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死期,到了!”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凌轩被两面夹击,全军覆没,跪地求饶的场景!
然而,那个跪在地上的御林军,听完她这番话,脸上却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极度惊恐的表情!
他颤抖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几乎是哭着喊了出来:
“不……不是的,陛下!”
“萧……萧天策将军他……他兵临城下之后,让属下……让属下给您带一句话!”
“他说……他说……”
“他说,女帝无才无德,祸乱朝纲,不配为君!请您……请您立刻退位,否则,他便要踏平这皇宫,为大景,另立明君啊!!!”
什么?!
苏清瑶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凝固!
她眼中的狂喜,在这一刻,变成了无尽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萧天策,他怎么敢?!他怎么会?!
“不……你胡说!你一定是在胡说!”她状若疯魔地尖叫起来。
就在她爆怒的边缘。
凌轩那淡漠的、如同魔鬼般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
他看着她,脸上带着一丝怜悯的冷笑。
“陛下,您好像,只知道我杀了他那对作恶多端的养父母。”
“但您似乎并不知道,萧天策的亲生父母,正是死于他那对养父母之手。他忍辱负重多年,就是为了报仇雪恨。”
“所以,您说,他应该是恨我这个替他报了血海深仇的恩人呢?”
“还是应该恨你这个,与他的杀亲仇人,蛇鼠一窝的……昏君呢?”
苏清瑶的身体,猛地晃了晃。
她自以为最稳操胜券的一张王牌,竟然……从一开始,就是对方的人!
她看着凌轩那张平静到令人憎恨的脸,看着他身后那些杀气腾腾的麒麟军,又看了看已经被彻底策反的萧天策的天策军,她知道,自己输了一阵。
但,她还有牌!
她不相信,这天下所有的兵马,都会听从他凌轩一个人的号令!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那因震惊而扭曲的表情,竟是慢慢地,重新被一种冰冷的、充满了算计的笑容所取代。
“好……好一个萧天策,好一个天策军!”
她点了点头,仿佛丝毫不以为意,“凌轩,你确实好手段,竟能将朕亲封的侯爵,策反得如此彻底。朕,倒是小瞧你了。”
她死死地扶住栏杆,指着凌轩,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声道:
“凌轩……你别得意得太早!”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等着瞧!朕的手段,多着呢!”
就在此时,又一名御林军,神色慌张地从西门的方向,策马狂奔而来!
“报——!”
那御林军滚鞍下马,跪倒在地,声音急切:“启禀陛下!西门外,发现大批军队!旗号……旗号是‘四大天王’!”
“哈哈哈!来了!他们也来了!”
听到“四大天王”这四个字,苏清瑶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再一次,爆发出了得意至极的大笑声!
她指着凌轩,就像在看一个已经踏入陷阱的猎物,对着满朝文武,对着所有御林军,用一种近乎炫耀的语气,高声解释道:
“诸位爱卿可能有所不知!这所谓的‘四大天王’,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们,本是盘踞在南境的四股最大的悍匪!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之所以会归顺凌轩,不过是因为被他打怕了,为了活命,才虚与委蛇罢了!”
她看着凌轩,眼神中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快意。
“凌轩啊凌轩,你以为,你真的能降服这四头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吗?你太天真了!”
“这等亡命之徒,心中根本没有忠义二字!他们所追求的,唯有名利!是真正的荣华富贵!”
“而朕,”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帝王的威严与诱惑,“早已下旨,册封他们四人为‘镇南将军’,官居二品,世袭罔替!并且,朕还许诺,只要他们杀了你,朕便将整个南境,都划为他们的封地,让他们做真正的土皇帝!”
“你说,”
她得意地笑着,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一边,是跟着你这个注定要覆灭的‘乱臣贼子’,一起陪葬。另一边,是封侯拜相,裂土封疆!他们这些最懂得趋利避害的聪明人,会如何选择呢?”
卢文俊也在此刻,强撑着精神,在一旁附和道:“陛下圣明!此乃阳谋!对付这等唯利是图的小人,就该用最直接的利益来收买!想必此刻,那四大天王,正磨刀霍霍,准备取下凌轩的项上人头,来向陛下您,换取那泼天的富贵呢!”
然而,那个跪在地上的御林军,听完他们这番自信满满的“推演”,脸上那本就惊恐的表情,已经变成了彻底的绝望!
他颤抖着,哭喊道:
“陛下!”
“那……那四大天王,他们……他们也反了啊!”
“他们说……他们说……”
那御林军抬头看了一眼苏清瑶,吓得又赶紧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蝇,“他们说,他们虽然是土匪,却也知道‘盗亦有道’四个字!他们说,陛下您,丧尽天良,谋害忠良,连他们这些当土匪的,都看不起您!”
“他们说,他们今日前来,不是为了封赏,而是奉了麒麟王之令,前来……前来讨伐您这个无道昏君!助王爷,清君侧,正朝纲!”
什么?!
苏清瑶脸上的得意笑容,再一次,瞬间凝固!
她眼中的狂喜,在这一刻,变成了更加深沉的、无尽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
一群土匪,一群亡命之徒,竟然会为了所谓的“道义”,放弃那唾手可得的泼天富贵?!
“不……你胡说!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会!”苏清瑶状若疯魔地尖叫起来,完全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一群土匪,一群亡命之徒,竟然会为了所谓的“道义”,放弃那唾手可得的泼天富贵?!
就在她即将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