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绝对的掌控力

朱允炆对于暴君点的快速增长，心里虽然有些诧异，但也没太深究。

反正对他来说，这是好事。

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刚刚到手的新能力。

洞察人心？

听起来就很厉害。

他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自己身旁的一名侍卫。

就在他目光接触到侍卫的瞬间，一排排半透明的文字，瞬间浮现在了侍卫的头顶上。

【姓名：张三】

【职位：御前侍卫】

【忠诚度：85（死忠）】

【当前想法：陛下刚才的样子好威武，这才是我们大明的天子，誓死保卫陛下！】

朱允炆的心，猛地一跳。

这外挂牛逼啊！

他又将目光，扫向大殿内的其他官员。

一瞬间，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他的视野里刷屏而过。

【吏部尚书张炟（已处死）的继任者李四：忠诚度70（可用），当前想法：我的天，陛下太狠了，以后可得夹着尾巴做人，千万不能犯错。】

【兵部侍郎王五：忠诚度65（中立），当前想法：燕王和陛下到底谁能赢啊，愁死我了，这队可不好站啊。】

【大学士方孝孺：忠诚度95（愚忠），当前想法：陛下圣明，效仿太祖，以铁血重塑朝纲，方可中兴大明！】

朱允炆强忍着心中的狂喜，将目光收了回来。

他彻底明白了。

这个洞察人心，简直就是为他这个皇帝量身定做的外挂。

只要是他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的忠诚度和内心想法，都将无所遁形。

有了这个神技，整个朝堂在他眼，就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这，简直是当皇帝必备的作弊神器！

就在这时，一名锦衣卫匆匆走进大殿，单膝跪地。

“启禀陛下，城外送回来一具尸体。”

“哦？”朱允炆挑了挑眉，“是谁的？”

“是御史晁选的。”锦衣卫的表情有些古怪，“燕王派人送回来的。”

很快，一具被草席包裹着的尸体，就被抬了进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瞬间弥漫开来。

草席掀开，只见晁选的尸体浑身污秽，面目扭曲，显然是死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和屈辱。

看样子，是被粪水给活活溺死的。

“哈哈……哈哈哈哈！”

朱允炆看着这具尸体，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大笑起来。

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那两千暴君点是怎么来的了。

自己只是把人送了出去，真正下狠手，用这种极具侮辱性的方式杀人的，是朱棣。

但因为晁选是自己送出去的，所以这笔暴行，最终还是算在了自己的头上。

“不愧是燕王朱棣啊。”朱允炆心里感叹道。

“行事，果然够狠，够果断。”

他一挥手。

“来人，再召集群臣，上朝。”

片刻后，当所有官员再次战战兢兢地回到奉天殿时，看到的就是大殿中央，那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场面给吓到了。

朱允炆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却悄悄地开启了他的洞察人心之术。

他要看看，在这种双重威慑之下，这些大臣们，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每一个人。

【还好我刚才没多嘴，不然现在躺地上的就是我了。】

【燕王也太狠了，这下谁还敢去议和啊，去了就是这个下场。】

【陛下威武，燕王残暴，看来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朱允炆扫了一圈，心里有了数。

很好。

经过最近这几次清洗，基本上朝堂之上，已经没有几个官员，还抱着投降和议和的心思了。

他的铁血手腕，终于起到了效果。

朱允炆很满意现在朝堂上的气氛。

他要的，就是这种绝对的掌控力。

他看着底下那群已经被吓破了胆的大臣，缓缓地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诸位爱卿。”

“寡人，刚刚接到西南急报。”

“镇守云南的黔国公沐晟，已奉勤王诏书，起兵北上。”

“不日，沐王府的大军就将抵达南京城下，与我军会师，共讨燕贼！”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瞬间炸开了锅。

那些原本还心存疑虑，摇摆不定的官员们，听到这个消息，就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沐王府！

那可是大明的定海神针！

他们竟然也站在了陛下这边！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般的喜悦。

【太好了，沐王府都来了，这下稳了！】

【看来，陛下真的是天命所归啊，连沐家都支持他。】

【幸好我没站错队，不然就全完了。】

朱允炆将众人的心思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

当然，他并没有傻到说出沐王府大军半个月后才能到这种细节。

他要的，就是这种模糊的，充满希望的期待感。

这时，黄子澄和齐泰这两个当初力主削藩的罪魁祸首，有些尴尬地站了出来。

“陛下圣明，有沐王府相助，何愁燕贼不破。”黄子澄说道。

“只是臣以为，此次事了，削藩之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再操之过急。”

他们这是怕了。

怕朱允炆打赢了之后，又搞一轮激进的削藩，再次激起其他藩王的不满。

朱允炆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说道：

“两位爱卿多虑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打退燕王，稳定局呈。”

“至于削藩，那是以后的事，寡人自有分寸，会一步一步，慢慢来。”

安抚好了朝臣，朱允炆感觉，整个南京城，已经拧成了一股绳。

……

另一边，燕军大营。

在沐王府和楚王朱桢的双重压力之下，朱棣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他将帐下所有能打的将领，全都召集到了中军大帐。

“诸位。”

朱棣看着眼前这些跟随自己一路打过来的兄弟，声音有些沙哑。

“明天，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我们将发动最后一次总攻。”

“所有的兵力，所有的器械，全部压上去。”

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次，若是还不能攻破南京城。”

“我们就暂时退兵。”

此话一出，帐内所有的将领，都面露惊色。

退兵？

他们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忐忑和不安。

一个性子急的将领忍不住说道：“殿下，我们已经是造反了啊，这要是退了，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是啊殿下，我们现在已经是乱臣贼子了，除了跟着您一条道走到黑，还能去哪儿？”

众人议论纷纷，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他们不怕打仗，不怕死。

他们怕的，是看不到希望。

是这种进退两难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