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北二军

当铺，在以往张云的印象中，就是个典当贵重物品的地方，类似仙剑三的永安当。

但实际上，当铺还有着放贷的生意。

一旦牵扯到贷这个字，背后隐藏着多少血和泪，谁也说不清楚。

所以哪怕王家贵为陵春县最大的豪族，在郡中的治所松阳县也能说得上几句话，却依然还要和陵春县的官方势力联合，获得他们的支持。

这种事关民生的门路，张云是插不进去脚的，也不愿意去插。

毕竟吃人血馒头这种事，对张云来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膈应的。

张云可没忘记自己的初心，谁有钱挣谁的。

所以今晚的目的，不是横插一脚，而是合作开辟一条新赛道。

“你在南边有门路？有。。有点意思，说来听听。”

酒过三巡后，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张云于是提出了他的设想。

天下练武的人那么多，除了少数天纵奇才可以不用外物辅助，其他哪个不需要大量的珍贵药材来补充气血。

张云能突破九品，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水师将士私底下截留的战利品中，有着不少珍贵的药材。

一个不落的全进张云肚子了，不然半年时间，张云怕是连九品的门槛都摸不到。

而这种能补充气血的药材，往往对生长环境有着不低的要求，年份上自然是越长越好。

所以基本上就排除了人工养殖的道路，想要大批量的获得药材，只有到大山中寻觅。

哪里山最多呢，自然就是在陈国的南边，号称十万大山的南越了。

当然了，山哪里都有，南境三郡也基本上全是山地。

所以整个陈国的药材生意，基本上都有南军的影子在里面。

张云所谓的门路，其实就是黄鹏那厮以前在南军中的一些朋友罢了。

上面的人吃肉，下面的人也想喝点汤不是么，跟水师是一个道理。

只是这种跨郡的买卖，张云一个人吃不下，这才想着把王家一起拉下水。

不料等张云说完后，喝得差不多了的王公子眼睛都有些迷离了，却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啊，王兄为何要拒绝呢？”

“张。。。张老弟，听哥哥我一句劝，南边的事最近少去沾，那边不是很太平，可能要出事。”

“这是出什么事了？”

感觉这会是个重要情报的张云，也顾不得买卖不买卖的了，马匹不要钱似的疯狂拍了上去，酒更是没让王公子杯中空过一秒。

又是不知道多少杯马尿下肚后，王公子打了个酒嗝，不是什么人都能经受住张云马屁的狂轰滥炸。

搂着张云的肩膀，大有一副过来的人的模样，指点江山来了。

“问题就出在这药材的生意上面。”

“哦？还望王大哥不吝赐教。”

“咱们的王上可是刚亲政不久呢，好像年岁跟老弟你差不多。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咱们的王上也不例外。

其实这也不是多新鲜的事了，但凡有点门路的都知道，王上这是准备要对南军下手了。”

“为什么啊？”

虽然不理解，但大为震撼，哪有一亲政就大刀阔斧地砍自己大动脉的，南军动荡了，那不就等于把蛮越放进家门了吗？

不对，张云回想了一下，这种事好像放在现代社会也不是多新奇的事，裁员裁到大动脉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还能为什么，立威呗，何况我大陈已经有一个北军珠玉在前了，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军也有样学样啊。”

王公子口中说的北军，张云也有所了解，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北军建立之初，其用意就是为了抵御北方鲁宋二国的入侵，可以说整个陈国大半的军用都输送给北军了。

而北军也没让陈国失望，连年战火不休的情况下，愣是守住了陈国的每一寸土地，没让北边的鲁宋二国讨到一分便宜。

当然了，除了将士们三军用命之外，另一个中原大国莫国，在后面扯后腿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不管怎么说，这时候的北军虽然是个庞然大物，但是总体而言，依然是处在王室的掌控之下的。

变化出现在百年之前，鲁国派出一只部队，不顾损失地强行穿过了龙脊山脉，

绕过了北军的防线，直奔北军的大本营而去。

北军一旦被抄后路，失去了后勤给养，十几万大军那就是别人案板上的肉。

而陈国的都城也将暴露在敌人的兵锋之下，可以说几乎就在灭国的边缘了。

长黎侯战死在突围的路上，关键时候是长黎侯之子站了出来，亲率两千姚家子弟兵硬生生地凿穿了敌人的包围圈。

随后率军回防，这才勉强守住北境。

如此，北军统帅的位置，哪怕朝廷不乐意见到，也只能由长黎侯之子来坐了。

两代人，几十年的影响力之下，整个北军逐渐演变成只知有长黎侯，不知有陈王。

近百年来，北境依然摩擦不断，但是长黎侯之位，或者说北军的统帅之位，朝廷根本插不进去手，只能是父死子替。

北军已经差不多快是姚氏的私军了，尤其是当今的长黎侯，不仅大肆扩军，手握三十万重兵。

还私设关卡，对过往的商旅收取重税，甚至截留北地三郡的赋税。

可以说跟唐末的藩镇没什么区别了。

关键朝廷还不敢动他，北军一旦动乱，鲁宋二国第一时间就会闻到腥味，扑上来狠狠咬下一大块肉。

“我跟你说，南军中的一些人，看着北边的兄弟过得那么逍遥自在，起点小心思不也是很正常的么。”

正常个屁！张云暗暗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怪不得小陈王打算对南军下手，一方面是枪打出头鸟，一方面是北军捏不动，那就捏个软柿子。

就是可惜了自己的跨郡生意啊，看样子是做不成咯。

张云回想起当初的任务介绍里有这么一句【一伙南军的士兵，受到上司的迫害后便向北边逃难】

这群家伙，该不会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吧？

然而，意外永远比想象来得更快，还没等张云向黄鹏询问其内幕的时候，一场惊天巨变，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以惊掉所有人下巴的形式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