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薇听到丁木说“不合适”,眼底的光瞬间暗了暗。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衣下摆,却很快又扬起嘴角,语气带着点不服气。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现在连衣服都穿不利索,走两步都扯着伤口,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硬撑着回家?”
丁木还想再说“怕别人说闲话”,夏知薇却先一步打断他,下巴微微扬起,带着点小倔强。
“谁爱说就说去!身正不怕影子斜,咱们光明正大的,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们爱嚼舌根就让他们嚼去!”
她话说得硬气,眼神却带着几分期待看向丁木。
丁木看着自己动弹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的后背,又看了看夏知薇认真的模样,知道她是真心为自己着想,再推辞反而显得见外。
只好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夏知薇立刻笑了,转身去收拾地铺。
可是翻遍了衣柜却只找到一床薄被。
尴尬了!她平时一个人住,根本没准备多余的被子。
夏知薇拿着薄被站在原地,犯了难。
现在该怎么办?
睡沙发的话太短,根本不够睡,睡地板又太凉,铁定会感冒。
可是答应了丁木,又不能反悔。
丁木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嘴角撇了撇,故意逗她:“反正我也动不了,不如你上床来一起睡?挤挤也能将就一晚。”
夏知薇闻言脸“唰”地一下红透了,眼神慌乱地看向别处,声音都带着颤:“你、你胡说什么呢!”
见她又羞又急的模样,丁木忍不住笑了,连忙摆手:“逗你玩的,开玩笑呢!我怎么可能让你跟我挤一张床。”
夏知薇这才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我还是睡地板吧,我不怕凉!”
丁木说着就要挣扎着下床。
“别!”夏知薇连忙阻止。
她知道,现在丁木正是身体虚弱的时候,如果睡地板铁定感冒。
这样的话,她就等于是帮倒忙了。
夏知薇就这样咬着嘴唇,犹豫了半天,还是抱着薄被走到床边,扭扭捏捏地掀开被子一角,慢慢躺了上去。
床不算宽,两人一躺下,胳膊都能碰到彼此,空气瞬间变得安静,只剩下彼此清晰的心跳声,“咚咚”地响着,像是要跳出胸膛。
夏知薇身体绷得笔直,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碰到丁木。
丁木也没说话,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脑子里却在想宏达地产的案子。
沉默了好一会儿,夏知薇才小声开口,打破了尴尬:“丁木,昨天一整天都没在市委看到你,你去哪了?”
“我调到反贪局了。”丁木轻声回答,语气里带着几分释然——终于离开了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夏知薇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睛里满是惊讶,随即又露出羡慕的神色。
“真的啊?反贪局可是好多人都想去的地方!”
可说着说着,她的语气又低落下来,眼神也黯淡了,“以后市委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卢生要是再为难我,就没人帮我了。”
之前丁木在市委的时候,卢生还多少有点收敛,现在丁木走了,她一个文职秘书,根本没人能替她撑腰。
丁木听着她委屈的语气,心里一软,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软,还带着点凉,微微发颤。
“怕什么?”丁木的声音很坚定,“我去反贪局,第一个要调查的就是卢生!你在市委那边先委屈几天,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夏知薇的手像被触电似的抖了一下,却没有躲闪,反而轻轻回握了他一下。
她抬起头,看着丁木认真的侧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安全感,好像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有丁木在,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她轻轻点了点头,脑袋不自觉地往丁木这边依偎了一下,肩膀碰到他的胳膊,温热的触感让她心里暖暖的。
丁木能感觉到她的依赖,心里也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
前一世,他的生活过得鸡飞狗跳,从未得到过真正的温暖。
没想到跟夏知薇经过短暂的相处,就已经胜过郝静曼那婊子百倍千倍。
越想越是为自己上一辈子的愚蠢感到不值。
他轻轻拍了拍夏知薇的手,轻声说:“别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夏知薇“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安静又温馨。
丁木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查清卢生的罪证,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身边这些值得保护的人。
第二天清晨,丁木缓缓睁开眼。
窗外的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后背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比昨晚已经好了不少。
看来白药的效果确实不错,坚持上班应该没问题。
这让他放心不少。
他撑起身子,顺着声音看向厨房。
夏知薇正系着一条浅粉色围裙,站在灶台前忙碌。
宽松的睡衣裹着她的身子,围裙的系带在腰后打了个结,更衬得腰肢纤细,曲线玲珑。
她正低头搅拌着锅里的粥,晨光落在她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连额前垂落的碎发都透着温柔的气息。
丁木看得有些出神,前世他和郝静曼在一起时,从来都是自己伺候她。
郝静曼向来娇气,别说早起做早餐,就连厨房都很少进。
而现在,眼前的夏知薇却穿着简单的睡衣,围着围裙为他忙碌,这样的画面,让他心里暖暖的,像被温水浸过一样。
“醒啦?”夏知薇正好端着粥转过身,看到丁木靠在床头,笑着说道,“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了?”
丁木这才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没有没有,我早就醒了,就是看你在忙,没好意思叫你。”
最后又贵社神差地说了一句,“你真好,我前女朋友从来没对我这么好过。”
这话一出,夏知薇的脸颊瞬间红了,手里的粥碗都晃了一下,连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快起来洗漱吧,早餐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