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不要命了？”
“她也是你们能看的？”
正在秦长夜观察少女时，身边突然传来一个急促的声音：“快低下头去，上个敢盯着寒月小姐看的，可是被当街抠了眼珠子，还被砍去四肢挂在城门上，尸体都臭了，也没人敢取下来！”
“哦？”
秦长夜微微挑眉，转头望去，说话的人，是个身穿锦衣的少年，腰间别着一把玉扇，看上去明显也是出身不菲。
“你们几个是外面来的？”
少年望向秦长夜，见他看向自己，于是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叫沈宁宴，城中沈家的庶子，几位道友看着面生，想来是不知道这玄机城里的规矩。”
“在这玄机城里，有三个人是绝对不能惹的，其中之一，就是这位江家二小姐江寒月。”
“有点意思。”
秦长夜没有多事，而是顺势向少年打听道：“这位江家二小姐，有何过人之处吗？”
“她……”
沈宁宴刚要解释。
就在这时。
沉闷的妖兽脚步声，突然在几人不远处停了下来，紧接着，一个清幽隐怒的声音传了过来：“对我感兴趣，不如直接问我好了。”
话音刚落。
刷——！！
秦长夜眼前微微一花，一股香风扑面而来，紧跟着，他就感受到一股巨力，将自己往后逼退了两步。
砰！！
一声闷响中。
秦长夜左耳边的城墙上，一块城砖，被一只小巧的玉足踏碎，这位被万众瞩目的江家二小姐，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将他逼在了墙边。
江寒月的腿很长，她一脚踏地，修长的美腿抬起一字马，将秦长夜腿咚在墙边。
这个过程速度极快。
除了秦长夜以外，他身边的四个人，甚至根本没法看清江寒月的动作。
“刚才，你在看我。”
江寒月腿长，可她的个子却不算太高，比苏清雪还要矮了半头，照理来说，这般身高的少女，哪怕生气也难有什么压迫感，可此刻，她的声音，却让四人不寒而栗。
唯有被她腿咚在墙边的秦长夜，神色依旧平淡：“那又怎样？”
他望向近在咫尺的江寒月。
少女的容颜很美，瓜子脸远山眉，鼻梁高挺薄唇轻抿，配上那白到晃眼的肤色，给人一种天生高冷清傲的感觉。
仿佛她只要不笑出来，就像在生闷气一般，一双黑白分明眸光凛冽的眼睛里，视线不带半点温度。
“上一个当街偷看我的人，被我摘了眼睛当街踩爆。”
江寒月似笑非笑地开口，眸里的神情依旧冰冷，她似乎一点也没察觉，自己此刻的动作，对男人能有多大的杀伤力，“你觉得，你有何过人之处，可让我饶恕你的冒犯？”
话音落下间。
她身上灵气流转，形成一道恐怖的风压，吹得想来帮忙的苏清雪三人连连后退。
“半步天元境……”
三人眼中都露出惊讶之色。
江寒月看上去，顶多也就跟万俟菲差不多大，可她的实力，竟然已经赶上了赵无涯！
“那个……江二小姐……”
三人身边的沈宁宴，犹豫了一下后，硬着头皮道：“我刚才和他们聊过了，他们四个不是玄机城的人，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可否……看在小弟我的面子上，给他们……”
“沈家庶子，也配有面子？”
江寒月蹙眉，一记冷冷的眼刀扫了过去。
沈宁宴顿时低头不敢言语。
江寒月满意，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秦长夜：“你有三句话的机会为自己开脱，我若满意，你活，不满意，城门上便再悬一具枯骨。”
“夫君……”
苏清雪一脸担忧地看向秦长夜。
“你还是个有妇之夫？”
江寒月听到这话，眼中更是闪过一丝鄙夷：“有家室了还偷窥我，下贱。”
“……”
秦长夜眼角微微抽搐，伸手指了指自己耳边，江寒月那精致白皙的足踝：“要不……你先把腿拿开？”
江寒月眉头一皱。
她收腿后退了一步，语气漠然道：“一句，我给你机会，不是让你说这些废话的。”
“小姑娘家的，嘴还挺毒。”
秦长夜有些无语地看了对方一眼。
“第二句。”
江寒月眉头皱得更深了。
秦长夜见对方身上，气机愈发凌厉，似乎随时都有动手的意思，淡然道：“我能……救你命，这理由可够？”
“你——”
江寒月陡然一愣。
她有想过秦长夜会求饶，或者干脆嘴硬到底，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可唯独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样说。
不光是她。
在场众人同时愣了一下。
“笑话。”
江寒月冷冷看向秦长夜，眼神渐渐凌厉道：“救我命……我怎么不知道，我何时需要你来救命了？”
秦长夜神色不见半点波澜，没有开口，而是朝对方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附耳过来。
江寒月将信将疑。
不过。
犹豫俄顷后，她还是微微朝前探身，顿时，一股淡淡的冰薄荷芳香，便顺着她的动作，钻入秦长夜鼻中。
“极阴绝脉。”
秦长夜在对方耳边，轻描淡写地吐出四个字。
瞬间。
江寒月瞳孔骤然收缩成针状，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两步，伸出纤细的玉指，微微颤抖地指着秦长夜道：“不可能……你……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不复最开始的冷傲清幽，就连那张冷冰冰的绝美俏脸上，都露出几分难掩的慌张。
“自然是看出来的。”
秦长夜缓缓开口，语气平静道：“不然你以为，我刚才看你是在看什么？”
“我……”
江寒月还没从震撼中回神过来。
秦长夜却平静地望着她，漫不经心道：“如你所言，我是个有妇之夫，我娘子容颜丝毫不输你，我又不瞎，放着自家娘子不看，看你个还没长开的花骨朵？”
“你你你——”
江寒月听到这话顿时怒不可支，她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旋即恼羞成怒道：“你敢如此羞辱我，我杀——”
“你可想清楚了。”
秦长夜没等对方动手，便淡淡开口道：“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就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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