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好眼力。”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
“此壶,老夫心中已有定论。”
薛老看完后推了推眼镜,表情略微惊喜。
不过没想到薛老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得出结论了。
看来薛老可能要比阎王眼魏老还厉害啊。
“各位!现在可以开始鉴宝了,只要能够鉴定正确,也就是和老薛的鉴定结果一致的,便可拿走这10万奖金!”顾老开口道。
“是的,我们承古堂一向说到做到!”不知什么时候顾小婉竟然站在顾老身边,也附和着顾老开口道。
接着。
台下立马一片欢呼声!
“薛老心中已有定论?!”
“结论要个薛老一样才算赢?这难度…也太高了!”
“薛老都认可了,这破壶…不,这壶绝对有惊天秘密啊!”
“没想到叶无尘竟然有这番眼力,看来叶无尘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
“十万!我tm拼了!”
质疑声被彻底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对那十万悬赏疯狂的渴望!
承古堂的名誉危机,在我的悬赏鉴宝提议和薛老这沉稳如山的态度下,悄然化解。
此刻顾老则是对我悄悄伸出了个大拇指。
我正朝顾老那边看去,才发现顾小婉竟然在顾老后面对我抛着媚眼。
我是见识过顾小婉的实力的,我立马转过头去装作没看到的样子,估计今天晚上又要遭殃了。
随后,几个自恃眼力毒辣的老藏家迫不及待地冲上台。
他们小心翼翼地从薛老手中接过紫砂壶,使尽浑身解数。
有人用强光手电筒贴着壶壁照,试图穿透污垢。
有人拿出高倍放大镜,一寸寸地搜寻着蛛丝马迹。
有人甚至不顾形象地对着壶口深深吸气。
一连着七八个人轮番上阵,没有一个人能鉴定出个一二。
台下的议论声从兴奋变成了焦灼和惊叹。
“太难了!薛老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这壶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没想到这叶无尘,眼力竟然这么好,还可以在跳蚤市场买到这种宝物。”
就在气氛胶着,众人觉得这十万悬赏恐怕要成为今日一个传说时。
观众席前排,那个一直安静坐着,抱着双臂,神情冷傲,穿着JK制服的双马尾少女,缓缓站起了身。
她的动作很轻,却像有某种魔力,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扎成双马尾,精致的脸蛋上没什么表情,大眼睛如同寒潭深水,透着疏离与超越年龄的沉静。
合身的JK制服勾勒出青春的身段,在满堂古玩藏家中显得格格不入,又异常醒目。
她缓缓走到薛老身边后。
“薛老,能否让我也看看?”
不对!她怎么会叫薛老呢?
按照我的猜想,这少女应该是薛老的孙女之内的才对啊。
随后薛老抬起一只手臂开口道:“请吧。”
她接过紫砂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切地使用工具。
只是用双手稳稳托住,先是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壶身最厚的几处污垢,仿佛在感受其下胎骨的“呼吸”。
接着,她将壶微微倾斜,对着一个特定的角度,让屋顶的光线以最刁钻的方式射入污垢层的细微皲裂纹理之中。
她的观察安静而专注,时间仿佛在她周围变慢了。
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思绪,只有那微微凝神的姿态,透露出她正进行着极其精密的推演。
全场再次陷入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少女奇特而专注的鉴定方式吸引了。
过了约莫5分钟后,她终于放下了那个小壶。
“此壶,泥料为乌金泥,明末清初之际已近绝迹,其色沉如墨,其质坚逾铁,温润内蕴,乃紫砂泥料中之帝王。”
“其核心工艺,不在器型之巧,而在胎骨之秘!壶身之内,以失传秘法绞嵌入极细银丝,形成独一无二、宛若天成的内部纹脉。此乃银丝绞胎嵌乌金之法,为明末清初紫砂宗师泥隐山人晚年秘创之绝技,载于孤本《砂海遗珠》,实物湮灭数百年,世所仅见之实物。”
“故此壶当为明末清初泥隐山人所作之银丝绞胎嵌乌金紫砂壶,存世孤品,其工艺代表了紫砂史上一个失落的巅峰,学术价值与艺术价值无可估量,堪称顶级艺术珍品!”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每一个名词都精准、清晰、震撼!
从泥料到工艺,从保护层到作者、年代、存世状态,形成一个完整、严密、无懈可击的结论!
“乌金泥!银丝绞胎!泥隐山人!”
“孤品?!《砂海遗珠》记载的实物?!”
“顶级艺术珍品!我的天,这…这太惊人了!”
台下众人瞬间炸了锅。
不仅是台下,我内心中也炸了锅。
看这少女的模样最多和我差不多大,我能捡这个漏靠的都是金手指。
但她竟然能凭借学识鉴定出来,而且鉴定没有一点失误。
这让我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晓月姑娘!你的鉴定结果和老夫的结果完全一致!”薛老则是一副激动的表情站起了身。
听到薛老这样说后。
全场再一次进入了沸腾状态,估计任谁也想不到最后竟然会因为我的破壶而沸腾吧。
“这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厉害!”
“是不是有黑幕啊,我不相信她这么年轻就可以看出这么多。”
“啊!!!我的十万元啊,和我擦身而过!”
台下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有质疑有感叹,还有疑问。
但没有一个人认为薛老看走眼的,这足以说明薛老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定然是不同小可的。
我没想到薛老的地位竟然会这么高,看来薛老的身份也不简单啊。
“这位姑娘,恭喜你获得了本次悬赏鉴宝比赛的胜利!你可以获得十万奖金!”顾老也激动地开口道。
比起承古堂的信誉,这十万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我不需要奖金。”她一口回绝了奖金。
一只手指着我开口道:“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