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
韩成带肖飞去医院了。
我坐在车上等他们。
此时，我的脑海中乱成了一锅粥。
倒不是韩成的计划让我成这样，是路上，我突然脑海中蹦出个可怕的念头。
掏出韩成给我的手机，我翻找了一圈通讯录，还真被我找到了苏雨晴的号码。
将电话拨过去。
嘟...嘟...
响了很久，苏雨晴才接通。
“怎么了？”
苏雨晴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问你个事，你这次回来，不止带韩成一个人吧？”
我开门见山，电话中，苏雨晴愣了一下。
“为什么这么说？”
“消息，你的消息来源一是准，二是快，昨天冯莉莉会出现在凌塘新村这个消息，韩成都不知道，你要是没有其他人，我还真不信。”
我把怀疑直接甩过去。
苏雨晴那边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她低沉的声音。
“然后呢？”
“你刚回来，苏城的人脉你不可能这么快就建立，而且，我要是没猜错，你有人已经潜伏在郭超或者郭怀芳身边了吧？”
苏雨晴刚才的反应，其实已经验证了我的猜想。
而我会这么想，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我昨天出狱，韩成来接我，他是怎么知道我在冯莉莉那的？
如果，我的猜测成立的话，那么，我不得不去想一个更为可怕的情况。
苏雨晴的人能知道，那郭超肯定也能知道。
因此，我不得不怀疑，郭超对苏雨晴的一举一动早就了如指掌。
“既然，你问我了，我骗所有人，都不会骗你，我确实还有人，这个人韩成也认识，一会儿，小白脸不在，你可以问问他。”
“嗯？”
我眉头拧紧！
韩成认识？
但听她这口气，韩成八成还不知道这卧底的存在！说明他们没碰过头，韩成甚至可能不知道这人已经到了苏城。
“还有，”苏雨晴继续说，带着警告，“韩成的计划看着完美，但你还是小心点。你想得没错，昨天冯莉莉接你、带你回公寓，就是我的人递的消息。不过…他不在郭超那儿，是在郭怀芳身边。”
苏雨晴的话让我脑中嗡嗡直响。
多年不见，苏雨晴的手段已经让我感觉陌生。
可能是为了防止我多想。
苏雨晴最后对我补充道：“放心，我可以针对任何人，但是，我不会针对你，等事情结束了，我会把所有都告诉你。”
说着，苏雨晴挂断了电话。
此时，韩成正好也带着肖飞从医院里面走出来了。
肖飞的手打上了石膏。
一上车，韩成就察觉出来我神情的异样。
“有事？”韩成一眼就看出我脸色不对，压低声音问。
我点点头：“回头细说。先办正事。那个做头发的，具体怎么弄？”
之前，韩成只说了个大概，现在箭在弦上，必须问清楚。
韩成点了一支烟，他示意我一边开车，他一边跟我说。
“肖飞，我再确认一次，那小子认得你脸不？”
“哥，放心，我就一开车的马仔，又不是什么有名的人，冯莉莉顶多跟他提过名字，玩玩而已，不会说太多。”
肖飞拍着胸部跟我们保证，韩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要是这样的话，那一会儿，你就假扮是我们大哥，我们都是跟着虎哥的……”
说着，韩成将计划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而肖飞听着，脸色有点难看。
“你是我亲大哥，你们两个，哪个不比我像道上的大哥啊！让我假扮你们大哥，别玩我了。”
“谁玩你了！”韩成突然脸色冷下来，“我们当中只有你认识虎哥，这个戏，你不演，我们怎么演？”
见韩成是认真的，肖飞咽了咽口水，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行吧，那一会儿，你们罩着我一点。”
“别废话了，一会儿你别露馅就行。”
韩成说着，就不再搭理肖飞，而是对我语重心长道：“待会儿，能不能成，就看我们能不能激怒那家伙了，知道怎么做吧？”
我微微点头。
虽然，我一向是能动手，绝不哔哔。
但是，这不代表我不会拱火。
见我答应了，韩成便不再说话，开始闭目养神。
车行二十多分钟。
我们来到了中市街的一家发廊门前。
停好车。
肖飞就指着不远处，店里一个染着黄毛的年轻人道：“就是他。”
我与韩成不约而同地扫视了一下店里的情况。
今天正值工作日，又是上午。
店里没人。
对方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显得十分懒散，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行，我们进去。”
韩成大手一挥，带着我们下车。
肖飞被韩成推在前面，我们依次走入店内。
“洗头，还是剪发？”
黄毛见我们进来，他一边上下打量我们，一边小心翼翼地询问。
韩成下巴朝肖飞一扬。
“给我大哥洗个头。”
黄毛明显感觉我们来者不善，但生意上门，只能硬着头皮带肖飞到洗头椅躺下。
我靠在门口，提防一会儿对方会逃跑。
而韩成则是拉了把椅子，坐在肖飞旁边不远。
黄毛刚挤上洗发水，韩成就叼着烟开口了，眼睛却四处乱瞟：“帅哥，这店你的？”
“额…跟朋友合伙。”黄毛手上动作不停。
韩成的目光扫过身旁镜子前的一把剪刀时，又问：“怎么称呼？”
“叫我方仔就行。”
“方仔？”韩成嗤笑一声，满是嘲讽，“你他妈当这是在香江拍电影呢？装什么大瓣蒜！”
方仔动作一僵，没接话。
韩成可没打算放过他，声音陡然变冷：“一会儿，顺道给我大哥把小头也洗洗呗？”
“你他妈什么意思？！”
方仔猛地直起身，怒瞪着韩成。
韩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二话不说，他直接抓起一旁的剪刀，猛地朝方仔丢了过去。
韩成没有想要伤害对方，剪刀擦着对方的脸，扎在了墙面上。
方仔吓懵了！
“草泥马！”肖飞趁机从洗头椅上弹起来，顶着满头泡沫，抡圆了胳膊“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就抽在方仔脸上！
“狗日的！搞我哥的女人？活腻歪了？！知道爷爷们为啥找你吗？！”
“啪！”
一记清脆的声响在店内回荡着。
方仔脸上瞬间多了个红巴掌印，他眼珠子一下红了！
但，这孙子也不是善茬！他反手就把墙上的剪刀拔了下来，面目狰狞！
“关门！”
见状，韩成冲上去时，对我大声叫喊。
我早就等着了！回身“哗啦”一声，卷帘门被我狠狠拉到底！
店里光线瞬间一暗。
再回头，韩成已经把方仔踹翻在地！
“我操你姥姥！”
肖飞骂着，抄起刚才韩成坐的椅子，抡起来就朝地上方仔的后背狠命砸下去！
哐！哐！哐！
声音闷得吓人！
此时，韩成不再动手，他退开一步，冲我使了个眼色，嘴角勾起一丝狠厉的笑。
我知道，接下来该我上场了。
“大哥，你歇会，我来吧！”
肖飞见我走来，他将椅子往我这一递。
“别打死，虎哥说了，他要亲自收拾这小白脸。”
此时的方仔抱着头，躺倒在地奄奄一息。
肖飞刚才那两下，下手极重。
我严重怀疑，这小子是公报私仇。
“兄弟，你也别怪我们。”我接过肖飞递来的椅子，并没有继续去打方仔，而是将椅子放在一旁后，蹲在他身旁。
方仔的嘴角不断有鲜血渗出，他怒目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一口气，朝他脸上吐了一个烟圈道：“说实话，我们跟你也无冤无仇，要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而且……”
“你们死定了，你知道我兄弟是谁吗？”
我话没说完，方仔突然开口打断，还朝我吐了一口血水，亏得我反应快，躲了过去。
“你们敢打我，你们有种弄死我，不然，我告诉狗哥，知道吗？这家店就是我跟狗哥一起开的，他是我表哥。”
狗哥？
这个名字我陌生到不能再陌生了。
而当方仔刚放出狠话来，我就感觉到有人在我拉我衣角。
眼角余光看去，只见肖飞在对我摇头？
操！
瞧你这出息。
我心中暗骂着！
肖飞此时的意思，我很清楚，大概率这个狗哥应该有点实力。
但是，之前不是说这家伙不在道上混的嘛？
怎么现在冒出一个狗哥来了？
正当我思考时，突然，韩成开口了。
他的声音阴冷无比，如同死神宣判一般。
“打电话！让狗哥来给你收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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