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沉默了片刻,最终,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好,我放了她。但是,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说完,他松开了小悦的绳子,小悦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我紧紧地抱着小悦,安慰着她:“宝贝,别怕,爸爸在这里,爸爸会保护你的。”
小悦在我怀里抽泣着,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阿强在一旁催促道:“别磨蹭了,赶紧带我去拿钱!”
我深吸一口气,抱着小悦,对阿强说:“阿强,你先听我说。这些年,我过得很平静,我和白静结了婚,有了小悦,我们一家人过得很幸福。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抢银行的钱是赃款,就算你拿到了,也不会有好结果的。你赶紧去自首吧,政府会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阿强听了我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愤怒地吼道:“自首?你让我去自首?我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年苦,难道就这么算了?那些钱是我应得的,当年要不是你藏起钱,我们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说着,他突然扬起手,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我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小悦在一旁吓得大哭起来,拼命地喊着:“爸爸,你没事吧?你不要打我爸爸!”
阿强恶狠狠地瞪了小悦一眼,说:“小屁孩,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
又转过头,用枪指着我,说:“唐振东,你别跟我谈什么自首,那些钱我必须要拿到。你要是敢耍花样,我现在就打死你!”
我捂着脸,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我看着阿强,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曾经那个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罪犯。
我再次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阿强,你真的不能再错下去了。你拿了这笔钱,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深渊。你放了小悦,我答应你,我会陪你一起去面对,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问题。但你要是现在走了这条不归路,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阿强听了我的话,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凶狠的模样,说:“少废话!你少在这儿给我讲大道理。我受够了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我今天必须要拿到钱!”
说完,他再次用枪指着我,恶狠狠地说:“你要是再敢劝我自首,我先打死你!”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一时半会儿无法说服阿强。
为了小悦的安全,我只能先答应他,带他去拿那笔钱。我对阿强说:“好,阿强,我带你去拿钱。但你答应我,先放了小悦,我保证带你去拿钱。”
阿强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小悦,又看了看我,最终,他点了点头,说:“好,我放了她。但你必须答应我,带我找到钱后,你不能耍花样。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和小悦!”
我连忙点头:“我答应你,阿强。我带你去拿钱,你放了小悦。”
阿强示意旁边的人松开了小悦,小悦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我紧紧地抱着她,说:“宝贝,别怕,爸爸带你离开这里。”
说完,我抱着小悦,跟着阿强走出了废弃工厂。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但我知道,我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个危机,保护好小悦和我的家人。
我紧紧攥着方向盘,后视镜里映出阿强阴鸷的脸。
他斜靠在副驾驶座上,黑洞洞的枪口始终对着我和后排的小悦,每隔几分钟就要嘟囔一句:“唐振东,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你女儿马上就没气了。”
小悦缩在我怀里,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衣领,眼泪把我的衬衫浸湿了一大片。
我闻着她发间淡淡的奶香味,胸口像是压了块千斤重的石头——这次回粤城,不仅是要解决那笔被我藏了十年的赃款,更是要终结这场由罪恶滋生的噩梦。
车子驶入粤城西郊的废弃工业区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血红色。阿强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停车,就是前面那栋红砖厂房!当年我们抢银行后,第一批赃款就藏在那儿地下室的保险箱里。”
我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
这片区域我再熟悉不过——十年前,我和阿强他们常在这儿交易,厂房后墙的排水管道是我们逃命的秘密通道,而现在,它将成为我们最后的
“师父,是我。”
我躲在厂房后巷的阴影里,手指微微发抖地拨通了唐老的电话。远处传来阿强催促的咒骂声,我压低声音:“我在粤城西郊旧厂房,阿强带着人来了,他手里有枪,小悦也在他手上……不,我不能硬来,我需要支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传来唐老沉稳的声音:“小唐,别慌。我让大明带一队退役的兄弟过来,二十分钟后到。记住,保护好小悦,其他的交给我。”
挂断电话时,阿强已经踹开了厂房锈蚀的铁门。他粗暴地揪着我的衣领往里拖:“少他妈磨蹭!带路!”
小悦被另一个满脸刀疤的男人拎着,孩子吓得连哭声都憋在喉咙里,只有细微的抽噎声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厂房里弥漫着铁锈和霉味,昏暗的光线从破碎的天窗漏下来,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强踢开角落的杂物,指着地面:“就是这儿!当年我们挖了条暗道通到地下室,保险箱就在最里面!”
我蹲下身,假装摸索着地面的暗门机关,余光却瞥见唐老安排的人已经摸到了厂房外围——大明他们穿着黑色作战服,手中的微冲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我悄悄掐了一下藏在掌心的微型信号器,这是唐老当初特意给我的联络工具。
“阿强,保险箱密码我记不太清了。”我故意拖延时间,“当年是老三设置的,要不你再想想?”
阿强不耐烦地掏出手枪,枪口顶住我的太阳穴:“少他妈装蒜!密码是 3791,老子记得清清楚楚!”
他说着就要拽着我往暗道里走,突然——
“砰!”一声尖锐的枪响划破夜空,阿强身后的刀疤男应声倒地,子弹精准地击中了他的右肩。与此同时,厂房四周的窗户同时爆裂,大明带着五个黑衣人鱼贯而入,手中的微冲喷吐着火舌:“警察!放下武器!”
“操!上当了!”阿强暴怒地吼了一声,一把将我推倒在暗道入口,反手对着冲进来的大明就是一梭子子弹。我滚到旁边的水泥柱后,听着子弹击中金属的叮当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小悦!”
我大喊一声,只见原本被刀疤男拎着的小悦不知何时已经被大明的一名手下护在身后,孩子正抽抽搭搭地往我这边爬
阿强像头被激怒的野兽,端着枪在厂房里疯狂扫射。0一枚子弹擦着我的耳际飞过,灼热的疼痛让我头皮发麻。我摸出藏在靴筒里的匕首——这是师父给我的防身武器,刀刃比我的手指还长。
“阿强!你清醒点!”
我朝着他大喊,“那些钱是赃款,拿了你也用不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闭嘴!”
阿强猛地转头,眼中布满血丝,“唐振东,当年要不是你藏起钱,我们怎么会落得这么惨?老三被警察打死,老五在监狱里关了十年,我他妈东躲西藏十年,就是为了今天!”
他说着又是一枪打在水泥地上,溅起的碎片划破了我的脸颊。
我趁机猫着腰往前冲,试图接近他。突然,他猛地转身,枪口对准了我:“别过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明从侧面扑了过来,一记肘击狠狠砸在阿强的手腕上。
“砰!”的一声,阿强的枪掉在了地上,但下一秒,他反手抄起旁边的铁棍,朝着大明的脑袋狠狠砸去。
“大明!”我大喊一声,同时飞身扑过去,用匕首狠狠刺向阿强的后背。匕首没入他肩胛骨的瞬间,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铁棍也偏离了方向,擦着大明的肩膀划过。
阿强踉跄着转身,眼中满是疯狂:“唐振东,我他妈要杀了你!”
他徒手朝我扑来,指甲深深抠进我的脖子里。我被他撞得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水泥柱上,眼前一阵发黑。
“东子!”白静的声音突然穿透硝烟传来。
我抬头,看见她抱着小悦站在厂房门口,身后跟着几个特警。小悦扑进我怀里,哭着说:“爸爸,我好怕……”
阿强趁机挣脱我的控制,捡起掉在地上的铁棍,再次疯狂挥舞。大明捂着受伤的肩膀,和另外两名特警一起将他围住。枪声、喊叫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厂房仿佛变成了一座炼狱。
“阿强!投降吧!”
我大声喊道,“你跑不掉的!那些钱你拿了也没用!”
“我不要钱!”
阿强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我要你们都陪葬!当年你们都看不起我,现在我要让你们后悔!”
他说着举起步枪,对准了天花板。大明眼疾手快,一枪击中了他的手腕,步枪掉在地上。
另外两名特警趁机扑上去,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别动!警察!”
特警的呵斥声中,阿强终于停止了挣扎。
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和汗水,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绝望。
我瘫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小悦。白静跑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东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看着被特警押走的阿强,心中五味杂陈。这个曾经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师父,多亏了您。”我对着刚赶过来的唐老深深鞠了一躬,“如果不是您安排的人,我和小悦今天就……”
唐老拍了拍我的肩膀,慈祥地说:“小唐,你做得对。阿强犯下的错,终究要他自己承担。你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选择,我很欣慰。”
大明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笑着说:“东子,你小子可真行,差点没把我吓死。不过以后可别再这么冒险了。”
我看着他们,心中满是感激。这场噩梦终于结束了,我带着小悦和白静,踏上了回家的路。
夕阳的余晖洒在公路上,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小悦趴在车窗上,兴奋地看着外面的风景:“爸爸,我们回家啦!”
我握着方向盘,看着身边紧紧依偎的白静,心中充满了温暖。过去的罪恶与黑暗已经过去,未来的日子,我将用余生去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