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结局（真）人生圆满

宗正寺的信件应该属于公文，怎么会直接送到赵府？

赵歇展开信件，看完后冷笑不止。

这封信涉及到了当初谋反案，也就是赵歇被削掉王号、收回封邑的原因。

幕后主使是当朝吏部尚书荀川，也就是荀氏。

其实赵歇早有所猜测，只是没有确定的证据。

荀川身为兵部尚书，在漠北和燕王赵烈曾私下密谋篡位之事。

当初赵歇留在信国，是所有诸王中最弱小却名气最大的一个。

如果他因一封谋反信被女帝处死，那其他诸王便可以此为借口，起兵攻打汴京。

如果女帝看在往昔情分，饶过赵歇。

他们便有了私下募兵的权利，同样可以趁机壮大自己势力。

但恰恰是因为女帝对赵歇忌惮，保下他性命的同时，又让这件谋反案平稳落地。

燕王赵烈和荀氏眼见没了机会，便又沉寂下去。

而赵原之所以写这封信，将来龙去脉告诉赵歇。

则是因为，荀川想要杀人灭口，派死士刺杀赵原未遂。

赵原内心非常害怕，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索性将事情统统抖落了个干干净净，并且保证配合赵歇之后所有的行动。

赵歇如今为内阁首辅，统领整个六部。

要对荀氏下手，其实并不难。

荀氏其祖不过一杀猪匠，凭着过人胆识在行伍中屡获军功。

荀川很好地继承了其祖血脉，与漠北王庭在渭水对峙数十年。

军中将领多为荀川部下，领导力极强。

然其弟荀壁，不过是工部二把手，以纨绔愚昧出名。

这便是荀氏的死穴。

只是有一件事他始终想不明白，谋反案中最关键的那封信，究竟是出自谁的？

在汴京，能够做到无痕模仿字迹的，只有刑部封定边，大理寺丞童邈。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有了这封信他便有了对付荀氏的借口。

第二日瑶光殿

户部和礼部同时有官员站出来，提到去年一桩旧事。

四月下旬市舶司有六艘船只本应该运送税粮到汴京，却被工部侍郎荀壁，以运送木料为由私自截下两艘。

其实这件事情本是一个小事，六部当中借人、借钱常有的事。

但偏偏这件事情从重处理，以荀壁未曾记录在册为由，罚了他三个月俸禄。

罚俸这件事像是导火索，此后朝政中荀壁每日都会受到来自六部的弹劾。

刚开始他听从哥哥的劝诫，一一忍耐下来。

直到后面因帽子没戴好，以失礼之罪被仗责十大板。

他再也忍不下去，当场质问自己何罪之有？

礼部以荀壁明御前失礼罪加一等，将他打入大狱，择日问斩。

直到这时，哥哥荀川才猛然发觉，这是赵歇对自家的报复。

不过他并未直接拉下脸，去找赵歇求情。

而是动用了自己珍贵的一条暗线，告诉封定边那封污蔑赵歇的谋反信来源，是他儿子封文泰所写。

封定边家中本有二子，后来大儿子在漠北战死，仅留一个不成器的二儿子，也就是封文泰。

封文泰书法造诣早已炉火纯青，模拟齐王的笔迹小事一桩。

封定边同样早有猜测，只是选择性地不想承认。

当初赵歇帮他躲过一劫，现在自家儿子却成了谋害他的帮凶。

纠结之中，封定边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以刑部尚书的身份，从大理寺中拿到了本案的最高复审权。

并且伪造书册证据，宣判了荀壁无罪。

案情结束当晚，便服毒自尽。

赵歇得知后久久沉默，封定边这是用自己的命完成了对儿子的救赎。

他当然不会再对封文泰出手，算是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约定。

第一回合的交锋，以二人平手为结局。

荀川来到赵府，带着重金向赵歇道歉，以乞求赵歇原谅。

赵歇欣然允诺，第二日便上奏女帝，以漠北战事吃紧为由，将荀川紧急派遣至边关。

荀川以为赵歇会像对待封定边一样，真的放荀氏一马，于是失去了警惕心。

领下女帝的圣旨，匆匆忙忙奔赴漠北。

就在他离开汴京一日，途经壶口关时赵歇将他拦了下来。

“荀将军，我还想给你送行，结果你不告而别。”

“我很伤心啊！”

荀川闻言大惊失色，以为赵歇要半路截杀。

没成想，赵歇只是在壶口关设宴，为他提前庆功送行而已。

席间二人言谈甚欢，以兄弟相称。

一时间荀川竟有了惺惺相惜之感，对赵歇手段和心胸赞口不绝。

第二日荀川离别壶口关，赵歇笑问：“将军，壶口关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送我一物，留作纪念可好？”

荀川犹豫，自己离开汴京是为了打仗，并没有带珍贵奢物。

可如果不给赵歇，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关系，可能会就此破灭。

无奈之际，荀川将自己随身携带视若手足的一柄宝刃，当做礼物交给赵歇。

荀川走后，赵歇意味深长一笑。

当天快马加鞭御风归京，找到封文泰命令他模仿荀川的字迹写一封信。

内容是：弟弟，当今朝廷中赵歇已大权在握，你我久留宛若身立危墙。

哥哥我这次去漠北，会直接投靠王庭，你收到密信后千万别犹豫，直接来王庭找我。

届时，你我兄弟二人仍可为荀家续存香火。

信件写完，赵歇派一人做信使，拿着荀川随身宝刃，当夜交到荀壁手中。

荀壁看到哥哥的宝刃和密信，大吃一惊。

他未敢犹豫，舍弃了家眷家业，直奔漠北王庭。

荀壁身为工部侍郎，无缘无故叛变投靠漠北，这事儿让女帝大动肝火。

消息传到漠北，荀川立刻意识到自己再无翻身机会。

他如果叛逃，会失去军中将领的信任，甚至会将他就地格杀。

如果不逃，回到汴京后必然会被软禁。

赵歇可以派其它将领，代替他镇守漠北。

荀川长叹一口，赵歇心思之狠毒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最后，他还是回到了汴京。

果不其然，等待他的是永恒至死的软禁和一瓶毒酒。

到了这里，赵歇已经完成了汴京朝内势力大清洗，权利来到巅峰。

左霜右雪，人生圆满。

……

你说什么？

后来？

后来……那就是一个不太完美的故事了，你确定要听吗？

好吧

真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