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大地在哀嚎,苍天在颤栗!
十万黑甲,一个猛子,就吞掉了天地间所有的光!
这支由人屠白起率领的死亡军团,踏入大明边境的瞬间!
“咻,咻,咻!”
几匹快马从各个哨所里屁滚尿流地冲了出来,马蹄子后面卷起的不是烟尘,而是被活活吓到魂飞魄散的恐惧!
他们是宁王朱权压箱底的宝贝,边境线上最顶尖的探马,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用自己的命,给王爷换来哪怕多一秒的反应时间!
“将军!”
副将眼珠子都快瞪裂了,看着那几道连滚带爬的背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探马跑了,要不要末将带一队轻骑,上去把这几只苍蝇的脑袋全拧下来?!绝不能让他们走漏了风声!”
白起,依旧是那尊万年不化的冰雕,稳坐于战马之上。
他甚至懒得扭头,只是淡淡抬了抬眼皮。
他缓缓摇头。
“不必。”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不容凡人质疑的神性!
副将当场懵了:“将军,这……这要是让他们跑了,宁王不就有了防备?那,咱们这次奔袭的意义何在啊?”
“防备?”
白起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那不是笑。
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轻蔑。
他反问,声音里带着能把人骨头冻成渣的冰寒:
“他,防得住吗?”
轰!!!
一句话,副将的脑子当场劈傻了,他瞬间哑火,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噌一下直冲天灵盖!
对啊!
我在担心个什么屁?!
站在我面前的,是将军,是那个人屠白起啊!
在他那足以让天地变色、鬼神哭嚎的兵锋面前,区区凡人的防备?
那是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白起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与其浪费宝贵的体力和冲锋时间,去追杀几条杂鱼。
不如……
他的眼神骤然凌厉,那股冰封千里、尸山血海的恐怖杀气,再无半分保留,轰然炸开!
不如,就用最快的速度,最狂的姿态,最不讲道理的方式!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在他集结起他那可笑的八万大军之前!
连人带城,把他从大明的版图上,给彻彻底底地——抹掉!
再无半句废话。
“呛啷——!”
一声清越的剑鸣,那柄痛饮过百万生灵鲜血的秦王剑,缓缓出鞘!
剑锋,遥遥指向那座还沉浸在虚假和平中的大宁城!
“全军。”
他的声音不大,却狠狠刻进了十万将士的灵魂里!
“冲——锋——!”
“杀,杀,杀!!!”
十万人的咆哮汇成一道毁天灭地的音浪,仿佛要将这天都给吼出一个窟窿!
……
大宁城,宁王府。
“殿下,殿下,不好了!!”
一个斥候连滚带爬,裤子都尿湿了,一头冲进大殿,声音里带着哭腔和绝望。
“一支……一支黑色的军队,看不见头的黑色军队,正朝着咱们大宁城,笔直地杀过来了啊!”
高坐王位之上的朱权,闻言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脸上,没有惊慌,只有久居上位的傲慢,和对下等人大惊小怪的鄙夷。
“嚷嚷什么?天塌了?”
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叶沫子。
“呵,不就是建文那个黄毛小子,派了点兵马,想在本王家门口搞个武装游行,顶多是吓唬吓唬本王罢了。”
开什么玩笑!
他朱权是谁?大宁是他经营了多少年的老巢,城高池深,固若金汤,手底下更是攥着八万精锐边军!
那个叫白起的狗屁将军,敢带十万兵马硬冲本王的大宁城?
哈,这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吗?
朱权瞬间得出了一个自认为聪明绝顶的结论:这就是朱允炆派来演戏的,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真动手!
“传令下去。”
他对着身旁的将领,跟赶苍蝇似的摆了摆手,懒洋洋地吩咐:
“随便派一队人,去城外摆个阵势,给朝廷来的王师一点面子,告诉他们别让那些丘八靠太近,免得他们身上的穷酸味儿,熏脏了本王的城墙。”
半日之后。
当那十万黑甲,沉默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大宁城外时。
所有人都傻了。
那些被派出来摆阵势、做样子的宁王卫队,甚至连队形都没站稳,就被迎面冲来的,铁浮屠重骑……
一瞬间,就被碾成了漫天血雾!
是的,那甚至都不能叫凿穿!
那叫气化,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接从这个世界上被抹掉了!
白起,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玩任何花里胡哨的战术!
他要的,就是用绝对的力量,碾碎眼前的一切!
“攻城!”
冰冷的两个字,就是死亡的圣旨!
十万大军咆哮着,癫狂着,用最原始、最血腥的姿态,扑向了那座城池!
“轰,轰,轰!”
红夷大炮发出恶魔的咆哮,坚固的城墙在巨力之下,大块大块地崩塌,无数秦军士兵,踩着同袍温热的尸体,顶着箭雨滚石,向上猛冲!
他们的眼里没有恐惧,只有嗜血的狂热!
战争,从第一秒钟开始,就直接进入了最高潮!
城内,宁王府。
“哐当!”
朱权手里的青花瓷茶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他整个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做梦也想不到……
那个叫白起的……
是个疯子,他竟然真的敢攻城,他怎么敢?!
……
与此同时,南京城,御书房。
朱高炽又来了,肥胖的身躯,此刻却站得笔直如枪。
“陛下。”他死死盯着那个正悠闲品茶的年轻皇帝,开门见山:“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臣返回北平?”
朱允炆缓缓放下茶杯,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朱高炽面无表情,语气却平静得可怕:“陛下,您心里清楚,就算把臣扣在南京,我父王该动手时,也绝不会有半分犹豫,您用臣当人质,毫无用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允炆突然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他站起身,慢步走到朱高驰面前,摇了摇头。
“大堂兄,你错了,大错特错。”
“寡人就算手段再脏……”
他猛地凑近一步,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那话语却狠狠砸在朱高炽的心上:
“……能有你爹,即将要背上的乱臣贼子这四个字,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