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替罪羔羊

牢房中。

李玄机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尤其是毒死阚雄吉的鸡汤，静静地发呆。

“你在想什么？”

这时候，安乐郡主好奇问道。

李玄机回过神来，回道：“突然有些饿了，中午只顾着陪同房大人，我连午饭都没吃。郡主吃了吗？”

“哼。”安乐郡主冷哼一声，知道李玄机没说实话，她也看向鸡汤，这鸡汤普普通通，没什么古怪。

随后，李玄机去了厨房，左右翻找后，然后挖了一勺放凉的米饭，配着剩菜，直接吃了起来。

看他大快朵颐的样子，还真是饿了。

安乐郡主不喜欢永巷狱，像她那么金贵的身份，总觉得这里透着一股子霉味。

于是她把贴身侍女留了下来，监督案件的调查，而她返回了郡主府，并且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

目送安乐郡主离开后，李玄机快速把饭吃完，然后叫来花魁圆圆，让她陪着安乐郡主留下的侍女。

凭圆圆的手段，很快就缠住了侍女，而李玄机趁此机会，立即提审了厨子老郑头。

大理寺已经审讯过了，老郑头并非下毒之人，但是李玄机还是有疑惑的问题想要问他。

“大人，真不是我下的毒啊！”

面对李玄机的提审，老郑头瑟瑟发抖，恐慌不安。

李玄机问道：“我没说是你下的毒，要是你下的毒，你还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吗？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如实说来。”

“大人请问。”老郑头点头。

随后，李玄机便开始了盘问。

“今天牢中有那么多大人，你一共准备了几种菜？”

“一共准备了八种，分别是炙烤羊肉、卷肘子花、凉肝拼盘、红烧羊蹄、油炸金粟丸子、莼菜羹、芙蓉鸡汤、炖鹿肉，配着胡饼或者米饭…”

“如何分配的？”

“按照大人的吩咐，王尚书和两位侍郎大人是四菜一汤，其他的大人是两道菜。至于每位大人具体的菜品，都是送菜的狱卒自己拿取。”

“你怎么会准备这八种食物？”

“送来的食材都配好了，恰好是这八道菜，所以我就直接做了。”

“…”

一个问一个答，不知不觉间，李玄机问了好几个问题。

随后，李玄机又叫来静静，问道：“今日所用的食材是谁负责的？”

静静立即回道：“是副牢头吴巧姐负责的，大人交代过，要好好款待诸位大人，饭菜要周到，自然就不能吃犯人吃的稀粥和硬饼。正好吴巧姐认识五味楼的掌柜子，于是便从五味楼一次性采购的食材，食材也是五味楼的人直接送来的。”

李玄机立即叫来了副牢头吴巧。

吴巧四十多岁，是位其貌不扬的妇人，因为他哥哥是刑部主事，所以她才能做永巷狱的副牢头。

“大人，你找奴家？”吴巧来到后，忐忑不安问道。

李玄机问道：“我听说今日食材都是五味楼送来的？是你去找的五味楼吗？”

吴巧不敢隐瞒，立即说道：“不是奴家去找的，是奴家一早出去买菜，正好遇到了五味楼的邓掌柜。他是奴家的远房堂哥。闲聊了几句，他得知奴家要买菜，于是打趣奴家说买那么多菜要买到什么时候啊，到时候影响诸位大人用饭。还说他们五味楼什么都有，可以直接送货，价格还公道。奴家心想是这个道理，于是就同意了…”

“原来如此。”李玄机道。

吴巧哭丧着脸，哀求道：“大人，奴家都招，邓掌柜说了，日后结账会给奴家提一成的利润，奴家知道错了…呜呜…”

李玄机笑道：“我只是想详细了解经过，你那点事不算什么。不过命案在前，你这几日都不能离开永巷狱。”

“是是，奴家明白。”吴巧千恩万谢，随即退下了。

就在这时，宫里也传来旨意，让李玄机把最后留下的几名吏部官员也释放。

显然秦晖、王祖安他们已经急躁了，女帝也不敢继续关押，以免坏了计划。

李玄机立即执行，将吏部的几位大人送了出去，同时连连道歉，表示歉意。

这些吏部官员虽然有气，但更多的还是害怕，阚雄吉死了，吏部一案到底是什么局面，让他们不安。

所以他们懒得发火，快速离开，显然是去商量对策。

而不知不觉中，天色也暗淡了下来，天地好似被一尊黑暗巨兽吞下。

…

吏部尚书府，书房内。

王祖安、秦晖、赵安、刘康皆在这里，还有吏部左侍郎、郎中，以及其他衙门的长官，都属于前太子一系。

这时，王祖安说道：“秦兄，你是最了解当前情况的人，还得麻烦你说说局势。”

众人都看向了秦晖。

秦晖恨恨道：“崔元熙这个狗东西，临死时还留下一个大麻烦！我又仔细查阅他留下的证据，非常详细，只要仔细调查，便能验证其真伪，这也是陛下直接下令抓拿你们配合调查的原因。”

“那眼下该如何办？”王祖安不安道。

秦晖沉声道：“我之前说了，一味地否认罪行，不仅不能摆脱麻烦，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还不如主动认罪，利用法不责众的特点逼女帝大事化小。另外，这个认罪有讲究，不承认崔元熙的指控，但招供一些不严重的罪名。除此之外，还要有人揽下所有罪证…”

只见秦晖娓娓道来，很快就制定出了完整的计划。

王祖安听后，连连点头，随即他看向了吏部左侍郎钱波涛。

“波涛啊，我待你不薄吧，为了诸位同僚的利益，只能辛苦你了，但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王祖安语重心长说道。

显然，他把这位左膀右臂的下属当成了替罪羔羊。

钱波涛一脸的绝望，他能拒绝吗？

不能！

所以只能回道：“请大人放心，明日早朝，下官便承认所有罪行！”

“辛苦你了！”王祖安满意道。

有了替罪羔羊，而且所有官员都承认一些无关紧要的罪行，两招齐出，女帝哪怕不甘心，也不得不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