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顾大小姐！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狗眼看人低！我…我胡说八道！”摊主语无伦次，慌忙把打包好的木鱼拆开，双手捧着递还回来，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上。
“这…这玩意儿您拿着玩，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我给您赔不是！”
顾小婉并没有接过木鱼，而是挽着我的手臂离开了。
“顾大小姐！顾大小姐！”
身后又传来那个摊主的叫喊声，但我和顾小婉都没有回头，而是一起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没想到你这么强势，我都没有见过你这样子，但和在床上比起来还是床上更胜一筹。”我侧过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调侃道。
顾小婉强装镇定，嘴巴咬着下嘴唇，挽着我胳膊的手悄悄掐我。
“错了错了。”我连忙认错，她才不再继续掐我。
走出刚才的那一片后，我们逛了一会儿又看到一个满是铜铁杂件的摊子。
这个摊位摆在市场最不起眼的角落，棚布破旧。
摊主是个头发花白、穿着沾满油污工装的老汉，正蹲在地上就着咸菜啃馒头，对周遭漠不关心。
摊位上没有光鲜的“古玩”，尽是些锈迹斑斑的金属零件、废旧工具、断裂的农具，甚至几块形状怪异的石头，像个小型废品回收站。
空气里弥漫着浓厚的铁锈和机油味。
我和顾小婉都被这独特的摊位吸引了过来。
靠近后我立马打开了透视。
透过厚厚的锈层和油污，悄悄观察着物品内部的结构和可能有的铭文。
对着这摊位上的一件件物品使用鉴定。
但反馈回来的大多是“近代工业齿轮”、“废弃犁铧残片”“普通磁铁矿”之类的信息。
鉴定了大多数的废铁我感觉这摊子上并没有什么值得被买的东西，就准备离开。
此刻顾小婉却拿起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布满绿锈的青铜小铃铛，皱着秀眉：“这个铃铛…纹饰好奇怪，像是某种变体的饕餮，但线条又过于抽象狂放…不像是中原的风格。”
我也被这特殊的纹饰吸引到了，接过这个青铜小铃铛后，在心中默念。
“鉴定！”
“战国时期巴蜀地区青铜巫铃，纹饰独特，存世稀少，价值8万！”
我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对着光端详顾小婉指出的地方。
后缓缓开口道：“老爷子，这东西怎么卖？”
那老汉听我问他价格后浑浊的眼睛立刻亮了，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搓着粗糙的手站起来。
“嘿！小伙子有眼光！这可是俺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老铜疙瘩！俺爹说响起来能吓跑山魈嘞！俺看你们识货…嗯…”
他眼珠子转了转之后，缓缓伸出五个黑黑的指头。
“这个数吧！”
“五十？”我语气轻松装作没有看懂。
“啥？五十？”
那老汉急得差点跳了起来。
“五千！少一分都不卖！”
“五千！？”顾小婉惊呼出声。
她虽然看出这东西不一般，但眼前这个又脏又破、锈迹斑斑、连铃舌都没有的小铜铃。
在她看来顶天也就值个几百块研究标本钱。
“老爷子，您这价也太…这东西脏成这样，锈得这么厚，里面指不定都烂穿了！五千块？您看它值吗？”
她指着铃铛上的泥垢和厚厚的绿锈，语气里带着天然的不解和质疑。
我立刻接上话茬，把铃铛在手里掂了掂，皱着眉对老汉说：“是啊老爷子，您听听，连个响都没有。”
我故意拿起铃铛摇了摇，一点声音也没有。
“算了算了，太贵了，我们去别处看看吧。”我对着顾小婉开口道。
刚准备离开，那老汉终于憋不住了。
“诶！别走别走！”
我则是不耐烦地回头皱着眉头。
“小伙子，你…你诚心要，你说个价！说个实在价！”他见我停下来后，赶忙跑到我面前拦着我开口道。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缓缓开口道：“老爷子，我看您也是实在人。这样，三百块。我们拿回去当个标本，清理着玩。”
“三百！”老汉的声音都尖了起来。
“不行不行，这个铃铛真的差不多是我小时候就一直在的，怎么都是一个小古董了。”
就在这时，顾小婉偷偷地轻轻掐了一下我的手臂，装作一副嫌弃的模样开口对我说道：“无尘，三百我都嫌贵！你看这锈，脏死了！万一里面真烂空了，三百块买块废铜皮？还有这味儿，一股子土腥铜臭！我不要了！那边有个铜镜看着还行，我们去看看那个！”
她说着，就要拉着我走，眼神都没再瞟那铃铛一眼。
老汉这下真慌了神。
他见我们看起来是真要走，而且顾小婉明显嫌弃这东西！
他赶紧喊道：“姑娘！姑娘别急啊！四百！四百行不行？这真是老东西啊！”
“没办法啊，老爷子，我女朋友不想要啊。”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说罢顾小婉又拉了拉我刻意表现出想要离开的模样。
“等等！”他又一次把我们拦了下来。
“三百就三百，给你们了！”他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开口道。
我听后终于停下了脚步，对着顾小婉无奈地开口道：“别人都做了这么大的退让，我们要不……”
顾小婉装作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翻了翻白眼，点了点头。
那老汉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感觉他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上了，直到看到顾小婉点头那一刻才松了口气。
但原本他开口要5000的东西，现在却求着我们花300来买。
这根本不少见，在古玩届经常会上演这样的桥段。
当退潮之后才知道到底谁没穿裤衩子。
之后我们花300块就把这个战国巴蜀青铜巫铃买到了手。
“没想到你还挺懂行啊。”我对着顾小婉小声开口道。
“那当然，要在古玩市场跟人做局，演技一定是必不可少的，起码要比小鲜肉的演技好。”顾小婉抬起下巴骄傲地开口道。
我拿起这个战国巴蜀青铜巫铃仔细看了看后，摇了摇头。
并不是因为这个铃铛不好，而是这个不足以对付林深。
趁现在还有时间，我们又继续在跳蚤市场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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