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夸,赵刚嘿嘿一笑,。
下一秒,他脸上的笑意收敛,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死死地盯住了对面的光头。
“说话!堵在这儿,想找死是不是!”
那光头皱皱眉头,压根就没理会赵刚,直接错开一步,目标明确地冲着林峰开了口。
“林师傅,东西交出来,咱们交个朋友。不然,这巷子可不好走出去。”
“我们老板想请林师傅过去喝杯茶,不知道林师傅赏不赏脸?”
“当然,林师傅要是不方便,把这镜子留下,就当个茶钱,也行。”
“要是我说不呢?”
光头冷哼一声,“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说完光头往前走了两步,就要动手。
赵刚闪身,几步到光头面前。
一记凶悍的贴山靠!
“咚!”
一声闷响,那壮汉的身体重重砸在旁边的墙上,震得墙皮簌簌直掉。
他软绵绵地顺着墙根滑下去,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胡同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来,大家一起上!”
看到光头倒下,其他的跟班一拥而上。
“林哥,你靠后,别误伤着你!”
赵刚叮嘱了林峰一句,很快进入战斗。
胡同太窄,长手长脚根本施展不开,对方人多,反而处处掣肘。
赵刚反而占了灵活的优势。
“后方。”“左边!”
林峰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饶有兴致地给赵刚指挥。
肘击,膝撞,招招都是贴身的短打。
沉闷的击打声和压抑的痛哼混成一片,那几个人竟被他一个人逼得节节败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赵刚那边的动静吸了过去。
林峰也将注意力全部放到前面。
此刻后边,一个身影却无声无息地滑到了林峰身后。
一截刀刃从他袖口里探出,借着远处透进来的光,闪了一下。
林峰只觉得腰上猛地一硬,有个尖锐的东西隔着衣服顶了上来。
浑身一僵,抓着布袋的手指关节攥得发白。
一个黏腻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
“你朋友挺能打。”
“可惜,你说他是他快,还是我的刀快?”
“等等。”
又一个男声响起,众人注意力立马转移了过去。
胡同口那家黑乎乎的铺子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老头。
身后顶着刀尖的林峰没动,挟持他的那个瘦高个也没动,只拿余光瞥了一眼,根本没当回事。
那人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到林峰身边,忽然抬起手就在瘦高个握刀的手腕上轻轻一搭,一拧。
咔嚓!
刀子落地。
握刀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着。
不等瘦高个叫唤,那人已经伸手戳在了他的膝盖上。
瘦高个连闷哼都没哼全,整个人就泄了气,顺着墙滑了下去。
正跟赵刚扭打在一起的另外几个壮汉,动作全都僵住了。
光头扶着墙,看着那个人,半天没喘匀一口气。
赵刚连忙赶到林峰身边,一脚将匕首踢得远远的。
“林哥你没事吧?”
林峰摇了摇头,看着老头。
光头几个人看到那人的脸,眼神中闪过惧色。
“您……您怎么过来了?”
“滚。”
光头咬咬牙,屁都没敢放一个,架起地上瘫着的瘦高个,连滚带爬地消失在胡同尽头。
场面瞬间寂静下来,林峰和赵刚面面相觑,眼神都有些震撼。
“我靠……”
赵刚有点发懵,什么情况?
这看起来与寻常人没啥区别的老头,有这么大本事?
“你……你是谁?为什么救我们?”
林峰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高声询问。
那人根本不接话,只是转过身慢悠悠地挪回了那间铺子,人影一晃,就融进了黑暗中。
“林哥,”赵刚咽了口唾沫,“这……这哪路神仙啊?”
林峰没有说话,手里的灰布袋沉甸甸的。
那面铜镜硌着指骨,冰凉坚硬,压得他手心发麻。
这人是谁?难道是瘸五爷的人?
他抬起头,胡同口那家铺子已经落了锁,褪了色的旧木门板严丝合缝,瞧不出任何端倪。
“算了,这地方不安全,我们先回家!”
说完,林峰带着赵刚直接回到自家小破院。
回到小破院,“咣当”一声,赵刚把院门从里面死死插上。
他转过身,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眼睛里带着血丝,冲着林峰就吼了一句。
“林哥!你他妈疯了?拿自己当鱼饵?”
“我不这么干,怎么把人引出来?”林峰把手里的灰布袋往桌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拉过一张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水,端杯子的手却有点不稳。
“引出来?差点把你自个儿搭进去!”
赵刚一屁股坐到他对面,气得直拍大腿,“那个人要是不来,我也没在,你怎么办?真等他给你腰子上开个洞?”
林峰抿了口水,嗓子还是又干又涩,“他们要的是东西,不是我的命。至少现在不是。”
赵刚还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知道林峰说得对。
“今天的摊主瘦猴记住他长什么样了吗?”林峰话锋一转,聊起正事儿。
“记着了。”赵刚点了点头,“您觉得这事儿跟瘦猴有关?”
林峰点了点头,又喝了口水。
“光头他们能来这么快,还知道我手里的东西,你以为是怎么回事?”
“对哦!”赵刚恍然大悟。
“这个瘦猴可能是个突破口,你找人把他给我挖出来,越快越好。”林峰的眼神沉了下去,“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他从哪来,跟谁混,最近都跟什么人接触过。”
“行!这事交给我!”赵刚一拍胸脯,总算找到了能使上劲的地方,“明天我就去找人办,掘地三尺也把他给翻出来!”
夜已经深了,胡同里静悄悄的。
两人谁也没心情正经做饭,随便热了点剩菜对付了一口。
吃完饭,赵刚回屋倒头就睡,鼾声很快就响了起来。
林峰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夜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
他拿起那个灰布袋,解开绳子,冰冷坚硬的铜镜静静地躺在里面,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
奇怪的事儿接二连三的发生,自己似乎卷进了一个不得了的局里。
看来接下来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