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眼珠子乱转，犹豫不决。
我冷眼看着。
“听着，给你条活路。”我声音不大，却很冷，“第一，现在就动手，把他俩，”
我朝阿斌和王旭日努努嘴。
“做了。完事，你大摇大摆走出去。”
说着，我对陈菲撇撇嘴，后者直接从角落里面拿出来了一把柴刀。
顿时，红毛瞳孔猛地缩紧，神情就变得惊恐了起来。
陈菲直接绕到他身后。
手起刀落。
“啊！”红毛吓得闭眼惨叫。
“咔嚓！”绑着红毛的麻绳应声而断。
他刚想活动了下手腕，冰冷的刀锋就直接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红毛瞬间不敢动了，连呼吸都屏住，生怕那刀锋割破他的皮。
“第二，”我声音更冷，指向王旭日，“回答我，见过他吗？想清楚再说，别看他。”
红毛下意识想瞄阿斌的眼神被我喝止，他脖子上的刀锋立刻压紧了一分。
“别！别！我说！我说！”红毛尖叫起来，语无伦次，“强…强哥！是强哥让我们找过姓王的！就在…就在你见过强哥之后！”
“哦？”我猛地扭头，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向王旭日，“王总？人家说见过你。你怎么说？”
王旭日脸上硬挤出一丝强装镇定的表情，声音却有点发飘：“小子…少他妈绕弯子！你到底想干嘛？直说！”
呵，怂了。
“我想干嘛？”我咧嘴，露出一个让他心底发寒的笑，“我就想知道，今晚是谁他妈想弄死我！”
“是张强！是张强！”王旭日不等红毛和阿斌反应，眼神慌乱，急吼吼地抢答：“我跟你无冤无仇！是他们！是张强逼我的！他说只要做了你，我那五十万的债就一笔勾销！都是他们逼的！”
“操你妈的王旭日！放你娘的狗屁！”阿斌瞬间炸了，“是强哥的意思没错！但我们就是传话的！你他妈别血口喷人！”
“对！姓王的你找死！”红毛也急了，脖子上的刀都顾不上了。
“菲菲，”我冷冷开口，打断他们的狗咬狗，“把这只聒噪的红毛耗子关里屋去。”
陈菲二话不说，柴刀往红毛脖子上一贴：“走！”
红毛吓得双手举高。
“我走！我走！你别乱来！”
红毛跟着菲菲走到了另一边的卧室，被菲菲关了起来。
而我此时也起身，蹲在王旭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王总，赏个脸？咱俩单独聊聊？”我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另一边的阿斌见状，再度咆哮道：“姓王的！你他妈敢乱说一个字试试！强哥的手段你清……
“啪！”
我反手就是一记凶狠的耳光，直接把阿斌后面的话扇回了肚子里！
他被打得脑袋一偏，嘴角刚凝住的血痂再次裂开，血丝混着口水淌下来。
“把他的臭嘴给我堵上！”我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待会儿，老子第一个‘招待’他！”
我故意这么说，眼角的余光偷偷瞄向了王旭日。
这家伙，果然在我说出这话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反观阿斌，他的眼神中尽显恐慌，嘴里更是拼了命地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懒得再看他一眼，我一把薅起王旭日的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拽到院子里，反手关紧了门。
院中的月光阴冷。
我弯腰，一脚踩在插在土堆里的铁锹上，用力一压，铲起满满一锹湿冷的泥土，随意地扬在旁边。
泥土落地的“沙沙”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瘆人。
王旭日的眼睛死死黏在那铁锹上，喉结上下滚动，显得十分不安。
“说吧，”我声音不高，带着一种玩味的冰冷，“你是谁？怎么跟张强扯上关系的？说快点，要是这坑挖好了，埋的就是你。要是你说得好，坑就留给他们。”
“我说！我就是一个卖水果的，平时，我……”王旭日吞吞吐吐，我瞪了他一眼，后者缩了缩脖子。
“金哲，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金老板，他在我们农贸市场里面，弄了一个场子，我平日里手痒，喜欢去赌两把。”
“然后呢？”
“哎！大概半年前，我也是手欠，把货款都输了之后，赌红了眼，就一咬牙向张强借了高利贷，结果，就利滚利，滚到了现在这五十万。”
“嗯？张强是放高利贷的？”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王旭日长吁一口气。
他用力点了点头。
“对！张强就是放高利贷的，在虞城，他是最大的庄家。”
没想到三爷给我挖的这个坑，还大有来头。
我将铁锹再度插入土中后，朝王旭日继续问道：“如果，没有我这档子事情，你欠张强的钱，打算怎么解决？”
“王旭日脸上闪过一丝怨毒：“还？呸！老子前前后后都给他三十多万了！他还咬着五十万不放！黑心烂肺的东西！老子有钱也不给他！”
话一出口，他猛地意识到失言，脸色唰地又白了，紧紧闭上了嘴。
“嗯？你的意思是，你手上有五十万？”
我点了一支烟。
王旭日此时，闭口不谈，只是把嘴紧紧地闭上了。
“咱俩，其实没多大仇。”我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平淡，仿佛在聊天而已，“不过，现在有个机会，让你能狠狠踩张强一脚，甚至…把他踩死。想听听吗？”
王旭日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爆出一丝难以置信的光：“你…你要动张强？！”
“呵！”我嗤笑一声，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阴狠，“换你，被人堵着要命，你能当没事发生？这仇，老子报定了！你，想不想一起？”
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想不想看那个逼你还债的张强，跪在你面前？”
王旭日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我知道他上钩了，此时，就等王旭日下定决心就行了。
果然，片刻之后，王旭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道：“你…你到底想怎么做？你有把握？”
我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冰冷的弧度，缓缓伸出五根手指。
“五成！”
“才五成把握？”
王旭日瞪大双眼，而我却冷笑一声。
“不！不是五成把握，是事成之后，我要五成！”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旭日露出一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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