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霜不仅没有走，还在门外偷听。
秦牧的脸立马拉了下来，斥责道，“霜儿！这是你该有的行为吗？”
秦霜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段渊的身体状况。
她拉着柯郎中的手，“柯伯伯，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秦牧再次斥责道，“霜儿，不得无礼！”
柯郎中叹了口气，“无妨，这事情本来就和秦姑娘息息相关。”
“秦姑娘，你方才也都听到了吧。”
“老夫是不会把错脉的，那西林伯二公子，确实是死脉，已经命不久矣了。”
柯郎中这话，犹如晴天霹雳，重重的劈在秦霜的身上。
她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幸好靠在了门框上，这才不至于跌倒。
秦牧倒是听出了一些猫腻，但他并没有提出质疑。
“老柯，这情况我都知道了，多谢你特意跑一趟，将这些事情告知于我。”
柯郎中摆了摆手，“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了。”
柯郎中看着失魂落魄的秦霜，只是摇了摇头，也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便离开了书房。
秦牧微微皱起眉头。
这老柯确实是京都有名的郎中，但这西林伯府早不请晚不请，偏偏是在这赏花宴结束之后请。
他明显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
“霜儿。”
秦霜已经完全愣住了。
“霜儿！”
“父……父亲。”
秦牧将秦霜拉到凳子上坐下，“霜儿，你与……”
“父亲！”秦霜终于从悲伤中缓了过来，眼神变得无比的坚定，“父亲，即便是这样，霜儿依旧愿意嫁给段渊。”
秦牧愣了一下，他也想不到，秦霜和段渊只是在赏花宴上，匆匆一面，秦霜竟然对段渊已经如此痴迷。
罢了，女大不中留了。
“霜儿，为父不是要劝你放弃段渊，为父是觉得这情况并没有老柯说的那么糟糕。”
秦霜眼里闪烁着光芒，“父亲，您是不是还知道点什么？”
秦牧摸了摸胡须，“三皇子可是去了灵泉山，请来了灵泉道观里的道士，来给段渊看病。”
“灵泉观！”
这灵泉观的名号很响，传闻甚至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但这灵泉道观内的道士脾气也怪得很，并不是什么病人都给治，还得看缘分。
秦牧继续说道，“这灵泉观里的道士可是从不下山的，三皇子能将这灵泉观内的道士请下山。”
“段渊的病就还有得治！”
秦霜面露喜色，“霜儿今日观那段渊，虽然脸色很差，但说话、走路与常人无异。”
“甚至能将三皇子和楚世子，两个习武的成年男子同时拦住，怎么看都不像是时日不多之人。”
秦牧点了点头，“嗯，或许是那灵泉观的道士治病的手法，与寻常郎中不同。”
“那老柯这才误诊。”
而且，这西林伯夫人请柯郎中进府，倒不像是为了给段渊看病的，倒是想要让我知道段渊的状况的。
这事，还是不要和霜儿说了，毕竟如果霜儿真加入西林伯府，那伯夫人怎么说也是霜儿的婆母。
“霜儿，待明日，为父的消息吧。”
……
翌日。
御书房。
下朝之后，秦牧便为了秦霜的婚事，准备到御书房来找乾帝赐婚。
这才到门口，就看见那个他今日最不想遇见的人。
程大刀！
他加快步伐，想要先程大刀一步，进入御书房。
程大刀自然也是加快步伐，迎面赶上。
秦牧没好气的说道，“程老黑，你来干什么？”
程大刀嘿嘿一笑，“嘿嘿，秦老狗，你来干什么，俺就是来干什么！”
秦牧皱起眉头。
这程老黑果然也是来，请乾帝给自己嫡女赐婚的。
真是什么东西都要和自己抢啊！
“程老黑，我是来辞官的，你也是吗？”
“那可真是巧了，俺也打算辞官回老家，俺不干了。”
还辞官？秦老狗，俺老程还不知道你是为了段渊而来的，还想糊弄俺，想得美。
二人，就这样，谁也不让谁，一起走进了御书房。
“微臣拜见陛下。”
“俺老程拜见陛下。”
二人争先恐后的说道。
他们这才发现，御书房内，已经跪着一个人了。
程大刀看了一眼地上之人。
这不是礼部侍郎廖生嘛，这厮也是来给自己的女儿求赐婚的？
廖生跪在地上，刚被乾帝劈头盖脸的骂完。
他完全摸不着头脑啊，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何挨骂，乾帝话里话外，好像是说他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家人？
廖生见秦牧和程大山进来了，缓缓的挪动着膝盖，往边上靠了靠。
乾帝正因太上皇逼着他，将长公主嫁给段渊的事情发愁呢。
实在是不想见到秦牧和程大刀。
他没好气的问道，“你们二人来朕御书房，做什么？”
秦牧刚要开口，就被程大刀抢了先。
他乐呵呵的说道，“陛下，俺老程是来请陛下赐婚的。”
乾帝冷哼一声，“赐婚？”
“你家那婆娘不许你纳妾，你就来找朕给你赐婚？”
“程老黑，你也不怕你家那婆娘，知道了之后扒了你的皮？”
这乾帝当着其他人的面，揭了他的短。
哪怕是大大咧咧的程大刀也是有些羞愧的，要不是他脸黑，现在的脸一定很红。
“陛下，俺老程不是给自己求的，而是想让陛下，给俺老程的女儿小花和段渊赐婚。”
乾帝有些惊讶！
“程老黑，你那嫡女你家夫人，可是视若珍宝的，她舍得将程小花嫁给段渊？”
“那段渊可是刚刚和离啊！”
程大刀乐呵呵的说道，“这小花的婚事，自然是俺说的算，不用俺家那婆娘同意。”
“陛下，您抓紧赐婚吧！”
一旁的廖生没想到，今日除了挨骂，还能吃到如此大瓜。
没想到这堂堂常胜侯，竟然怕夫人。
还有，程侯爷竟然要把嫡女嫁给西林伯庶子？
那段渊不是刚被沈昌庭孙女和离了？
秦牧忍不住笑了，“程老黑，你还是先回家，问问你家夫人同不同意吧。”
他转而对着乾帝拱手，“陛下，请您为我家霜儿和段渊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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