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众人皆怔唯陆扬淡然一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论发达国家还是发展和不发达国家都离不开人。”
“设计要人，工程要人，建设要人，修路盖房种地也要人。”
一石惊起千层浪！
反应快的和反应慢的都被震慑住了，心里只有三字飘荡。
毒！
真毒！
如果说先前分期还款还有儒家谦和的影子，那么当国家财政和人挂钩……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可就大了！
“我们现在就去打报告。”谷总师浑浊的眼睛熠熠生辉，拉起冯所长往回走。
引进数控机床必然会掀起风浪，但新式发动机绝对能拉不少投票，遑论陆扬三言两语定乾坤的话。
若是对外援助策略递进式更改，待虎贲面世那刻龙国绝对能解决目下大半问题至少再无内忧。
“分期付款？富有资源为人？”周副部长看着报告满脸肃色。
早看出陆扬的军事战略目光，却不想于经济上也有独到见解，不是再三确认他都不敢相信这两条策略出自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之口。
“把发动机和这份报告一起送上去，不。”周副部长起身道：“我亲自送。”
事关新式发动机技术和国策他不放心交给别人，也想知道上面看完后的态度。
提出个人见解的陆扬不再关注这件事，而是前往材料科找李卫国探讨装甲材料。
“陆扬啊咱们以前的坦克用的防护材料已经很不错，你这又给我安排个什么复合装甲防护材料是不是嫌我最近睡三个小时睡的太多了？”
李卫国抚了抚发顶上岌岌可危的头发愁的快头秃，碳纤维复合材料八字没半撇，后续还有高效冷却剂的材料任务真是压力山大。
“以前的防护材料重量沉造就体积大，因此要牺牲空间和炮弹装载量，速度上也是短板。”
“复合装甲防护材料提升强度和硬度的同时还能控制重量，能整合出更多空间也能携带更多炮弹，自然而然速度上也有显著跃升。”
陆扬笑着反问道：“到时候发表论文学术李科长带领团队夜以继日不辞辛苦突破材料限制，研究出独一份的材料族谱都得单开一页，李科长难道不心动？”
不心动是假的。
“可……”李卫国脸上喜色和纠结混杂，“咱们现在的坦克统一是均质装甲，如果能突破材料技术限制我早给咱们的坦克换新装了。”
均质装甲防护材料是高强度合金钢，通过添加镍铬元素提升强度，豹2大部分防护材料用的也是合金钢。
陆扬提出的复合装甲技术他是闻所未闻，无异于是从零开始蹚出一条新的道路，可走出新路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豹2前甲采用了间隔装甲，也不过是在均质装甲的基础上多加一层或多层附加钢甲。”
“如果仅仅是多加几层钢甲那我完全可以做到，只是重量上我无法保证。”
李卫国幽幽一叹，不是他不想努力实在是能力有限。
“复合装甲也可以理解为在均质装甲和间隔装甲上加多层附加钢甲。”
“那得多重？全车都整复合甲还能开得起来吗？”李卫国双眸微瞪。
豹2有三十吨还是磋商后的选择，要是体重超标开出去是威武可威力就大幅度缩水了。
陆扬摇头道：“我说的复合装甲不用合金钢。”
“用什么？”李卫国眼睛大睁，“别是碳纤维复合材料吧？”
“不是。”陆扬哭笑不得，李卫国是被催出心理阴影了？
“是不同性能的防护材料，可以用金属、橡胶和陶瓷做成夹层甲。”
李卫国狂摇脑袋：“没明白，说的再仔细点。”
“也就是和夹心饼干一样分层防护。”陆扬边说边拿出笔画草图。
“一层钢装甲加上一层陶瓷装甲再加上一层钢装甲的抗弹能力，远远大于三层等重钢装甲的抗弹能力，防护效率可达七到九成。”
“七到九成？岂不是说防护接近完美？真有这种技术？”
难以置信的李卫国从陆扬那听到肯定答案后，兴奋的捧着草图左看右看。
分层防护的理念看似和间隔装甲差不多，实则有着天壤之别它不再是单一材料堆砌，而是可以利用三种不同材料的性能达到最大程度的防护力度。
“经你这么一说，我这脑袋好像被打开个天窗突然豁然开朗。”
李卫国兴奋道：“我们长久以来没能突破的材料技术瓶颈有了新思路，不，这是一条新的路。”
在此之前他们多是拿一种金属和另一种金属融合，取两种金属性能研发出新的合金效能，从未想过陶瓷橡胶也能融入合金。
“陶瓷橡胶熔点低，想要和金属材料融合还需要找到比例，嘶。”李卫国挠了挠头皱起眉：“我突然想到本身有些金属硬度高，该怎么把陶瓷和橡胶的硬度加强？”
“别走死胡同，先配比研发融合高强度合金，成功后再考虑抗弹性。”
“对对对瞧我没学会走还想跑。”
李卫国定下心来趁着陆扬没走拉着他一块儿研究，材料科的人也放下手中活前来观看。
复合装甲所需的防护材料并不难融合，难的是比例调配。
蹲守在熔炉边两周后的李卫国整个人被炙烤的没了脾气，到现在还没找到比例的他有些丧气。
“陆扬你和我说句实在话，这三样东西真能融合？”
“能。”陆扬倒掉失败品，拿起旁边材料丢进熔炉道：“我在杂志上看到过国际上正在研究复合装甲，还曾深入思考过反坦克武器出现后的坦克发展。”
“哦？”
工作重复的麻木中李卫国升起一缕兴趣，“如果有了反坦克武器，坦克是不是会成为鸡肋？”
“不会，坦克装甲外面只需加一层反应装甲，数字化架构能链接指挥员届时能提前发现爆破武器并及时反应。”
“反应装甲？”
李卫国咀嚼着这四个字眼神逐渐大亮，大环境还停留在均质装甲技术时陆扬已经跳过间隔装甲提出复合装甲，并对未来装甲优化有更深见解，他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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