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类的进化？

“你去死吧！”柳凡向两具傀儡发出诛杀指令。

然而一股巨大的无形威压突然迎面而来，不仅柳凡感觉如坠泥沼，连两具仙工傀儡也瞬间无法动弹。

即便在地下城副本面对那具妖王残魂时，他也没有过如此恐怖的感觉。

“居然敢向我动手，胆子不小！”莫红尘的面色渐渐平复，缓步行至柳凡身前，眼神如同在看一件珍宝。

片刻后，她微微点头，“原来你有紫眼灵瞳，难怪能看穿幻术和障眼法，想不到圣光会那个老东西居然把紫眼灵瞳都给了你，还真是下了血本。”

“不过能以区区初级傀儡师的实力动用紫眼灵瞳，你的精神力确实非同凡响，也难怪圣光会如此看好你。”

“你，到底，是谁？”柳凡奋力挣扎，拼尽全力终于说出这几个字。

“不是说了吗，我是莫红尘啊。”红衣女子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对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有些失望。

随即缓步移至茶桌前坐下，轻拂衣袖。

那股无形威压立刻散去，柳凡如从泥沼深处逃出，大口喘息着。

什么圣光会，紫眼灵瞳，她在说什么？

柳凡不知莫红尘是谁，也没搞清楚对方刚才话语中的意思。

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很强，强到远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对付的。

如果再延迟几分钟，他感觉自己大概率会被这股无形威压活活憋死。

“这座茶庄已经被警备局包围了，我劝你立刻束手就擒，否则今天难逃一死。”

柳凡推测对方应该已经发现外面警备局的人了，所以才没下死手，既然打不过，那只能借警备局来威胁对方。

“是吗？”莫红尘淡淡一笑，“如果我告诉你，他们现在已经撤离了，你信吗？”

警备局的人撤离了？

听到这话，柳凡惊得瞳孔骤缩。

什么情况？难道警备局的高层真的已经被妖魔渗透了？这下麻烦了。

没有理会柳凡的惊讶，莫红尘的面色依旧风轻云淡，“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茶庄？”

原以为被警备局出卖，今天难逃一死，没想对方竟然想招募自己，柳凡瞬间觉得这可能是保命的机会。

“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

直接答应会显得太假，不如打打太极，先讨价还价一番，顺便套些信息。

“好处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你和你的同伴可以活命。”莫红尘似笑非笑。

虽然她的容貌依旧美如天仙，但此刻，柳凡的心里却生出一股强烈的厌恶。

“另外，别人只能获得一次赐福，但加入茶庄后，你可以不受限制，日日享受赐福。”莫红尘补充道。

“赐福？”柳凡面色疑惑，他其实一直没弄明白赐福究竟什么意思，难道真是先前猜想的那样？

“我知道在普通人眼里，这样做或许不道德，甚至有违人伦，但当你经历过很多生离死别，眼界达到一定境界后，你会发现，这世间除了生死和传承，其他都是无足挂齿的小事。”

莫红尘眼神忧伤地看向窗外，“曾经我也有丈夫和一个儿子，但他们都在战场上死了，如今我只想要个孩子，可上天偏偏不给我这个机会。”

她的面孔突然变得充满怨恨，“既然如此，那我就倒反天纲，扰乱人伦，直到我能生出孩子为止。”

说到这儿，柳凡自然猜出她口中的赐福是什么了。

生不出孩子，所以就与万千男子交合，直到生出孩子为止，这就是赐福。

这女人是不是疯了？

柳凡很想劝她去不孕不育科看看医生，不过他突然想起，这个世界好像没有治疗不孕不育的医院。

“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你有没有想过，生不出孩子或许是你自己的问题？不能怪上天，更不该因此故意毁坏人伦。”

柳凡说话间开始思考如何逃出这里。

因为他感觉对方大概率一会儿就要给自己赐福。

虽然这女人很美，但他真没法接受跟一个女妖苟合。

“我害人？我的问题？”莫红尘娇美的面孔变得更加怨毒，“我曾是虔诚的信徒，为了人类，为了夏国，领兵征战二十余年，斩敌数以万计，可结果呢？

我的丈夫和儿子战死沙场，我的生育率只有千万分之一，我的双腿被同族斩断，这就是人神赐予我的回报？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柳凡没有吭声，因为他被对方的话深深震撼，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

原以为这女人是妖魔，可从她刚才的话来看，她不仅是人，而且似乎还是为人类作出过巨大贡献的领军人物。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做出向众人赐福这么疯狂的举动？

或许终于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失控，莫红尘深吸一口气后，变得面无表情。

她双眸凝视着柳凡，语气从刚才的充满怨恨，渐渐变得有些无力，“我能感觉到你很讨厌我，是因为觉得我在残害同族？”

她冷冷一笑，“你可知神农教已存续近百年，人族的进化也早就开始，甚至连大夏国至高领袖对此都暗中默许，我只不过是在尝试改善进化的成功率，你凭什么认为我在残害同族？”

进化？

她的意思是说，人类变异成妖魔是进化？

而这种情况已经存在了近百年，连人类高层都默许这种行为？

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柳凡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感觉自己的人生信念都失去了根基。

“你胡说，我不信！”柳凡怒吼。

“活在最底层，很多事情不知道也正常，信不信由你，总之事实就是这样。”

或许柳凡的指责和厌恶让莫红尘有些伤感，她眼神阴郁，无力地挥了挥手，“你们走吧，就当从未来过这里，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柳凡微微一愣，“你肯放我们走？”

莫红尘冷冷一笑，“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比你天赋更高，长得也更俊美的男子，我也见过，本座还不至于强逼你就范。”

柳凡正要开口，对方却厉声怒喝，“滚！马上！”

声音不大，却震得柳凡耳膜嗡鸣作响，连屋内的花盆都尽数裂开。

他赶紧带着两具傀儡，快步离开。

然而当他行至二楼时，所有兽首人身的妖物都聚拢过来，将他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