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他们都说我是灾星……我娘……我娘不是我害死的……”
熊大丫颤抖的声音里,那堵坚冰铸就的心墙,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三十年了,“灾星”、“怪物”、“水兽”、“不详之人”的污水泼了她三十年,早已深入骨髓。第一次有人…如此斩钉截铁地告诉她,她是珍宝!不是垃圾!
“没有可是!”
丁抓住时机,土匪抢亲的气势再次爆发,
“这破抹胸配不上你!裹着它,是对长江的侮辱!是对你天赋的亵渎!”
丁小宝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给我扔了它!从今天起,你就是全新的你!不需要藏!不需要躲!大大方方!挺胸抬头!
或许是“长江”、“天赋”这些字眼戳中了她灵魂最深处的渴望,或许是三十年无人理解的孤独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或许是丁小宝痞气十足却莫名真诚的强盗逻辑起了作用…
熊大丫那只悬在丁小宝头顶的、能开碑裂石的巨手,终于…缓缓地…无力地垂落了下来。
紧接着,巨大的、压抑了三十年的委屈和悲伤,如同决堤的洪流,她不再是那个徒手搏杀巨鱼的“水兽”,不再是那个硬扛千斤闸木的“怪物”,只是一个伤痕累累、从未被温柔对待过的灵魂。她猛地扑在丁小宝怀里,巨大的身躯蜷缩起来,发出低沉压抑、如同受伤母兽般的呜咽。
“呜…呜呜…我…我真是灾星吗…我娘…我娘她…”
“放屁!谁再敢说这话,老子第一个干他丫的!”
丁小宝怒发冲冠,重情重义的土匪人设必须立住!机会来了!此刻不上,更待何时?
丁小宝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张开双臂,猛地将那座颤抖的巨大山峦,搂进了怀里!
嘶——!这触感!这弹性!这沉甸甸的分量!老枪欢呼!灵魂升华!五十年的等待值了!
熊大丫浑身一僵,呜咽声停了。巨大的羞耻感再次涌上,下意识就想推开老丁。但老丁这老油条抱得死紧!一边搂着人家,一边还用那双贱手,鬼使神差、半试探半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光滑紧致的脊背。
“乖…别动…”丁小宝声音低沉,带着点哄骗小媳妇的调调,
“你看,搂着也没掉块肉不是?亲一口又不会怀孕…啊呸!说顺嘴了!”
“我的意思是!以后老子罩着你!谁再敢说你半个字不好,我丁小宝把他蛋黄都捏出来!”
怀里巨大的身体绷紧了片刻,似乎在抵抗,但那抵抗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那从未感受过的、带着点霸道痞气的温暖怀抱,像是有魔力一般,一点点瓦解着她三十年来筑起的高墙。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沉重的呜咽变成了细微的抽噎。她僵硬地、笨拙地,甚至带着点自暴自弃的意味,朝着这个唯一敢于拥抱“灾星”的男人怀里,更深地埋了埋头。
“呜…丁…丁大叔…”带着鼻音的、闷闷的声音从丁小宝胸口传来,前所未有的脆弱。
“叫啥大叔!叫小宝哥!”
丁小宝心头得意,大手趁机悄悄往上挪……目标直指战略高地!嘴里还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
“说说!快说说!咋混成这样的?让哥给你做主!那些瞎了眼的蠢货,都怎么欺负你的?哥给你做主!保证让他们以后见了你,都
得跪着喊奶奶!”
猎物入怀!开始套取核心情报!熊大丫的情绪在丁小宝半哄半骗半揩油的土匪式安慰下,渐渐平稳。
她抽噎着,断断续续开始讲述她那操蛋的三十年人生:
“……没……没名字……都叫我……熊大脚······熊大丫·····白···白母罴(罴:巨熊也,读痞)······
爹是修河的大匠……熊开渠……嫌我……克死了娘……当……当儿子使唤……从小到大……都当男孩养……穿他不要的破工装……干活……搬石头……巡堤……最脏最累的……都是我的……”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和认命。
“……干活的……他们说……我是水兽……灾星……靠近我……倒霉……倒贴……都没人要……”
每一个字都浸满了血泪和深入骨髓的自卑。
丁小宝听得心头火起,手上揉捏的动作都带着愤愤不平的力道:“放他娘的狗臭屁!一群井底之蛙!有眼不识金镶玉!”
他脑子飞速运转,精神力也如同最强大的处理器,高速分析着熊大丫的只言片语和她身上那近乎本能的、对水流的奇异亲和力。
“等等!”
丁小宝眼睛猛地一亮,如同发现了绝世宝藏,“水兽?你懂水吗?你能在水里呆多久?”
熊大丫在他怀里抽噎着,点了点头,巨大
的头颅蹭着丁小宝的肩窝。
“我在水里……能待很久……很久!”
她低低地说,带着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骄傲,“最长一天一夜……我在江底杀大鱼……用鱼鳔换气……在水里……没人骂我……水……对我最好……”
“嘶——”
“牛逼!超级牛逼!”
丁小宝倒吸一口凉气,这次是纯粹的震惊和狂喜!
他满心疼爱的捧起熊大丫那张哭花的脸,黑暗中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宝贝!我的活宝贝啊!你哪是什么灾星水兽?你他妈是‘镇河之宝’!是老天爷派来助我老丁成就大业的‘水中女神啊!!”
丁小宝用力抱紧了他的大号美人鱼,咸猪手在她光洁的背上轻轻拍着。
“嘿!”
丁小宝猛地一拍大腿(拍的她的腿,弹性十足!手感顶级!),吓得她身体一颤,
“这就叫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搬石头?巡堤?那是上天给你打基础呢!懂不懂?没这经历,你能懂水?能懂这长江的脾气?还有这脚,没有这一尺的大脚,将来如何丈量江河湖海!老子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凡人!”
一通歪理邪说加彩虹屁,拍得熊大丫有点懵,但麻木的眼底已经有了一丝微弱的光。
熊大浑身滚烫,巨大的身躯在他怀里微微发
颤,却再也生不出一丝反抗的力气。那老混蛋喷在耳边的灼热和不要脸的骚话,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这头力能搏虎的“母罴(罴:巨熊也,读痞)”彻底困住了!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