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孙教授抬头挺胸神情骄傲，单是他获得的证书就可以压垮陆扬，论技术他绝对比陆扬专业。
冯所长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当初被孙教授煽动的那些人半年来没一个明面上对陆扬置喙的是为什么？
陆扬技术过硬是一点，更多原因是给陆扬穿小鞋耽误他项目进度，他可是会直接让人失去铁饭碗。
周副部长和李师长以及谷总师同样不语，静静地看着孙教授作妖。
“我很欣赏孙教授的自信。”陆扬意味深长一笑，随即喊道：“焦专家停下手里活，让咱们的孙教授来组装新式发动机。”
“样机我早早交上去，孙教授已经见过基本组装技术没问题吧？”
孙教授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陆扬堵了回来，噎的脸色一阵青红转变。
当初看到新式发动机他也欣喜了一秒，得知是陆扬捣鼓出来的瞬间失了兴趣，所以了解的并不多。
但现在众目睽睽下正在寻求机会累积声望的他若是拒绝，后果可想而知。
“发动机组装而已你是看不起我吗？”孙教授试图以退为进。
陆扬眸光一闪压根不给他后退的机会，“我这人没什么心眼也没看人的能力，孙教授能组装起来我就承认你技术牛比。”
周副部长眼中轻笑闪过，如果陆扬没心眼那么在场的人都可以称得上一句单纯。
富有为人的言论报告提交上去后引起密切讨论，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支持者多过反对者，一定程度上让龙国对外援助经济得到缓解。
孙教授有些犹豫，而陆扬最后一句话让他直接上头。
“若是孙教授技术过硬，我这个虎贲总设计的位置让给孙教授也无妨。”
“好，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到时候囔囔我以大欺小。”
“自然不会。”陆扬笑容和煦，不了解他的人完全看不出他挖好坑等着埋人。
焦作低哼一声放下手中活阴阳怪气道：“咱们孙教授要大展身手，都停下来跟着学着点。”
闻言，孙教授脸上骄傲再现，丝毫没有注意到其他人古怪的眼神。
机械厂内部已经传开了孙教授是个徒有虚表的棒槌，也就他自己觉得焦作在夸他。
“小小发动机而已，对我这等深入研究过的教授来说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
轻松写意的孙教授走到发动机面前一阵鼓捣，到了最后傻眼了多出的部件他根本不知道往哪里安装。
“孙教授怎么了？是需要时间思考雾化系统还有没有优化可能？”
“不能够，对孙教授来说想要升级雾化系统不是分分钟的事？多半是在想雾化系统安在外面能不能更好地输送油路。”
焦作等人众说纷纭，不知道是哪个坏心眼的打着提醒的幌子表善心，偏偏孙教授听进去了。
于是乎本该安装在新燃烧室旁的雾化系统被装了外面，孙教授对此振振有词。
“这款发动机我已经研究透彻，发现雾化系统装在外面比里面效果更好。”
陆扬沉吟两秒问道：“对废气的雾化？”
扑哧！
“哈哈哈哈哈哈……”
焦作没忍住放声大笑，发动机燃烧出来的可不就是废气吗？
李卫国等人嘴角抽搐使劲憋笑，团队其他年轻人没那么多顾忌了一个接一个或低笑或嗤笑出声。
整个团队里的人哪怕不是材料科的也知道雾化系统的理论，结果他们所看重觉得高不可攀的专家竟还不如他们？
谷总师冷眼道：“不懂就问不可耻，不懂装懂才可悲。”
冯所长绷着脸狂点头，生怕一开口先笑出声来。
此时此刻孙教授要是还看不懂陆扬对他的嘲讽那么这些年的盐白吃了，他涨红的脸些许狰狞。
“我承认对新式发动机了解并不深刻，但这并不能否认我的技术专业性。”
“豹2的成功启动是大快人心的事，虎贲项目开启也值得高兴，只是我们不得只考虑发展性问题。”
陆扬淡淡的看着他，老小子每次遇到不整点幺蛾子就不是他，几次三番的质疑自己不过是觉得自己年轻好拿捏。
“不考虑发展性问题考虑什么？考虑个人利益得失？”
“哼。”孙教授沉声道：“个人利益得失在国家面前可以忽略不计，我今天确实也要说利益得失问题，不过不是个人而是国家利益。”
“如果只是豹2基础上的优化产物我绝对没意见，但如今虎贲的各项技术我们很多人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其中风险到底有多大诸位心知肚明。”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半年时间大量资源投入只学了个皮毛，如果要三年五载国家能否顶住其他方面压力继续支持下去？”
虎贲的前瞻性有目共睹，孙教授不说技术直接说风险和成本。
两台机器和海量资源投入并非龙国高枕无忧，而是上层力排众议优先供给，若是重新考虑投入成本和可见风险或许虎贲项目会重新再上议程。
孙教授的目的还是要把陆扬拉下去，有陆扬在他接触不了项目一点，换做其他人那就不一定了。
焦作等人脸色不好看，如果暂停虎贲项目那么他们迄今为止所做的又是为了什么？
“我认同孙教授的说法。”陆扬的话令人诧异。
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周副部长摁住李师长的肩膀阻止他上前，科研人员面对的同行质疑、外界怀疑又何止一两次，若是陆扬没有这点承受能力他才会不放心把项目交给对方。
孙教授怔愣一秒洋洋得意道：“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大米还多，看问题自然也比你们年轻……”
“但我不赞同。”五个字打断了孙教授的自我褒奖。
陆扬扯了扯唇，“虎贲的先进技术突破确实和高成本高风险挂钩，换一个角度来看高风险也代表着高收益。”
“基于豹2优化的虎贲技术是可以大幅度降低成本投入，但旧衣服缝缝补补可以再穿三年，坦克可以加加减减长久使用吗？”
“我们现在的技术不到家，一项先进技术突破尚可，多项技术突破你考虑过后面所需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吗？”孙教授据理力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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