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洋洋洒洒,慷慨激昂地说完那一段经典台词。
却发现现场的人,大眼瞪小眼,个个表情木然,没有预料中的反应。
暗叫一声糊涂啊,这是哪年哪月,甄嬛传还没演,UP做的解说视频还没有到处刷呢。
“嗯哼,“干咳一声,“就是抓到的时候,两个人滚在一起,腰带都解开了,手都伸进了裤裆里。”
这下绘声绘色,通俗易懂,人群一下爆了起来。
严家这边人多,说什么的都有,不少人还放下了手里的农具,拄着准备看笑话。
除了严东升和严家齐,其实其他人并不知道内幕是什么。
很快,对这喜闻乐见奸情的兴趣,超出了族长的吩咐。
陆峰暗自舒口气,心里也知道,拿一担土要坐实严家兴的罪名,怕是千难万难。
现场人数对比,自己这边又是严重劣势。
本来就想着,信口开河拖延下时间。
那自然是拿男女关系这种事来说,人民群众喜闻乐见。
反正李荷花这样背叛自己,已经恩断义绝,没什么必要为她的名声考虑。
现在看现场效果极好,心里得意,回头看了一眼被压在地上的严家兴。
却不料,刚才还拼命挣扎的严家兴,垂头丧气没了动静,好像被拔了毛的鸡仔一样,瑟瑟发抖。
另外一边,李荷花居然脸色惨白,双目无神,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看到这个样子,陆峰心里咯噔一下,抬头对上李红梅疑惑的目光。
不由心里大叫我草,不会是歪打正着了吧。
“东升叔,你要给个态度,这不是一家一姓的事情,这是大事。”
心里有了几分把握,陆峰难掩兴奋,原来是要拖延时间瞎扯,现在眼看有几分实锤,赶紧继续拿捏起严东升这个老货来。
“这......”
严东升人老成精,几十岁的年纪,看着这一对男女,被人说搞破鞋,居然也不反驳不喊叫。
心里就暗叫不好,搞不好是真的,一下子就坐蜡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应对。
“陆峰,你不要血口喷人。”严家齐脸色发白,不过看着自家族长明显没了战斗力,不得不站了出来。
“你红口白牙,胡说八道。”
“家兴,你醒得早,四下逛逛,看看老竹林有没竹荪采,碰到荷花嫂子,聊了两句,对不对?”
被压在地上的严家兴,本来脑子一片空白,奸情被一下暴露在众人面前。
让他又是惶急,又是羞愧,现在只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哪里还有什么思考的能力。
听到哥哥这么问,忽然脑子清醒起来。
“对,对,就是哥你说的这样。我们就是聊两句,哪里搞破鞋了?”
一边说,一边挣扎,“陆峰,你个天杀的,冤枉好人啊!”声音凄厉尖锐,好像架子上挣扎待宰猪叫。
“严家齐,说瞎话也过过脑子吧,这一不打雷,二没下雨的。”
“竹林里哪里有竹荪采?”
陆峰轻蔑一笑,冲着严东升问,“东升叔,这么说,你敢信吗?”
严东升脸色晦暗,闭着嘴不说话。
凌晨不睡觉,跑到竹林里采竹荪,这种事情,是严重挑战乡下人的常识。
别说是严东升,严家的亲戚里,也有几个小声嘀咕的。
严家齐一点也不觉尴尬,继续说,“不是采竹荪,也可以是砍两条竹子回家,这都不是重点。”
“你看看我弟弟,二十岁不到的年轻小伙子。”
“又高又帅,提亲的媒人,都要把家里的门槛踏破了,怎么会干这种事!”
“东升叔,你说是不是。”
作为严家的主心骨,严东升一直没说话,搞得严家齐心里发急,只好主动开口询问。
结果,严东升还没说好,严家的亲戚堆里,不知道谁嘀咕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
“闭上你的鸟嘴!”话还没说完,严东升一声爆喝打断了,沉声跟陆峰说,“陆峰,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你这样瞎搞,我们两家都没脸,要给外人看了笑话。”
“家兴还年轻,你看......”
正说话间,大棚外小路上,大呼小叫跑来不少人。
带头的正是阿肥姐,昂首挺胸,波涛汹涌,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锨。
“陆峰叔,不要慌,我们来了!”
阿肥姐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配合着几十个陆家亲戚手拿农具,气势一下子就起来了。
陆峰心里更有把握了,四婶很有眼力劲,喊来的人,都是家里有人在大棚上工的。
只要想想,直系亲属能报销的,那一半医疗费。
即便老头老太太,也能抡起锄头砸脑袋。
一下子,现场的人员对比又有了新的变化。
严家是准备在先,动员的都是青壮年,而且很多人不明所以,士气一般。
陆家这边,虽然老老小小,一小半都是女人,不过斗志昂扬,尤其是阿肥姐,刚到战场,连气都没喘匀,就开始骂人。
有人带头,陆家的女人居多,纷纷拿出各自平日的绝招,指着对面的严家男人开始骂。
一时间,口水和脏话起飞,换着各种方式,把严家的祖上都羞辱了一遍。
男人平时口头占点便宜可以,不过对上没什么顾忌的已婚妇女,基本上战斗力打折。
严家男人也不例外,没几个回合,就丢盔卸甲,只剩下几个人还能回口骂两句,大大落了下风。
“好了,好了,大家静静。”眼看占了便宜,陆峰开始做和事佬。
“东升叔,有些话呢,我上一次说得很清楚了。”
“也不想再重复,今天的事情,你给个说法吧。”
严东升一时语塞,血一阵一阵直冲天灵盖,脑浆子都好像在沸腾,局面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短时间内想不出来办法。
“哥,东升叔,我是冤枉的啊。”
严家兴趁这功夫,想明白了轻重,这无论如何不能承认搞破鞋,必须把自己撇清。
“你们说,我一个十里八乡的俊后生,怎么可能看上一个老妇女。”
“你们看看,荷花嫂子,都快三十了,又黑又胖。”
“我怎么可能看上她?就是她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碰都不碰......”
他一时只顾着开脱自己,顺着哥哥的思路,拼命拉大两人之间的差距。
却没注意,李荷花从原来茫然失措的状态,慢慢有了神采。
随着贬损的话越说越多,李荷花的眼睛越来越亮,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你这个杀千刀的,短命鬼,你爬我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终于,李荷花尖叫着,朝他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