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
何十一看吴能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率先开了口。
“那个……就是想问你下午有没有空，入社团的资料需要你亲自签个名。”吴能搓了搓手，表情略显犹豫，“顺便……你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来社团一趟，大家都想见见你，混个脸熟。”
何十一点了点头：“我下午没事，你安排吧。”
吴能一听，眼睛一亮，脸上像被太阳照到一样。
本来还担心何十一会拒绝，结果人家干脆得很。他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果然是自己多虑了。
中午的时候，消失了一天的苏若衡突然又出现在教室走廊。
“这苏若衡真有脸。”吴婷婷一边嚼着零食，一边翻白眼，“真是舔狗当久了，做不回人咯。”
苏若衡仿佛没听见，蹭到教室窗边，趴在那儿冲着梁莎莎挤出一个自以为很迷人的笑。
“莎莎，校庆晚会你准备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啊？”
“还没想。”梁莎莎连眼神都没给他，语气淡得像回空气说话。
“苏太监，人家莎莎姐有男朋友要穿情侣装，你凑哪门子热闹？”吴婷婷眼神一斜，毒舌马上上线，“你脸都掉地下了还往上贴呢？小心哪天被人当场暴打。”
“哼，那小子能不能活到校庆那天都是个问题。”苏若衡轻蔑一笑，双手抱胸，压着嗓子说得意味深长。
这话一出口，吴婷婷眉头一挑，扭头看了梁莎莎一眼，两人眼神对视一下，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盯着苏若衡，笑得很甜：“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的就是表面意思，听不懂你可以去查字典。”苏若衡不耐烦地挥挥手。他最烦的就是这个小矮子，每次他来找莎莎搭话，她就跟守门狗一样冲出来叭叭叭，烦得要死。
“那你是说，道士哥快要没命了？”吴婷婷语气忽然一沉，眼神带着冷意盯着他。
“他惹事太多了，得罪人呗，死了也是他活该。”苏若衡冷笑一声，眼里满是挑衅。
“所以你是打算让人收拾他？”吴婷婷嗓门忽然拔高，整间教室都听得清清楚楚。
“嘿，我就喜欢你这直接的风格。”苏若衡反倒一摊手，一脸自得其乐，也提高嗓门“没错，我就想让他知道，谁敢得罪我，代价就是……死！”
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再嘴欠两句，衣领后面猛地一紧。
“啊？谁抓我——”
他刚想回头怒骂，结果一看身后那张脸，瞬间吓得魂都冒了出来。
何十一，正黑着脸站在他背后，一言不发，一手死死拽着他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往外走。
“喂！你放开我！你要干嘛！”苏若衡一边挣扎一边尖叫，声音比女生还细。
“有好戏看咯——”
吴婷婷奸计得逞，她刚才就是看见何十一在外面回来，所以才故意提高音量的，没想到苏若衡那舔狗真中套。
她嗖一下从座位下翻出手机，“快快快！我得录下来！今天绝对要上论坛吃瓜榜！”
几秒钟后，教学楼三楼男厕门口。
“砰！”一声闷响，苏若衡整个人被甩进厕所，撞得他脚底打滑，一屁股坐在地上。
厕所里几个在解手的男生全都被吓傻了，有的尿裤子都来不及收拾，有的裤子都没提就往外跑。
“何十一你疯了！我又没惹你！”苏若衡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带着抖。
“你不是说要找人收拾我？”何十一一步一步朝他逼近，眼神锋利得像刀。
“那是我随口说的！你别瞎想！”苏若衡开始往后退，直到背贴着墙角退无可退。
“昨天放学那辆想撞死我的货车，是不是你找的？”
“不是我！”苏若衡猛摇头，“你别冤枉人！真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那你怎么敢满嘴跑火车，说我快死了？”
“我就是胡说八道，装个逼吓吓人嘛……”他一边说，一边哆哆嗦嗦地低头。
“嘭！”
何十一突然一脚踹在隔间门上，整块门板“咔啦”一声掉下来，摔在地上粉碎。
整个厕所瞬间安静得只能听见苏若衡牙齿在打颤的声音。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知道什么？”
“我、我……”苏若衡看着那块断掉的门板，腿都软了，差点尿裤子，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上了暗网的悬赏名单……有人出钱买你命……”
“暗网？谁挂的我？”
“我不知道！我只是听人说的，我没胆干这种事啊！”苏若衡哭丧着脸，声音都哑了。
“行了。”
何十一站直身子，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两秒，看他那怂样，觉得也不会是他，随后转身往外走，“一会把门板扔了，别碍事。”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吴婷婷躲在门边举着手机，还在盯着屏幕录像，看到他出来，一脸失望。
“就这？我以为你至少扇他几巴掌呢！我手机都准备好了！”
“我又不是暴徒。”何十一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如果苏若衡听见这句话，估计能一口老血喷墙上：
你不是暴徒？没事就把人抓进厕所踹门板威胁，还说你不是……
校园行道，教导处主任周润发刚从外面回来，本想回办公室，结果就听见学生窃窃私语：“教学楼三楼厕所有人打架了！”
“哎哟我去，才多久？又来？！”
他一路小跑冲到三楼，路过的学生赶紧闪开。
“让一让！教导处主任巡逻！都回教室！看什么热闹！”
正准备冲进厕所，结果里面就出来人了——是何十一。
“周主任好。”何十一见到面前的周润发，面无表情地打了个招呼。
“哎，好。”周润发条件反射地回了句，接着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等等！你从里头出来？”
“对啊。”
“里头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打架？”
“没有啊。”何十一认真地说，“就是厕所隔间门坏了，苏若衡说想帮忙修一下，结果不小心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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