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叶澜安静地躺在床上。
镇山河罕见地露出慈爱的神色,轻声低语:“澜儿,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不会让你死掉的。”
他打开密封的手提箱,一瞬间,扑面而来浓郁的能量。
那是一株闪烁着晶莹光泽的青株。
这东西,叫做越天。
是只有在这沟槽的末世才会诞生的一种植物,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堪比一位巅峰武帝。
当初在获得的时候。
就被国主锁在了最秘密的储存室,下令除非得到他的命令,否则谁都不允许接近。
所有的准备,都是为了给镇山河突破武神所用。
只是对于镇山河而言,依靠这么一株东西,作用并不大。
镇山河目光一凝,将越天青株捏碎,化作无比精纯又磅礴的能量,牵引着融入了叶澜的体内。
而此时。
在叶澜的意识最深处。
面前是那个扭曲的黑影。
“你的计划已经成功。”
“现在,也到了你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黑影的声音愈发兴奋和激动:“跪下,将灵魂奉献,信仰我,崇敬我,成为我在这颗星球第一个最忠实的信徒!”
“承诺?”
“什么承诺。”
“嗯?!”
听到这话的黑影波动着扭曲:“我们说好的,我把你从那深不见底的鬼地方救出来,并且,给予你暂时的力量杀掉那个刘东。”
“而你,将你的灵魂奉献给我!”
“可现在,我不愿意了。”
“你敢耍我?!”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是混沌邪神,我是一切邪恶的起点,更是一切光明的终结!”
叶澜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邪笑着看向他:“看来,你还是对人类不了解。”
“人类啊,就是这么一种狡猾的生物。”
“而且,听听你这名字,混沌邪神,光听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可不想让你拿着我的灵魂做什么恶事。”
“呵,就算你要反悔又如何?!”
“我强取,你也反抗不了!”
说着,混沌邪神猛然爆发出恐怖的波动,形成漩涡,将叶澜朝里拉扯。
“谁告诉你,我反抗不了的?”
叶澜缓缓闭上眼睛,灵魂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这份光芒极度的不稳定,好似即将爆炸的火花!
“你...你要做什么?!”
“看不懂嘛,当然是在强行开启精神之海了。”
“什么?!”
武者的基因锁是身体内的细胞诞生而成。
魂师的精神之海,则是由灵魂之中演化。
而人在18岁觉醒之时,两者只能够觉醒一种,若强行开启另一种,要么是肉体崩坏,要么,是灵魂消亡。
叶澜现在要做的,就是强行开启精神之海,迫使自己的灵魂毁灭!
“想得到我的灵魂?”叶澜邪笑着冲着混沌邪神竖起中指:“你还早了一万年呢!”
“不~不要~住手啊浑蛋!”在混沌邪神愤怒且不可置信的嘶吼中,叶澜的灵魂出现了道道裂痕。
可就在下一秒。
越天青株精纯的能量出现在上方,形成了龙卷。
其中出现了一颗锈迹斑斑的铁球。
叶澜看到此物,眉宇间泛起一抹深深的疑惑。
自己认得这东西。
那还是在60年前一次的任务之中,在斩杀了一头恶兽之后,从它的体内捡到了这玩意。
当时那头恶兽虚弱不堪。
叶澜就曾怀疑过是它搞的鬼。
还不等他细想,这铁球就融入了叶澜的体内,叶澜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它在不断吞噬自己细胞内的能量。
可不管用什么仪器,都检测不到它的存在。
鉴于这铁球暂时没对自己有什么实质性的危害,叶澜也暂时搁置到了一边。
没想到,它竟然又出现了!
【咚!】
铁球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将混沌邪神包裹冲击。
混沌邪神似乎是遭受到了什么重大的打击,痛苦地嘶吼:“这是什么鬼东西...该死的,好痛啊!”
“这股力量好熟悉...难道是...”
“不...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下一秒,他就扭曲着消失在了这里。
叶澜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笑容,眼皮沉重地昏死了过去。
而那颗铁球将越天青株的磅礴能量全部吸收,悠悠落下,绽放出奇异光彩,映照如星河,将叶澜濒临破碎的灵魂包裹其中。
外界。
镇山河紧张的看着叶澜。
但他的心情再度沉入深渊。
什么作用都没有...
仍旧是没有醒来...
“混蛋!”
满心憋火的镇山河一拳砸在墙壁上,整座医院都抖了三抖。
“将军,怎么了?!”
副官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刚冲进来,瞳孔瞬间放大,一股强劲的能量将他震退了出去!
镇山河猛地扭头看去。
是叶澜缓缓悬空而起。
他体内的细胞迅速充盈,似乎是在欢呼雀跃。
下一秒。
叶澜猛地坠落了下去,似乎是下坠的力量过大,将病床都给砸塌,捂着腰龇牙咧嘴:“哎呦...好痛啊...”
镇山河似乎是还没从刚才发生的一切回过神,只是呆愣地看着:“活了...真的活了...”
“老头,你没睡醒啊!”
“过来扶我一下啊!”
“我扶...我扶你大爷!”
镇山河突然暴走,上去对着叶澜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还边骂:“臭小子你跟谁没大没小的!”
“既然没事还不知道早点醒,知不知道老子为了你,连越天都用上了,还害我担心这么长时间!”
“哎呦别打了,我错了!”
副官看着这一幕,突然释怀地笑了。
记得以前,龙承和将军就是这么成天打打闹闹的。
而且,也只有龙承敢这么称呼将军是老头了。
这顿打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
镇山河喘着粗气停手。
叶澜顶着肿胀的猪头坐起身,吃痛地抱怨:“我好歹也是个病号啊...你这老头...”
突然间,一只粗糙的大手就落在叶澜的脑袋上,镇山河的虎目中包含着欣喜,激动,和难以言表的轻松:“活了,就好。”
叶澜明朗地笑起:“啊,活着呢。”
这一幕,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镇山河安慰着年幼哭泣着的叶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