是没有受伤之前,自然不在话下,但他现在只恢复了不到两成的功力。
他的眉头瞬间皱起。
柳氏和段云见动起了手,立马相互抱着退到了角落。
段毅排着大腿呵斥道,“段渊,你躲什么躲?你把赵侯爷的人打了,这顿打你理应挨!”
段渊都气笑了。
不躲?
方才那一脚可是下死手!
“噢!”那车夫也很惊喜,没想到自己无声无息的偷袭竟然被这段渊发现了。
他起身看着段渊,笑着说道,“身手不错嘛。”
段渊也笑着说道,“你的脚上功夫也了得。”
车夫对着段渊拱手,“好说好说,在下姓马,人称马千腿,当过几年山匪,如今是赵侯爷的车夫。”
马千腿也是很兴奋,难得遇见对手。
段渊也对马千腿拱了拱手,“段渊,从军三年。”
话音落下,马千腿抬腿又是一脚,段渊用手臂隔挡。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从正厅打到了院子里,段渊明显落了下风。
这马千腿下的可都是死招!
段渊心里清楚,不用内力是不可能打败眼前的马千腿的。
他调动体力的内力,面对马千腿飞身一脚,段渊并没有躲,而是蓄力一拳迎面而上。
马千腿也没料到一直躲闪的段渊,竟然突然正面迎上了。
“砰!”
拳头和脚掌接触的瞬间。
“咔嚓!”
马千腿能听见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随即,他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大腿,痛苦的哀嚎着。
“啊……我的腿……我的腿!”
段渊见胜负已分,收拳头,收起内力。
好在他并没有感到身体有任何异常。
看来是思思姑娘多虑了,那血兰花毒也没有她说的那么厉害。
见马千腿被段渊一拳给打废了,赵玉成瞬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他也没想到,马千腿竟然会败给段渊,他很长时间出门都只带着马千腿一个人。
有一次,马千腿以一敌二十,也没有败啊,竟然谁给了段渊!
见赵侯爷满脸铁青,段家人是恨不得扒了段渊的皮啊。
这宁远侯本来就是,因为段渊打伤了他的人,这才上门讨说法的。
没想到这段渊又把宁远侯的车夫给打废了,这下是彻底将宁远侯给得罪了。
这可如何是好!
赵玉成冷冷的看着段渊,“段渊,你好本事啊!”
话音落下。
赵玉成手中的两颗玉石,被他捏得粉碎。
“赵侯爷!”
正当赵玉成要亲自动手,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声音。
是太监总管张世奇,带着圣旨来了。
宁远侯看见是张公公,这才松开了拳头,缓和了表情,“张公公,您怎么来了?”
这张世奇毕竟是乾帝的听说太监,哪怕是在京都为非作歹的宁远侯见了,也得恭恭敬敬的。
张世奇笑着说道,“赵侯爷,咱家是来给西林伯府宣旨的。”
“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遇见了赵侯爷。”
赵玉成皱起眉头,他十分意外,这圣旨来得还真巧。
看来今日,无法对段渊动手了。
听见了宣旨,段家人都是面如死灰。
难道乾帝真的要招段渊当驸马?
张世奇继续说道,“赵侯爷是留下来一起听,还是……”
这张世奇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赵玉成自然听得懂。
赵玉成笑着说道,“张公公您忙。”
说罢,他便大步往外走去,对着张管事说道,“把马千腿带上,我们走。”
赵玉成离开了。
但和段渊这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张公公对着宁远侯拱了拱手,便开始宣旨,“段渊听旨!”
众人皆是跪地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
还没走远的赵玉成听见,段渊即将迎娶长公主,成为大乾驸马,脚步顿住了。
这段渊真就只是西林伯府庶子吗?乾帝竟然选段渊当驸马?
带着疑惑,赵玉成继续往府外走去。
张管事人都傻了。
什么玩意?
驸……驸马?
那我岂不是把当朝驸马给得罪了?还得罪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