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信呢，你肯定有法子！”
赵歇盯着贾霜眼睛：“那中郎将说说，我会用什么方法？”
贾霜不闪不避，大胆地注视着赵歇双目。
“你歪点子多，谁知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二人说着说着，气氛又逐渐暧昧起来。
便在这时，贾樾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经过。
看到这一幕，他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什么情况？
老夫就这一个女儿啊，虽然他不认自己这个爹。
但也不能跟自己的死对头这么亲密吧！
身为不惑之岁，他早已看出女儿看赵歇的眼神十分不对。
他刚想走上前去阻拦，屁股上却传来一阵剧痛。
好在，有人快他一步来到二人身前。
贾霜还想和赵歇闲聊两句，这时候工部尚书裴如璋冷不丁出现。
“中郎将，不好意思！”
“我和赵大人有要事相商，烦请借步！”
赵歇笑着不说话，贾霜也不好意思停留，抱着笏板离开视线。
裴如璋这个人在工部干了十多年，老皇帝没驾崩的时候，一直在外地搞工程。
说白了就是土木建设一把手，负责管理整个靖朝的建设和运输，相当于今天的建设部部长。
六部尚书中，这个人存在感虽然低了点，但是干的活儿却没人能挑出毛病。
而且此人在数次朝政风波中都能置身事外，其能力可见一斑。
“裴大人，有何指教？”赵歇拱了拱手。
裴如璋生的双目狭长皮肤白皙，身材欣长纤秀。
整体外貌有点像当今的奶油小生，可以出道捞钱割韭菜那种。
不过他这个年代，这种外貌恰是最不受欢迎那种，因为只有太监才长这样。
“指教不敢当，只是想请教下郎中令，太平仓位置……”
“如果放在东营街，倘若发生暴乱，只怕难以平定。”
赵歇微微点头：“那依裴大人的意思，应该放在哪里？”
裴如璋道：“刚才在殿内，某本想将位置设立在西边牛角街街尾……”
“那个位置靠近军营，如果有什么变动，禁军可第一时间防守！”
裴如璋说完，又补充了句：“某并无指责之意，若赵大人觉得东营街不错，那放在东营街某也没意见。”
赵歇哈哈一笑，这个老油条，求生欲直接拉满。
直接说放在东营街不安全就好了嘛。
“裴大人，请看……”
赵歇说着蹲下身子，用手指戳在地砖上。
他划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范围：“假如这里是汴京城。”
“太平仓事关重大，倘若有人心怀不轨，利用陛下之命控制了禁军。”
“这样一来，他完全可以顺带控制下太平仓。”
“有了粮食和军队，营救军队前来围城。”
“此人可以凭借粮食和军队撑很久一段时间。”
“裴大人以为如何？”
裴如璋看完赵歇布局，顿时面露惭愧。
他拱了拱手：“某见识短浅，赵大人布局之法，比某预想多得多！”
“裴大人别急，将太平仓放在东营街还有一个好处。”
赵歇手指继续戳在地砖上：“你看……”
“这里位置靠近东城兵马司，安全方面虽然稍微弱了点。”
“但是这里位处于汴京城市中央，太平仓在这个位置。”
“它可以最大限度缩短称重百姓往返距离……”
“所覆盖的范围，和能够照顾的百姓可以最大化！”
“而且这里背靠东营坊市，可以第一时间知晓粮价变化。”
“如此，我们可以更方便调节仓内粮食和粮价。”
“以求最大限度支配仓内粮食！”
听完赵歇一番讲述，裴如璋已经懵了。
太平仓放在东营街确实比牛角街好太多，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太平仓的优势。
他拱了拱手：“某自愧不如！”
“想来赵大人在考虑位置的时候，应该花费了不少时间！”
赵歇摇摇头，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月？”
赵歇再摇头，那时候他还在蓝星上当经济顾问呢。
裴如璋有点不太相信，他试探问道：“三天？”
赵歇继续摇头。
裴如璋面露震惊，他不敢再猜下去了。
总不能是三个时辰吧？
这么重要的位置，三个时辰就确定位置，还能最大限度发挥太平仓优势。
他记得宫里头好像没人教土木建设这方面的知识吧？
其实赵歇只是花了三秒不到，便确定了太平仓位置。
别忘了，他是站在前人肩膀上。
太平仓，其根本是为了服务整个汴京百姓。
而一个城市的公共设施位置，只需要考虑一个概念。
那便是规模经济。
所谓规模经济，就是最增加产量降低成本。
换做任何一个稍微有点经济常识的人，都不会把位置设立在犄角旮旯的地方。
这样一来，百姓前往太平仓买卖粮食，他需要付出时间成本和劳动成本。
有这功夫，为什么不去东营坊市，卖给那些粮商呢？
如果赵歇替他们省下来这一笔成本，其实就相当于他赚了。
而且，这对他在太平仓留下的后手，也很重要。
这也是他有信心，能够白手套狼让百姓愿意来他这里存粮的原因。
裴如璋并不知道赵歇的想法，他呆呆盯着那块地砖。
好像那里真的有一个汴京城！
“裴大人？”
“裴大人！”
直到赵歇接连喊了两三声，裴如璋才回过神来。
他自以为做了这么久的工部尚书，从选址到完工。
整个天下应该没有人能超出他左右，可刚才就那么两句话的功夫。
内心耸立的信心高塔瞬间土崩瓦解。
“裴大人，如果太平仓没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裴如璋一把拉住赵歇袖子：“赵大人，今天有空吗？”
赵歇挠了挠头：“嗯……今天还真没啥事！”
“那……赵大人，可否来我工部一趟？”
去工部，赵歇其实不太感冒。
但第一次见面，人家就热心相邀，反正也没什么事，去看看也无妨。
出了北安门，二人上了一辆宽敞马车。
经过几个转弯，马车停在了工部司门口。
“赵大人，请！”
二人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是朱墙黄瓦。
工部司三个大字高悬，颇有几分压迫感。
一旁的裴如璋已经摁捺不住。
“赵大人，我有一副图纸，想请您过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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