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赌注。

次日清晨，京都卫演武场旌旗招展！

由于惠王过度宣传的缘故，此时京都卫演武场观礼台是人潮汹涌，京都百官和他们的一些家属此时早已到了观礼台。

昌王和惠王更是正襟危坐地坐分别坐在第一排，两人后面坐的似乎都是自己这一派系的人，比如惠王李泰后面的王忠福及其王家和一些朝臣，昌王李格后面则是西部世家的官员，如刑部尚书张俊杰等，两拨人可以说是泾渭分明！

“皇孙来了！”

不知观礼台上的谁这样说了一声，人们的目光迅速齐齐转向京都卫大营门口，李言今日身着铠甲，后面则是跟着那两百精锐的骧龙卫队伍整齐的缓缓走进京都卫大营。

“哇！这太孙身边的队伍也太整齐了吧？他不会是扮猪吃老虎吧，作为先太子嫡子，他不可能一点军事不懂啊！”观礼台下，一个百姓忍不住惊呼。

观礼台上的官员还好，可观礼台下的百姓看着李言后面那整齐的队伍，开始议论纷纷，李言以前没传出来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现在百姓们又开始了对他的改观，人都是这样的，人云亦云！

“就是就是，以前也没听说太孙殿下有什么劣迹，说不定真是被冤枉的？”

“人云亦云呗，我看太孙殿下这气势，不像草包！”

百姓的议论声嗡嗡作响，风向悄然转变。

观礼台上，惠王李泰听着这些议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强压怒火，对着刚刚走近观礼台的李言，用一种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和李言听清的声音，阴阳怪气地“呸”了一声，低骂道：“现在如此神气，待会儿看你怎么哭的，小杂碎！”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传进李言和周围人的耳朵里。

“哦？我怎么哭的，恐怕不用王叔您费心了吧？”他眨眨眼，故作困惑，“难道惠王叔您……这么‘关心’侄儿？连侄儿‘哭相’好不好看都要提前操心？侄儿真是……受宠若惊啊！”他故意把“关心”和“受宠若惊”咬得极重。

“噗嗤！”观礼台上，几个与惠王不睦的官员没忍住笑出了声。百姓中也传来阵阵哄笑。

惠王李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气得手指都在抖：“李言！你……你放肆！本王是关心军国大事，怕你年少无知，贻误军机，祸及京都卫数万将士！”

李言见此，索性也不装了，他上一世本来也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主。

“哎呀呀，”李言夸张地拍了拍胸口，一副“我好怕怕”的样子，“王叔您说得对！侄儿确实年轻，经验浅薄。不像王叔您，久居深宫……呃，不对，是久居王府，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想必对排兵布阵也是了如指掌？要不……待会儿侄儿输了，这京都卫指挥权，侄儿双手奉上，请王叔您亲自来带？您看您这‘关心’劲儿，肯定能把京都卫带成天下第一强兵！”

他边说边朝惠王拱手，态度“诚恳”得让人想打他。

惠王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身后的户部尚书王忠福看不下去了，厉声呵斥：“太孙殿下！请注意身份！惠王殿下乃国之亲王，您如此言语轻佻，目无尊长，成何体统！”

“哟，王尚书也在啊？”李言仿佛才发现他，笑容更加“和煦”，“失敬失敬！王尚书掌管天下钱粮，日理万机，还能抽空来关心我这点‘瞎折腾’，侄儿真是感激涕零！您放心，要是本殿下输了，肯定不找户部要抚恤金，绝不给您添麻烦！”他这话更是杀人诛心，暗示王忠福只关心钱粮，不顾军备。

“你！你血口喷人！”王忠福也气得胡子直翘。

惠王一党的人纷纷站出来指责李言无礼、狂妄。李言则舌战群儒，左一句“王叔关心则乱”，右一句“王尚书日理万机辛苦了”，再一句“各位大人忧国忧民之心可昭日月”，句句看似恭维，实则句句带刺，把惠王一伙噎得直翻白眼，场面一时鸡飞狗跳，充满了滑稽的“火药味”。

就在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惠王几乎要维持不住“贤王”假面，准备拍案而起时，一直作壁上观，摇着折扇看戏的昌王李格终于慢悠悠地开口了，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和事佬”腔调：

“哎呀呀，三哥，言侄儿，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剑拔弩张呢？”他折扇一收，指向下方已经列队完毕、气氛肃杀的演武场，“这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了，胜负自有公论嘛。光吵吵多没意思？”

他眼珠一转，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不如……咱们添点彩头？让这大比更有看头？三哥，您不是笃定言侄儿必输吗？言侄儿，您不是信心满满吗？何不……赌上一局？也让这满朝文武、京城百姓，看看咱们天家子弟的……气魄？”

昌王这拱火的本事，堪称炉火纯青。他话音刚落，李言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指着惠王，大声道：“赌就赌！王叔，侄儿跟您赌！就赌十万两雪花白银！侄儿要是输了，十万两白银双手奉上！您要是输了……”他故意拉长音调，挑衅地看着惠王，“您不会……不敢接吧？还是说……户部最近……有点紧？”他又把矛头微妙地指向了王忠福。

“哗——！”全场再次哗然。十万两！这可是天文数字！百姓们眼睛都直了。

惠王李泰被李言这“不敢接”和“户部紧”的挤兑气得七窍生烟，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面，他这“贤王”的面子绝不能丢！他猛地一拍桌子，也不管什么风度了，吼道：“放屁！本王会怕你？赌！十万两就十万两！李言，你若是输了，不仅十万两白银，还要当众向本王及京都卫将士赔罪，承认你无能，自请辞去京都卫职司！”

“好！一言为定！”李言答得飞快，生怕他反悔似的，“王叔果然豪气！侄儿佩服！那咱们就请……”他环顾四周，准备找人作证。

就在三方争论着找谁做保人，惠王党羽叫嚣着要立字据，昌王一派笑嘻嘻地看热闹时——

“肃静——！！！”

一个尖利高亢、王忠贤那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陡然响起，瞬间压倒了所有嘈杂。

“陛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