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秦长夜有些无奈，略微沉吟后，不动声色问道：“对了，你能感应到其他碎片的位置吗？”
“能。”
千星瑶这次回答倒是很干脆：“毕竟每块碎片里面，都有我的残魂，这附近就有一块，距离很近，你想要的话，我指引你过去找。”
秦长夜微微挑眉。
果然。
自己的猜测是对的，父亲秦无双在离开北灵域前，的确是做好了两重准备，而他给自己留下的东西，就是当年，代表玄月堂的那块碎片。
“明天我会去秦家旧宅，你帮我感应碎片的位置，然后给我指明方向。”
秦长夜神色平淡地开口道。
“可以。”
千星瑶略微沉吟后，点头答应道：“作为交换，你得再喂我些那个炉子里的炉火，我能融合另一块碎片中的残魂，但这个过程中，消耗很大。”
“这就看你表现了。”
秦长夜没有立刻答应，但也没有直接否决，只淡然道：“我没看错的话，这大千印应该不光是为你保留残魂那么简单，它还有什么作用？”
“这……”
千星瑶有些犹豫。
过了片刻。
她叹息一声道：“大千印是我的本命神兵，是我为自己成帝准备的证道帝兵，它的能力与空间有关。”
“具体我也说不太清楚，等你得到第二块碎片，我将两道残魂融合后，你尽可自己探索。”
秦长夜双眼微眯，意味深长地看向对方。
千星瑶的实力不弱，能够只差一步，便走到证道成帝的强者，哪怕只剩残魂，也绝对不容小觑。
说实话。
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他还真不愿轻易让对方残魂融合，否则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尤其……
在有冬月在场的情况下。
“你在忌惮我？”
千星瑶皱眉看向秦长夜。
“算是。”
后者没有隐瞒，坦然道：“若只有一块碎片，我自然无需忌惮你，但冬月这些人的存在，却让我不得不防。”
“这好办。”
千星瑶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现在的状态，说是残魂，实际上，更像是把自己炼成了大千印的器灵。”
“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大可用你那炉子镇压碎片，然后强行滴血认主。”
“哦？”
秦长夜挑眉，旋即又皱眉。
一个能走到半步大帝境的强者，主动将把柄送到自己手里，这让他不得不怀疑，里面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算计。
千星瑶见他神情，便大概猜出了秦长夜的想法，叹息一声道：“看来你也是个跟我差不多的老古董，好吧，我坦白说，你滴血认主大千印后，每收集一块碎片，碎片都会自动认主融合。”
“我的确将把柄送到了你的手里，但若不是你的炉火，我的意识只会渐渐消散，而没有复苏的机会，比起在浑浑噩噩中消亡，我更愿意换种形势，将自己的残魂重聚成完整神魂。”
“嗯。”
秦长夜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淡淡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不介意跟你合作一把。”
“丑话说在前面。”
“炼天炉的炉火能助你恢复，同样，也能将你的残魂彻底炼化，你若是欺骗我的话，哪怕拼着同归于尽，我也会让你魂飞魄散，再无凑齐神魂的可能。”
“我知道。”
千星瑶沉默良久后回答道：“你身上，不管是炉子还是剑，位格都远超于巅峰的我，凭这点，你便有资格让我奉你为主，我不会拿自己的神魂开玩笑。”
“如此最好，契约吧。”
……
……
与此同时。
北灵域边缘。
一座不起眼的荒山中，一身红裙的冬月，正站在一块巨石上。
在她对面还站着两人。
一个是跟她一样，也带着狰狞青铜假面的高挑御姐，另一个，则是个一头白发的少女。
“秋月，找我何事。”
冬月开口，声音冷淡疏离，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兵器。
“冬月堂的那块碎片现世了？”
高挑御姐的青铜假面下，传出冰冷沉闷的声音。
“嗯。”
冬月点头，神色平静：“天尊有令，从今日起你我便是竞争关系，就算……你我是一母同胞，碎片之争中，也只能各为其主。”
“你还是这般没有情调。”
秋月面具下的美眸翻了个白眼，有些无奈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天尊未必会亲自监管碎片之争，冬月堂这块碎片是第一次现世，你大可坐视碎片之主死掉，带着碎片来投奔我。”
“……”
冬月不语。
“他太弱了。”
秋月继续开口，声音平静道：“一个玄元境，卷入这种级别的纷争中，死路一条，这一点，你该明白的，冬月，你是十二堂中，实力前三的堂主，跟着这样的主人……不值。”
“与你无关。”
冬月语气平静如水，依旧冷淡，她的视线，扫过那名白发少女：“你所选的主人，的确天资不俗，不到二十岁，便踏入了六合境。”
“但尽管如此，我亦不会违背规则。”
“……”
秋月和白发少女对视一眼，彼此都从互相的眼神中，看出失望的神情。
冬月则继续开口：“我虽未参加前面三次碎片之争，但我也知晓规矩，碎片之主进入荒天域前，其他碎片之主，不得对其出手，秋月，你若违背规矩，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
“这就不用你提醒了。”
秋月似笑非笑，看了冬月一眼，又看向身边少女，语气平淡道：“因为用不了多久，她便会得到第二块碎片。”
“单打独斗，我的确不如你，但我的好姐姐，你可有把握，同时对付我跟玄月吗？”
“什么？”
冬月眉头微微一皱。
秋月抬手一挥，一道灵气卷住了身边的少女，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只剩一道声音，在冬月耳边响起：“上一代碎片之争，秦无双的玄月碎片，我已经知道在哪了，明日过后，我家小主人，便会成为拥有两块碎片，甚至三块碎片的碎片之主。”
“你注定……争不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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