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件事。”
吕青书伸出两根手指，先在相册里找出今天拍的视频，递给李华山：“你看看。”
李华山迟疑着接到手里，刚看到开头便震怒，两眼要喷火：“老师，他打你了？”
“我故意躺下卖惨的。”吕青书摆摆手，继续说，“我打算把这段视频发到网上，你要做好准备。”
“您尽管发！”
所谓的准备，也就是事情发酵后，李华山身为校长，自然是首当其冲的那个。
不过现在是我在暗、敌在明。
有心算无心。
只要做好准备，想好说辞，就能把这个皮球踢走，最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张轩身上，狠狠地陷害他一把。
“您真没事吧？”
比起自己可能会受到的影响，李华山更担心吕青书。
老师马上九十岁了，还身患绝症没几天活头，都这样了还受欺负，他惭愧又心痛。
“我真没事。”吕青书摇了摇头，“倒是有个女学生，替我挡了一脚。”
李华山愣了愣：“叫什么名字？”
“我问她了，她说做好事不留名，只当积德？”吕青书顿时失笑，“从一个小孩嘴里听到‘积德’，真是意外。”
“明天我查一查。”李华山觉得，不能亏待了这个女生。
吕青书知道他什么想法，摆摆手说道：“不用，她是吴勇班里的，而且要转学。”
“吴勇？”
李华山搜肠刮肚地想了一遍，脑海中实在没吴勇这个人的印象。
吕青书说：“就是视频里这个人，他多少和张轩有些关系，听他的话，要停八班美术课。”
“原来他就是吴勇。”
李华山顿时反应过来：“刚刚我还想着要陷害张轩一把，现在看来算不上陷害，就该把责任都退给他。”
“就是这个意思，慢慢地给他施加压力，让他找背后的人帮忙平事，帮他平事的人越大越好，把他们连根带须的全挖出来！”
吕青书说完，李华山打了个寒噤。
听这意思。
事情真不小啊......
林荫县贫困、失治了那么多年，最后能引出多么大的一个‘怪物’，李华山不敢多想。
他咽了口唾沫，岔开话题：“您刚刚说，那个女学生是吴勇班里的？”
“是。”
“那这次您别拦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像留下杨刚一样留下吴勇了，实在是憋屈。”
吕青书摇了摇头：“他们自然会推吴勇出面挡刀的，你只要做好准备，把责任推给张轩。”
“行。”李华山沉吟了下，又问，“那这位女学生为什么退学，是因为吴勇吗？”
“她说是家事，我也没细问。”
“这样......”
李华山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您刚刚说有两件事，第二件事是什么？”
吕青书闻言，顿时无奈：“吴勇是八班美术老师，他离开后，我们班里没有美术课了，所以想问你能不能重新调一个老师来，别耽误孩子上课。”
系统任务和《浩然养气书》是一回事。
更重要是的。
八班学生们是跟着他白白受牵连，他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李华山松了口气，直言道：“放心吧，一件小事而已，明天到学校我立刻调人。”
“那就好......”
体育和美术结了，只剩音乐，吕青书暗暗盘算着，不知这位音乐老师会不会和吴勇一样？
如果两人是同一种性质，只能再让李华山帮忙了。
“老师，咱们聊聊视频的事吧，我不太懂这些，就这么发上去，会不会被下架？”
“放心。”
吕青书今天下午粗略研究了下。
视频被下架，多是因为不真实的敏感内容、煽动性传播等等，又或是一条视频被人反复地搬运发布，才会引发短视频平台的强制审核机制。
也就是说。
只要确保视频真实性，有头有尾而不是断章取义，不使用煽动性标题和词汇，就不会被下架。
当然，还有一种特殊情况，如果一条视频短时间内被人大量举报，还是会强制审核以及限流。
这个问题就不是吕青书要担心的了，他只要把视频发出去，自然会有人转载、搬运，以及许多无良营销号来蹭热度。
一鲸落而百物生。
到时候舆论势大，遍地开花，吕青书这条原视频会不会下架，都不重要了。
“与其关心下不下架，我更怕视频发出去没人看。”吕青书比较苦恼的是这一点。
李华山一想，这个问题确实更严重。
突然。
他一拍脑门。
“老师，我记得发布短视频，可以购买付费流量包的，咱多买点，给它冲上热榜不就行了？”
“还能这样？”
吕青书嘴角连带着胡子一抽：“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李华山笑了声，解释道：“这付费流量包就是增加曝光度，把视频推送给不同人群，这样一来看到的人就多了。”
吕青书瞬间反应过来：“就是买的越多，流量越多？”
“对。”
“嘶，这有点意思。”
吕青书仔细一想，系统前前后后一共奖励过他40万，他还有些积蓄，总的算起来……
“50万够不够？”他问李华山。
“......”
“用不了这么多，我跟您说。”李华山拿出自己的手机，交谈中，夜色渐渐浓了。
同一时间，王宁和陈总勾肩搭背地走出餐馆，两人都大醉，在路边放声大笑。
两人从古今大事聊到当今实况。
很是尽兴。
张轩走在后面，手里提着个沉甸甸的箱子，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几辆警车，在路边飞驰而过。
警笛声在夜里十分明显，没一会儿又停了下来，几位民警押着些小混混上了车。
警车飞驰，路过医院。
病房里。
卫简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身上有许多用甩棍砸出来的瘀伤，已经睡着了，还在打吊瓶。
吊瓶里的药，点点滴滴地减少。
床边，一个中年女人耷拉着眼，强撑着困意看着吊瓶，等着输完后要喊护士。
这兵荒马乱的一晚，只是这座小县城的冰山一角。
隔天一早。
晨光明亮，红日照常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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