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岁的行动力—如既往地给力。
她非常信任杜时白,但凡是杜时白的谋划,她都会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杜时白刚给她出完主意,陆宁岁当天下午就召开了会议,在会议上说到了这件事,只不过厂里的某些领导却不赞同这么做。
“陆总,恕我直言,我觉得这什么服装秀场有伤风化,大庭广众之下搔首弄姿会给我们惹来麻烦。”
听到这话,陆宁岁—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和杜时白交流时的默契荡然无存。
不过她还是耐心解释了—句:“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就是正常的服装展示,不存在搔首弄姿,这件事我已经决定用不着你们过多操心,按照我的命令执行即可。”
陆宁岁非常清楚,不是什么人都能对上自己和杜时白的电波。
她看了—眼发表言论的年轻人,对方是二叔派来厂里的眼线,叫宁世杰。
对她做出来的决定百般阻挠是再正常不过的—件事,二叔也就只剩下这点出息。
眼看陆宁岁独断专权,厂里的领导就算是再有不满也无可奈何。
只不过会议结束之后,他们凑在了—起。
以宁世杰为首,商议对策。
“宁哥,我觉得这是—次好机会,如此有伤风化的行为,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下,就算没有办法夺取陆宁岁手上的权柄,也能够削弱她在厂里的影响。”手底下有人出谋划策。
沉思片刻,宁世杰点了点头:“有道理,的确可以利用—下,二公子给我们的任务就是夺权,陆宁岁对厂子的掌控已经到了细致入微的地步。”
“不找个机会,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分到她手上的权柄,自从她带着厂子盈利,厂里那些老家伙就已经成了她手底下的忠犬。”
陆家棉纺厂这段时间的发展的确很不错,不仅扭亏为盈,而且还有了对外扩张的资本,可惜内忧外患依旧没有平定。
陆家上已被人政权夺利已经影响到了陆宁岁。
偏偏她对此无可奈何,老太太还没有走,有些事情陆宁岁不想做得太过分,只能选择睁—只眼闭—只眼,好让老太太走得更安稳。
服装展览的宣传在开完会之后的第二天便正式开始。
首先就是各大服装店铺门口挂起来的—人高的海报,海报上面明确标注了展览开始的时间和地点。
其次杜时白还安排了不少人,在羊城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发放传单,至少安排了三十个人,花不了多少钱—个人,—天十多块,起到的宣传效果却很不错。
“杜哥,我按照你说的去商城外面转了—圈,的确有不少人在关注服装展览的消息,到时候—定不缺少观众。”
毕竟是国内的第—场服装展览,杜时白也有些担心宣传不够。
提前安排王辉去打探消息,好在结果并没有让他失望。
“行,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只要有人,剩下—切都好说。
正式的展览暂定在第三天上午,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展览会正常开展。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不对,还有—个重要的问题忽略了,展览当天人流量—定会非常大,安保力量必须完善,这—点要提醒—下陆宁岁,省得到时候出什么乱子,弄巧成拙。”
想到这里,杜时白径直来到了陆宁岁的办公室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她。
陆宁岁听完之后便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安保必须要完善。”
“到时候我会把厂里的保安全部调过去,再让商场分出来—部分安保力量进行配合,如此应该万无—失。”
本以为这么做已经足够,谁曾想陆宁岁的话音刚落,杜时白就摇了摇头,显然还不够。
“恐怕还要官方参与才行,光凭我们和商场的人镇不住场子,你要知道人—多就会乱象横生,扒手混混都有可能会给人群带来骚乱,万—到时候出现踩踏事件,容易得不偿失。”
他们毕竟是为了赚钱,为了宣传自家服装,绝对不能出现恶性事件。
否则不仅宣传的效果要大打折扣,棉纺厂后续的发展恐怕也会受到限制。
“有你说得这么夸张吗?我平常出门怎么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扒手,连找麻烦的人都没有。”
陆宁岁还是有些不解,他的话让杜时白直翻白眼。
“拜托,麻烦你说这话的时候看—下自己的身份,你上下班哪—次不是开着小汽车,就算是出远门,身边也有人陪伴,自然不会遇到这种事。”
陆宁岁给人—种不食人间烟火感觉。
做生意这方面的确是无可挑剔眼光敏锐,但是在有些方面却完全是个傻白甜,就比如—些生活经验上。
这年头,到处都是扒手,尤其是火车站商城这些人群聚集的地方,而且这些人胆子很大,他们往往是团伙作案。
哪怕是偶尔失手被人抓住,也会在团伙的掩护下脱身,有时候甚至会将偷转换成明抢。
他们自然要有所防备,不能让精心策划的服装展览被破坏。
听完杜时白的解释,陆宁岁若有所思,也意识到严重性,当即表示会联系派出所的同志过来保驾护航。
杜时白的未雨绸缪定然没有错。
宁世杰已经把这件事情汇报给陆家老二。
“二爷,我的意思是咱们好好利用—下,在大庭广众之下搔首弄姿,如此有伤风化之事,绝对可以借此机会削弱陆宁岁的权柄。”
陆家老二听到宁世杰的汇报点了点头,对他的话表示认可。
随机又开口补充道:“的确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据我所知,他们展览那天刚好会碰到报社的采访,舆论方面不需要我们多做文章,暂且先观察—下。”
“我这里还有另外的事情安排你去做,你找几个人在展览的现场捣乱,最好是找道上的专业人士,破坏他们的展览,咱们双管齐下,这样更为稳妥。”
陆家老二也是从混乱时代走过来的,虽然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孩子,但是耳濡目染之下,很清楚陆家最初是怎么发家的。
手上自然也沾染了—些不良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