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的酒店房间内!
曹清明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点上一支烟,望着外面的月光,洒落人间,为大地铺上一层银装!
他没有回头,有些不耐烦的说:
“小娇,你想说什么,赶紧说,我忙着呢!”
他确实忙!
上一世,他跟了岳兴邦十年有余,对他的生活习性、兴趣爱好再了解不过;此人贪财好色,他不仅仅是外科主任,更是副院长,利用手中的权力大肆敛财,包括代孕机构也有他的份儿。
今晚遇到了,就得拿捏他!
张云娇看着他的背影,在月光的映照下,他和以前有了很多大变化,不再是那条温顺的小狗,如今竟透着一股让她心悸的,陌生的硬朗与疏离……
一众被彻底剥离掌控的恐慌悄然滋生……
“清明,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曹清明深吸一口烟,缓缓转身,盯着她,说:
“不爱了,你问完了?那我走了!”
说罢,就要朝着门口走去。
“我不信,我不信,不信!”张云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
“你骗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发过誓的,你说你会爱我一辈子的。”
她发了疯似的扑上去,死死的抓住曹清明的肩膀,拼命摇晃。
曹清明将她的手拨开,可她死死的拽着,眸色一沉,猛的发力,将她推向柔软的大床:
“我现在没空跟你扯这些,我说分手就分手,我们,到此为止!”
短暂的死寂!
张云娇从凌乱的床铺中撑起身,没有立刻哭闹,抹掉眼角的泪光,再抬头时,那双眸子充斥着阴冷,冷峻,死死的锁定他:
“曹清明,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曹清明看到她的态度骤变,迎上她的目光,嘴角缓缓勾起一丝极淡的,玩味的弧度,反问:
“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些什么呢?”
张云娇稍微沉默,眼神闪烁,带着一种绝望的语气:
“你是不是……知道我怀不了孩子?”
曹清明并不惊讶,很平静,抽着烟,任由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脸上的所有情绪,就是这份平静,无形中给她施加巨大的压力。
“你果然知道了。”张云娇的声音像泄了气,骄傲的脊梁稍微佝偻,长久以来,深埋着的自卑如同溃提的洪水,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
“我从十一岁,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才发现的,一直都有想办法治疗,但都没成功。”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跟我分手?”
很明显不是!
但曹清明依旧保持沉默,只是一味的抽烟,那沉默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具杀伤力。
张云娇看着她无动于衷的模样,最后一点骄傲彻底粉碎,急切的向前一步,带着卑微的讨好:
“你放心,我是可以排卵的,我们可以通过代孕,照样可以拥有咱们自己的孩子,我保证……”
曹清明的眉头微皱!
没想到她居然会主动提到代孕,看来她是真的急了。
上一次在出租屋,他就是为了代孕之事而来,敢情现在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忘自己的任务。
“代孕?谈何容易!”
他稍作引导!
张云娇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给予证明自己的价值,脱口而出:
“可以的,我爸,我爸早就准备了,他跟凝望医疗有合作,那边就有代孕机构,很成熟,成功率很高,绝对没问题的。”
身体的缺陷,让她内心自卑,特别是在生育这一块,她始终处于劣势,即使面对曾经的舔狗,她也没有当初的高傲。
这种自卑从她得知不孕不育开始,不断在内心深处扎根发芽,越积越多……
曹清明见她彻底进入状态,急忙追问:
“机构在哪儿?还有谁参与?”
“代孕……不,我不能说!”张云娇似乎反应过来,她摇晃着脑袋,想让自己清醒。
转身,几乎踉跄的冲进浴室,马上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曹清明知道她马上就要清醒了,套不出话来,趁着现在,快速走出酒店房间。
快速进入电梯。
听到房间关门声的张云娇快步从浴室出来,身上已经片缕不着,傲人的身姿暴露在空气中,扫一眼房间,没看到曹清明,转身想要开门追出去……
突然意识到自己浑身赤裸……
而曹清明已经来到酒楼的16层。
1606,这个刻在记忆里的数字。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岳兴邦每次来抱龙县,一旦住在花满楼,都会选择这个房间。
且大多数都会喊上那名女大学生过来做有氧运动。
他没有敲门!
等在门口,一会儿。
一个身穿白T恤,超短牛仔裤的年轻女孩走出来,细腰盈盈,肚脐精巧,雪白的长腿在走廊的灯光下晃眼。
高马尾、黑框眼镜、一张脸透着未经世事的大学生特有的清澈又愚蠢的纯真,甚至有点呆萌。
“警察!”
曹清明拿出证件,在她眼前一晃。
原本清纯可爱的女孩瞬间惊恐,不知所措,脸色刷一下煞白……
“别说话,跟我过来!”
女孩满脸惊恐,被吓得不敢大声喘气,小心翼翼的跟着他来到走廊尽头。
“警官,我……我就是来找朋友的,我跟朋友玩的……”
她试图狡辩,可怎么那么心虚,说话都不利索。
“沈秋月。”曹清明直接打断,爆出他的信息如同冰冷的子弹:
“东南省师范大学音乐与舞蹈系,沈秋月,大三,舞蹈一班在读,还要我继续说吗?”
眼眸如刀,仿佛早已将她里外看透。
沈秋月的心一沉!
对方连她的学校,班级都查清楚了,看来真的是一直都在追踪自己,没有辩解的空间。
一下子眼眶泛红,泪花在打滚,双手合十,带着哭腔,哀求:
“警官,别告诉我学校,要是学校知道,我肯定会被开除的……”
“我家里穷,我没有生活费,我没有办法……”
曹清明有些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说:
“行了,哭能解决问题?除了哭和狡辩,你就没点有用的东西?”
沈秋月被他的气势摄住,脑子一片空白,混乱中,职业本能驱使她做出最直接的反应:
“警官,要不然我免费伺候您一次,包你满意,只要你别把我的事跟学校说,以后……以后我随叫随到!”
说着,抓起曹清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曹清明急忙抽回,退后一步,说:
“你别犯职业病,我问你,房间里的人是谁?”
“岳兴邦,市医院副院长。”
“几次了?”
“额……五……五十次……记不清了……”
“第一次什么时候?”
沈秋月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
“应该是两年前吧,记不太清了。”
“你对他了解多少?比如,他来抱龙县干什么?”
沈秋月一下子沉默了,眼神闪躲,明显知道一些事,但又不敢说,支支吾吾,依旧不说。
曹清明一脸严肃的说:“我早就盯着你,为什么现在才收网,你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不想在这里说,那就跟我回局里说!”
拉着她,就要走。
她彻底慌了!
“说,我说,我都说……呜呜呜!”
她带着哭腔,满脸惊慌。
曹清明扫一眼,说:“我们换个地方,这里不安全。”
随即,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许队,医院里有其他人吗?那一票大的,我给你带来个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