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四十多岁,拿着镢头的汉子也用镢头指着对方喊道:“狗日的,咱们谁放谁的血还不一定呢!”
这两人一发怒,他们后面的人都嗷嗷地叫了起来。
双方一触即发。
秦东再次站在中间,爆喝一声道:“都给我住手,我看今天谁敢先动手!”
话落!
他目光阴冷地盯着三十多岁的汉子和四十多岁的汉子,怒道:“今天谁先动手,谁就承担一切责任!”
秦东一边说一边走到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和四十多岁的汉子中间,双手同时握住他们手中的铁锹和镢头,继续冷道:“我今天是来解决问题的,你们有问题可以对我讲,我帮你们解决,但前提是,你们必须放下手中的农具!”
秦东手上使力。
可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和四十多岁的汉子手上力气也很大,紧紧地握着铁锹和镢头,秦东拿不下来。
“放手,为了你们的父母、孩子和老婆,放手,不要逞一时之勇而后悔终生!”
“放手!”
一声爆喝。
秦东双手同时使力,将两人手中的铁锹和镢头都拽进手中。
随后。
他朝着两人身后的群众大喊道:“都给我后退,谁不后退,出了事,也承担责任,你们不想让父母没人养,孩子没人养,就后退!”
秦东虽然没当过官,但在县委书记周正宇身边呆过一年多的时间,自身的气场也不是一般的强。
这一发怒,那些群众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
看见他们后退,秦东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随后。
秦东又对那个虎娃道:“去将他们手中的所有农具都收起来,放到一边!”
虎娃听后,走到一个拿着铁锹的群众跟前,要收他的铁锹,那个群众双目喷火,不想给。
秦东转过头,一个大瞪眼,那个群众的手就松了,虎娃将农具拿在手里。
其他的群众看那个群众交了农具,也将自己的农具交给虎娃。
到了后来。
在场所有群众都主动将农具放在地上。
到了这一步,秦东才真正地舒了一口气,从身上掏出白沙香烟,抽出两支,给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和四十多岁的汉子递过去。
两人都看着秦东不接烟。
秦东直接虎着脸道:“接着,烟抽了,我们解决问题!”
香烟能缓解人的情绪,秦东希望通过这支香烟能让这两人冷静一下。
两人再厉害,毕竟是农民,看见秦东,还是有些发怵。
而且!
秦东今天自始至终没有一丝笑容,很是威严。
两人接过香烟,秦东自己也在嘴里放了一支,然后将烟盒递给那个虎娃:“将香烟给其他人发了!”
虎娃赶紧领命。
香烟燃尽,秦东才开始询问具体情况。
经过了解,那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叫张海,背后站着的是张姓人,那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叫王通,背后站着的是王姓人。
张海念完高中,外出打工,留下父母经营几亩农田,王通也高中毕业,农闲时在县内打一些零工,农忙时经营几亩农田。
两人家的农田紧挨着,每年耕地的时候,就会发生这样那样的矛盾。
以往每年,张海的母亲张桂梅都会说王通家多耕了他们家的地,大哭大闹给张海打电话。
以往,张海也都以工作为由,没有回来。
今年,外面情况不好,张海失业,恰好这个时候张桂梅打电话,说王通趁着他不在,又多耕了他们家的地,这是欺负他们老两口儿子不在跟前。
本就失业的张海一听,怒气冲天,立刻带着女儿和老婆赶回家找王通要地。
王通也不是个善茬,听见张海带着族内堂兄弟和叔伯要强耕他们家的地,他也立刻通知王家堂兄弟和叔伯并带着镢头赶到地里。
双方刚开始还围绕地块争执,争到后来,直接涉及张家和王家多年的积怨。
要是秦东不来,绝对会引发血战。
秦东终于明白所以。
他知道,要真正解决问题,就必须拿到当年分地时的原始数据,然后在司法所的配合下,丈量土地,才可以让他们两家服气,达到和解。
“你们两家所反映的问题,我现在都知道了,但是,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到村委,拿到当时分地的具体表册,然后联系镇司法所,统一丈量土地,等丈量后,就会知道,谁家多占,谁家少占!”
秦东盯着那个张海道:“我的意见你同意不同意?”
那个张海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一边哭一边骂:“就是他王家占了我们家的地,我们家的地,原先宽十五步,现在成了十三步,那剩下的两步去哪里了!”
这个女人就是张海的母亲张桂梅。
听到此话,那个王通也快速地站了起来,怒道:“你说我家占了你家的地,我还说你家占了我家的地,我家以前宽19步,现在成了17步,剩下的那两步去哪了?(步是农村群众丈量土地的一种计量单位)。”
“你家哪去了,我哪里知道,反正是你家占了我家的地!”张桂梅话落,又盯着儿子张海骂道:“你个窝囊废,你没在的时候,我们被人欺负,你回来了,我们还被人欺负,养你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我还不如碰死算了!”
话落!
张桂梅快速朝着旁边的一棵老槐树冲了过去。
秦东见状,快速上前,一把拦住张桂梅。
母亲如此,张海心中的怒气再次被激发,只见他一把捡起地上的铁锹,就要冲向王通。
秦东见状,一句卧槽险些脱口而出,又快速上前一步,一把再次抓住张海的铁锹。
张海劳苦出身,力气很大,但秦东在大学的时候,练习过跆拳道,腿上的力道和手上的力道都不一般,一番较量后,还是从张海的手里抢下铁锹。
此时。
秦东才明白,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这个张桂梅。
不将张桂梅拿下,这件事就不会善了。
他立刻走到张桂梅跟前,道:“你难道真的要让你儿子杀人犯法坐牢不成?”
秦东的语气森冷异常。
他话落,只见张桂梅双脚一甩,一双鞋飞上了天空,自己朝着地上一坐,双手在大腿上一拍,嚎啕大哭:“我的个天哪,老天爷不让人活了呀,他们都欺负我啊,生儿子不管用了呀,还不如生下的时候,一屁股压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