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几十名官员出列认罪。
殿外的一角，李玄机偷窥殿内的好戏，忍不住惊叹道：
“真是百花齐放，精彩精彩啊！瞧王祖安，看似跪在那里痛心疾首，实则得意洋洋。妈的，他还有脸笑啊。”
“再瞧瞧秦晖，那压抑不住的嘴角，真是傲慢。”
“这可比电视剧里演的早朝要精彩啊。”
“没有浪费我早起！”
“...”
恰在这时，楚南宁巡视而来。
她看到偷窥的李玄机后，连忙环顾左右，确定没人后，立即踢了他一脚，低声骂道：
“你嘟囔什么呢，成何体统！你胆子是真大，敢在殿外窥视，你不要命了！”
不怪楚南宁生气，这家伙真是无法无天。
李玄机刚想回答，楚南宁立即捂住他的嘴，将他拽到一侧，然后说道：“你小声点，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没事，红眠和绿影帮我盯着呢，我从未上过早朝，而且今天的早朝这么精彩，当然要见识见识了。”李玄机一边解释，顺势抓住了楚南宁的玉手。
她的手掌因为习练兵器，骨节分明，掌心有茧，摸起来虽然不是柔软无骨，却很有手感。
楚南宁慌忙抽出手来，怒道：“你疯了，这可是太极殿！让别人看到，我们俩都得完蛋。”
越是接触，她越是发现李玄机的无法无天。
李玄机则微微撇嘴。
这算什么，有朝一日，他要在龙案上尝尝女帝的滋味。
“对了，阚熊吉的命案查得怎么样了？你只剩两天时间了，找不到凶手，阚府和安乐郡主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还有心情跑到这里看早朝！”楚南宁提醒道。
她真是操碎了心，这家伙一点不紧张吗？
李玄机回道：“看完好戏再去查案！放心，不会让你守寡的。”
说完，李玄机又跑去太极殿外窥探。
楚南宁觉得脑仁疼，摊上这样一位队友，不知是好是坏。
“唉！”
楚南宁轻叹一声，随即帮他盯着点，避免被御史发现。
此时太极殿内，几十名官员认罪，颇为壮观。
“肃静！”
上官婉儿轻喝一声，杂乱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女帝扫视认罪的官员，说道：“如此看来，吏部一案的元凶就是左侍郎钱波涛了！钱波涛何在？”
“陛下，罪臣在！”
钱波涛立即出列，跪下后，双手扶着地，额头磕在地上，一看这个姿势，就知道是认死罪了。
女帝问道：“你听到王尚书和诸位大人对你的控诉了吗？”
“罪臣听到了！”钱波涛回道。
女帝又问：“那你是不是吏部一案的主谋？你认罪吗？”
“罪臣...”
钱波涛拉长声音，忍不住看了一眼王祖安。
此刻的王祖安已经抬头挺胸，再无刚刚痛心疾首的样子，而且他根本没有回头去看钱波涛，完全把他当成了棋子。
这一刻，钱波涛多么希望王祖安回头看自己一眼，哪怕只是给自己一个安慰的眼神，自己也能狠下心来。
可惜，他没有。
当所有人都认为钱波涛一定会认罪的时候，钱波涛的声音突然提高，掷地有声道：“罪臣...罪臣有罪！”
看，承认了吧。
谁知下一刻，钱波涛竟然还有话要说话！
“陛下，罪臣的确有罪，参与了吏部一案中的贪赃枉法行为，但是罪臣不是主谋，罪臣都是听从尚书大人的吩咐，没有尚书大人的安排，罪臣一个侍郎，如何能欺上瞒下？”
“罪臣这里有证据，能证明罪臣所言句句属实！”
“请陛下明察啊！”
钱波涛把头磕得咚咚响，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双手高高举起，好似落入深渊中的落难人努力地高抬双手，去抓救命稻草。
但是他的话却如同飓风般席卷整个太极殿，文武百官的表情僵住了。
秦晖眼瞳猛缩，再也看不到一丝笑意。
赵安和刘康亦是如此。
王祖安更是没想到拿捏在手的钱波涛竟然临阵倒戈。
他立即转头，嘶吼怒斥：“钱波涛，你竟然血口喷人，胡乱攀咬，本官真是瞎了眼，竟然那般重用你！本官劝你想好了再说，不要胡说八道！”
此刻的王祖安咬牙切齿，言语中尽是威胁。
钱波涛心中苦涩，心想王尚书啊，你的威胁太慢了，陛下都把我的儿女抓走了，我没得选了。
所以钱波涛回怼道：“王尚书，你安排我干的所有违法乱纪的行为，我都记载了册子上，这里面有详细的账目，可以证明吏部贪污受贿获得的银两，有七成上交给了你！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罪名，皆在其中...”
账本！
又是账本！
崔元熙记账，狗日的钱波涛也记账。
王祖安感觉自己要爆炸了，要疯了。
其实要疯的不仅仅是王尚书，殿内的其他文武百官，也都觉得后背发凉，尤其是各部门的主官，他们阴测测扫视自己的手下，心想你们这些浑蛋是不是也记账啊？
当然了，也有高兴的。
比如女帝，真想畅快地哈哈大笑。
登基半个月了，上了十几次早朝，每一次都是愁愁愁，但是今天真是扬眉吐气啊。
退朝后得给李玄机加个鸡腿，因为归根结底，这是他的功劳。
“陛下，诽谤，钱波涛诽谤微臣啊！”
面对钱波涛拿出的证据，王祖安立即反驳，但他额头上已经冒汗，显然钱波涛的反水是他始料未及的。
看到王祖安气急败坏，女帝心中冷笑连连，因为好戏才刚刚开始。
女帝便道：“王大人，你认为钱波涛是污蔑和诽谤？”
“没错！这么多官员指认他，他为了逃避罪责，所以攀咬微臣。至于他手中的证据，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伪造的。”王祖安回道。
女帝突然笑了，绝美的她嫣然一笑，好似百花盛开，威严的太极殿内都瞬间春光明媚。
不过女帝的笑声中却带着杀意：
“王大人，好像不是只有钱波涛指控你吧，不信的话，你往后看一看！”
王祖安如遭蛇吻，身子直接僵住，他只能费劲地扭动脖子，看向了身后。
不仅是他，还有秦晖、刘康、赵安等一众大员，也不约而同地朝后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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