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人收起铁针,随后看着我,缓缓道:“你是问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中了那个女人的毒?”
我点点头。
那怪人伸出一只右手,放在铁栏杆上。
眼神示意我去看他的那一只手。
我凝目望去,只见这一只手中指少了两节。
我心中一动:“难道这个怪人也曾经中过那个女人的毒?”
“你也中过毒?”
那怪人惨然一笑,道:“这个自然,只不过我中毒以后,只有靠自己将手指砸断,这才救了我自己。而你,能够有我帮你。”
我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这个怪人真的是一个好人。
跟我素昧平生,就出手相救。
可是那个梅姑娘为什么要对他,还有我下毒?
这个虫子又是什么?难道又是蛊毒?
那怪人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招呼我坐了下来,缓缓道:“这个虫子叫做蚊须虫。细如蚊须,中了这蚊须虫的人,犹如被蚊子叮了一样。并不会感觉到多疼。”
我当年中这蚊须虫的时候,就是感觉如同被蚊子叮了一样,随即等那姓梅的走了以后,感觉查看,这才发现中了毒。
当时我就知道,这姓梅的既然是这封门村的人,又跟那死老太婆在一起,自然也就会了一些草鬼寨的功夫……
我一怔,问道:“草鬼寨?那又是什么?”
那怪人对我道:“草鬼寨是苗疆一个门派,这个门派门下弟子全都叫做草鬼婆,无论年龄大小,都叫草鬼婆。”
我好奇道:“那要是男的呢?”
那怪人摇摇头:‘据我所知,这个草鬼寨里面没有男人,好像最开始建立这个门派的时候,有些男弟子,但是后来也被草鬼寨的门主炼化成了蛊毒,到的后来,这草鬼寨也就没有男弟子了。’
“那刚才那个焦大爷是?”
怪人道:“那个老焦是服侍他们的奴仆。不算是草鬼寨的人。”
那怪人恨恨道:“这个封门村也很是邪门,他们的头子,就是那个死老太婆,从草鬼寨学习了一些邪门功夫之后,就在这封门村照方抓药,女人在这里就是天一样,服侍她们的奴仆基本上都是男的,但是这死老太婆让这些奴仆都戴上面罩,说是看到他们恶心,不愿意看,但是这死老太婆,又缺少人手,所以就招了不少的男仆。
那个老焦估计是跟死老太婆有些渊源,然后特许不用戴上面罩。”
那怪人说到这里,忽然停住,目光抬起,看向地牢屋顶,似乎在思索一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那怪人忽然看向我,喃喃道:“你说那老焦既然是跟死老太婆有些渊源,又为什么跟这个姓梅的走得这么近?这里面总是有些古怪——”
“奇怪,奇怪——”
“也许那焦大爷跟这个梅姑娘有什么利益牵扯,这才让这两人越走越近——”
那怪人看向我,点点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我上一次中毒,还是在三年前,也是那个老焦跟着姓梅的,下到这地牢之中,然后同样问了我好些事情,我可没有像你这样,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都告诉她。’
我心里暗道:“我也没有那么老实,全都说给那个毒女人听。”
那怪人继续道:“我中毒以后,给自己解了毒。过了三天,那个姓梅的下来这地牢,看看我有没有死。
看到我没死,那个姓梅的气得脸都青了,跟我说,想不到这蚊须虫居然没有毒死你,那么你就试试我的童人蛊,我要将你变成一具活死人——”
我心中一阵紧张,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怪人肯定是平安度过,但是想到那童人蛊的可怕,还是不由自主地为眼前这个怪人担起心来。
那怪人看到我神色紧张,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我没事,那个姓梅的刚刚发完狠,谁知道地牢铁门打开,那个死老太婆从上面下来了。
那死老太婆下来以后,看到姓梅的,上去就是左右开弓,连扇了姓梅的两个耳光,骂道:“这个人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要是要他死,我不会自己动手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给我滚一边,远远的,要是我再看到你打这个人的主意,我就把你喂了蛇神——”
我松了口气,想不到居然是那个熊莲花救了眼前这个怪人一命。
那怪人道:“我虽然不知道那蛇神是什么样子,但是在这死老太婆的嘴巴之中说出来,一定很厉害。”
我告诉怪人:“那蛇神就是一只三头巨蟒。”
怪人一怔,奇道:“三只头?”
我点点头,道:“是,三只头。”
怪人歪着头,想了想,喃喃道:“这个死老太婆养这个三头巨蟒干什么?难道是专门吸取别人的魂魄?”
我心中一阵赞叹:“这个怪人看上去其貌不扬,谁想到居然一猜就中。”
我于是将我和师父程晓秋,小李,陈朗三人在那青龙甬道之中,发现那三头巨蟒的事情一一对怪人说了。
怪人忍不住道:“那三头巨蟒那么厉害,你们怎么杀死的他?你刚才跟姓梅的说话是不是不尽不实?”
我微微一笑道:“是啊,大叔,我们发现那三头巨蟒如此厉害,知道我们四人对付不了,于是我就想到了一个办法,将那三头巨蟒引到童人蛊密室门前,我们四人合力打开石门,将那童人蛊放了出来,这样一来,那童人蛊在我师父的协助之下,最终将那所谓的蛇神杀死。”
怪人看着我,良久良久,这才称赞道:“你小子怪聪明的。”
我笑:“不敢,不敢。我还要多谢大叔救命。”
此时此刻,突然之间,肚腹之中一股剧痛宛如怒潮一般,席卷而来。
我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
抱住肚子,随后蹲在地上。
怪人看着我,低声道:“忍着点,大小伙子,这点疼不算什么。我当年也是这样,硬生生抗过来了。”
我点点头。
就这样忍着肚腹内的剧痛,一连扛过了三波剧痛,这才慢慢好转。
我想起还没有询问怪人的姓名,于是问道:“大叔,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