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随老妇人来到里屋,朝着新娘所在的方向走去。
醒来后不停挣脱绳索束缚的新娘听见脚步声后,停止动作偏过头来观察。
见到老妇人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钉子和锤子朝自己走过来,新娘再度开始挣扎。
可身上的绳子绑的很紧,她再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妇人走到床边,举起钉子,瞄准她的右眼。
不要——
求求你——
她想求饶,口中的帕子却将她的话全都堵塞在喉咙之中。
她只能摇着头,用惊恐的双眼祈求着,企盼着眼前的老妇人有一丝的心软。
但老妇人并没有,甚至因为她不断摆头而生怒,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别乱动,不然一下钉不进去,还要麻烦我第二次!”
在她因为这一巴掌而恍惚间,那根钉子落了下来,狠狠扎入她的右眼。
一种透彻心扉的疼从右眼眶弥漫到全身,她疼得颤抖,手指嵌入手掌抠出血来,被绑住的双腿也因疼痛扭出诡异的姿势。
许是不满意钉子的深度,老妇人举起锤子又在钉子上狠狠锤了几下。
见新娘挣扎的没有刚才那么猛烈,又拿起一根钉子,如法炮制嵌入新娘的右眼。
新娘脸上的妆容被血泪模糊,面容也因疼痛而扭曲,胸因为急促的呼吸不停起伏,发出“呜嗯”的痛苦挣扎声。
血溅的到处都是,那两个变成钉子容器的眼眶还在不断往外冒着血。
老妇人脸上没有半分恐惧,只有嫌恶,她蹭了蹭手上的血,又取了两根钉子,来到床尾,用同样的方法将钉子打入新娘的身体。
四根钉子入体,新娘早已承受不住昏厥过去。
老妇人发现她没了意识,拔出她口中的帕子,端起桌上的药碗把汤药灌进去。
接着,她拿起针穿好线,坐在床边,像为孩子缝衣服那样,认真仔细将新娘上下两片嘴唇用针线缝合到一起,只留下一个可以灌水的洞。
做完这一切,老妇人把针线随手丢到桌子上,出去清洗手上和身上的血污。
江自流已经被这血淋淋的一幕吓呆,忘记跟着老妇人出去。
他留在这里,小心翼翼绕过地上的血来到床边。
因为失血过多,新娘擦过脂粉的脸显得更加苍白,要不是她身体还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他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很快,有好几个丫鬟走进来,她们给新娘又灌了一碗药,合伙把她抬到一边,把被血侵染的床单和新娘身上的嫁衣换掉,擦洗干净她身上的血渍,重新抬回床上。
江自流惊奇的发现,新娘那几个流血的洞口止住了血。
丫鬟们退了出去,又过了很久,一直到夜深了,新娘才悠悠转醒。
虽然止住了血,但伤口还是疼的。
她一疼就忍不住想哭,忍不住张嘴想叫,可一哭钉子磨的眼睛就更疼,一叫线扯的嘴唇就更疼。
她看不见东西,只能用手去触碰肿痛的嘴唇,吃痛之后马上将手挪开。
失去眼睛后,她的耳朵敏锐了许多。
安静的房间中,门忽然发出了“吱呀——”的声音,又重重合上,好像是有什么人进来了。
她听见虚浮的脚步声靠近自己,心中再度升起恐惧。
她闭着唇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谁?”
回应她的,却只有一双摸向她腰间的手。
她看不见,江自流却看得清楚。
那双手的主人,分明是白日里和新娘拜过天地的新郎。
新娘用手阻挡着新郎的靠近,却被抓住反绑在头顶。
她顾不上疼痛试图抬腿挣扎,却被新郎用身体死死压住。
为了让她老实下来,新郎一连扇了新娘好几个巴掌:“贱人,你爹妈收了我的钱,你要是敢不配合我,我就在你的身子上钉满钉子,让你痛苦至死。”
见新娘疼得偏过头,身体也不再用力抵抗,新郎动作粗鲁扯起她的衣服。
江自流看见这一幕,慌忙转身捂住眼睛。
没多久,身后床上传来新娘的惨叫声,还有一些其他声音。
“用力点,我看见孩子的头了,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
这声音好像是在给人接生。
旋即,婴儿的啼哭证实了江自流的猜想。
他睁开眼,刚好看见丫鬟抱着刚出生的婴儿,笑盈盈拉开房门出去:“生了,生了,是个少爷!”
江自流跟着她一起出了屋子,一出门便被一群人围住。
老妇人率先来到丫鬟面前,将孩子接过:“快让我看看我的乖孙子。”
老妇人抱着孩子,越看越喜欢,嘴角忍不住上扬。
孩子父亲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缓缓来到距离老妇人稍远一些的位置:“娘,让我也看看。”
老妇人将孩子的脸露出,给他看:“你看这孩子的嘴巴和鼻子,和你刚出生的时候一模一样。”
看着那个柔软娇小的孩子,男人心里一片柔软。
没想到他居然有了孩子。
他内心欢呼雀跃,想离近些,逗孩子,但害怕将自身的病气过给孩子。
只好就远远地逗孩子。
在母子两人逗孩子的时候,下人从里面出来:“老夫人,少夫人怎么办?”
老妇人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等她养好身子,就把她关到地牢去。”
随着老妇人的话音落下,画面一转,眼前的场景又变了。
院子里的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下人抬着新娘路过江自流面前。
新娘应该是在屋内挣扎过一番,身上沾了土,头发也有些乱。
反抗失败,她神情木然,身体如同人偶一般僵硬,任由两人抬着离开。
江自流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抬着新娘来到地牢,将她丢在冰冷的地面。
听到门上锁和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消失的脚步声,新娘意识到人已经离开了。
她用手撑着身子来到门锁处摸索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逃跑的办法。
在她刚用手摸到门锁的那一刻,耳边又出现了两道不同的脚步声。
脚步声由远及近,逐渐朝着她所在的地方靠近。
她收回手,离门远了一些,继续躺在地上,摆出一副木然的神情。
没多久,脚步声在门外停下。
门内有一群下人,他们的手中正在端着木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