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向老李：“铁桶检查得怎么样？”
老李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我按照你教给我的都确认了，没人动过。”
我点点头，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塞给老李：“辛苦了，去买点酒喝。”
老李接过钱，在阳光下眯着眼数了数，咧嘴笑了：“后生，够买两瓶好酒了！”
正说着，仓库门缝里突然探出个小脑袋。小癞子那张脏兮兮的脸露了出来，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陈哥！”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招手，“有大事儿！”
我冲老李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地走到门口望风。我蹲下身，和小癞子平视：“怎么了？慢慢说。”
小癞子咽了口唾沫，黑乎乎的小手在破裤子上蹭了蹭：“周家最近老派船出海，可邪门了！每次都是那片鬼头礁附近，可一到要打捞的时候，准起风浪！”
我眯起眼睛：“你亲眼看见的？”
“那可不！”小癞子挺起瘦弱的胸膛，“我连着三天趴在礁石上盯着呢！他们船上那个大铁爪子都放下去了，结果‘哗’一个大浪，全白忙活！”
怜春雪正好端着早饭进来，听见这话手一抖，粥碗差点打翻。我连忙接过碗，冲她使了个安抚的眼神。
“春雪，给小癞子也盛碗粥，再加个咸鸭蛋。”我转头对小癞子说，“慢慢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小癞子眼睛一亮，盯着怜春雪手里的粥碗直咽口水。等粥端到面前，他狼吞虎咽地喝了一大口，烫得直吐舌头。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怜春雪轻声说，又给他夹了块腌萝卜。
小癞子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说：“陈哥，我觉着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那船上的人说话我都听见了，说什么‘钥匙’‘宝藏’的……”
我和老李交换了个眼神。老李的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后生，该不会是……”
我抬手打断他，从怀里摸出几张大团结塞给小癞子：“干得好！这些钱你拿着，继续帮我盯着。记住，这事跟谁都别说，连你那些小伙伴也不能告诉。”
小癞子接过钱，眼睛瞪得像铜铃：“这么多？！”他手忙脚乱地把钱塞进裤裆缝的暗袋，“陈哥你放心，我嘴巴严实着呢！”
怜春雪又给他包了几个白面馒头：“饿了就吃，别老去偷人家的地瓜。”
小癞子嘿嘿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谢谢嫂子！”他三两口把粥喝完，抹了抹嘴，“那我先走了，得赶在周家船出发前到礁石那儿蹲着！”
等小癞子跑远，老李立刻凑过来：“后生，他们该不会是在找……”
“沉船。”我沉声道，“而且我大概知道是哪一艘。”
梁有生刚巧推门进来，听见这话立刻来了精神：“陈哥，咱们要不要……”
“不急。”我摆摆手，“先摸清楚他们的行动规律。老李，你今晚去找孙伯，就说我请他喝酒。”
老李会意地点点头：“那老东西就爱喝两口，保准什么都说。”
怜春雪收拾着碗筷，突然小声说：“陈根，我……我有点害怕。”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怕什么？”
“周家势力那么大，万一知道我们在查他们……”
我捏了捏她的手指：“放心，我有分寸。”转头对有生说，“你去告诉兄弟们，这两天出海都离鬼头礁远点。”
有生点点头，又犹豫地问：“那咱们的鱼……”
“照常卖。”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对了，让小王去趟县城，买几捆新渔网回来。”
老李眯起眼睛：“后生，你这是要……”
我咧嘴一笑：“周家不是喜欢在海上搞鬼吗？咱们陪他们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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