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洒满日光的院中。
就见白裙胜雪的裴仙子,她走到窗台前,拿过那晾晒的鸡毛掸子。
“过来!”她说道:“伸出手来——”
宁逍遥纳闷,走上前,伸出手。
啪!啪!啪!
裴仙子玉面严肃,手中握着鸡毛掸子的另一端,快速地用鸡毛掸子‘光棍’一端狠狠抽在宁逍遥的手心。
这一幕,让宁逍遥想起来那一幕幕——当年那美妇人,也就是娘亲宁雨泽,逼自己读书,若是自己偷懒,她也是这般打自己的…
也是裴仙子这般美丽、威严!
“啊!!”
宁逍遥被疼痛惊醒,快速收回手,疼得龇牙咧嘴,望着冷艳清绝的裴仙子:
“不是…裴仙子师傅,您打我做甚?”
裴仙子美眸淡若秋水,红唇轻启道:“拜师之前,你说的那些话,便是对为师不敬…自当该打。记住,为师当时不怪你,不代表事后不罚!”
说着,她将鸡毛掸子放回窗台,朝屋中走去……
“日后,你我师徒二人,住一间寝屋,你言行举止,都要注意!”
住一间寝屋,难怪刚刚看到两张床。
有些刺激啊!
不过也的确,刚刚自己问她是不是拜师还有伺候洗澡,亦或者夸她身上很香,是轻薄了些!
这些,自己做的不妥,宁逍遥也认了。
“你刚刚拜师的时候,表情不对劲,想必是身上有伤?且来寝屋,为师帮你瞧瞧。”裴仙子说道。
该说不说,裴仙子虽然对自己严厉一些,但是她还是不错的啊,最起码很爱护徒弟。
宁逍遥跟着她背影,跨过门槛来到屋中:“嘿嘿嘿,裴仙子师傅,放心吧,我日后肯定会非常尊重你的……”
“嗯!”
裴仙子刚点头。
那竹笼中鹦鹉,顿时说着人话道:“啧啧,这裴仙子屁股还挺大,好生养。要是能泡到,当老婆就好了。”
登时,一袭圣洁白裙的裴仙子,扭头朝宁逍遥瞧来,美眸中幽火燃烧……
四目相视。
宁逍遥:“……”
我日,它一字不差地把我刚刚说的话给重复出来了?
宁逍遥心中猛跳,目光躲闪,不敢看裴仙子的目光,指着鸟笼走过去道:
“哎?……你这只鸟,真不是个好鸟,可别乱说话啊。裴仙子师傅,这只鸟说话真是过分,我来帮你教训它!!”
“去把鸡毛掸子拿来——”裴仙子淡淡说道。
“裴仙子师傅,对付一只鸟,何须如此?我一下———就能把它给捏死……”宁逍遥胆战心惊,想杀鸟灭口。
“它叫黑凤,它适才说的话,必出自你口!为师不得不罚你!”
刚说完。
就见裴仙子一头秀丽乌发,和圣洁白裙无风飘舞,她裙袖一抬,玉掌一张!
下一刻!!
外面那鸡毛掸子如认主般,嗖的一声,飞了进来。
被她精准握在掌心,然后来到宁逍遥面前,顺势抄起宁逍遥的手。
啪!啪!啪!
裴仙子玉面肃然,重打三下宁逍遥的手心,惹得宁逍遥惊叫连连。
裴仙子美眸淡淡看来一眼,然后严肃着绝美的面孔,拿着鸡毛掸子朝寝屋走去:“进屋来,为师瞧瞧你的伤势。”
宁逍遥手掌十分地疼,一瞧都被她给抽红了,自语怒道:
“这裴仙子也太狠了。哼,早晚有一日,让你在榻上哼哼唧唧的,把你肚子搞大……”
说完,宁逍遥大感不妙!
连忙朝鸟笼瞧去!
顿时,就见黑鹦鹉正歪着鸟头朝此看着……
宁逍遥心中一寒,忙上前对着鸟笼,压低声音说道:
“鸟兄,刚刚我都是胡说的,裴仙子在的时候,你可别乱说啊。”
“人呢?”里屋裴仙子催促。
宁逍遥忙双手合十,朝鸟笼里黑鹦鹉拜了拜,才来到里屋。
就见白裙如雪,气质圣洁的裴仙子,她修长身影,凝立在榻前,绝美玉面严肃!
“剥开衣襟!”她美眸瞧来。
宁逍遥照做,剥开下巴下方的领襟。
登时,青紫的胸口,呈现在裴仙子眼前,并且他说,可能是练那本《凌霄功》所致。
裴仙子眸中一颤,轻轻摇头:“你这人,真是着急!凌霄功需循循渐进,你这人贪图一个快,却练得都要走火入魔了,还不自知?哼,若是再耽搁几日,只怕你小命不保!!”
宁逍遥瞬间呆住。
我靠?
没等别人来杀我,我自己差点把自己作没了?
宁逍遥遍体生寒,忙作弱小又无助地样子,语气可怜巴巴地道:
“裴仙子师傅,快救我,我可是你刚收的乖徒弟啊。”
适当示弱、卖卖乖,激起了她母性善良一面。
徒弟是徒弟,乖不乖就两说了…裴仙子看他着急,心里不禁好笑。
她食指和中指并拢,快速地在宁逍遥青紫地胸口周围点几下,然后快速化掌,温热掌心紧贴着宁逍遥的脑门……
霎时间!
一股阴柔真气,自脑门,传遍宁逍遥全身。
连隐隐作痛的胸口都痛感逐渐消失,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惬意、畅快!
半晌过后。
裴仙子收回玉掌,端庄说道:
“即日起,你不可贪快。把你的凌霄功拿来,为师看看,教你如何练。”
宁逍遥一惊!
听皇后说,凌霄功是别人梦寐以求想得,却得不到的。
难道裴仙子想偷看不成?
裴仙子看宁逍遥的表情,就似知道他的心意,微微摇头,侧过身去:
“为师乃是云顶山庄的庄主,号称第一女剑仙。难道你害怕为师偷看你的书籍不成?”
“嘿嘿,没有的事!”
宁逍遥也知道是自己多想了,她若看,自己来之前她就可以偷看。
宁逍遥拆开榻上的包裹拿出那本《凌霄功》书籍,递给裴仙子。
他上下打量她婀娜白裙的身影:“裴仙子师傅,你号称女剑仙,却为何没带剑在身?”
裴仙子好笑地看来一眼,接过宁逍遥手中书籍,小嘴张兮冷冷道:
“到了我这种境界,草木皆可为剑,何需带剑在身。”
她拿着书籍,白裙身影缓缓踱步。
建议宁逍遥先着重打基础,目前多练吐纳这一块。
然后出言指点宁逍遥,如何快、准、稳地练基础。
半盏茶后。
“宁小二,你去榻上,先去掉衣服!”
“啊?”
“去掉上衣,为师传你些真气,能避免你走火入魔,误入歧途!而去掉上衣,是有利于你散热。”
“哦,我差点误会。”
宁逍遥来到自己榻上盘腿,脱下上身袍子,瞧着凝立的裴仙子:
“对了,裴仙子师傅,之前我得罪了你们云顶山庄的一个人,号称文科状元…哦,名字叫杜明远!还对对子,把他对到吐血……”
屋中,宁逍遥一言一语,将来龙去脉,和裴仙子说……
靖王府中。
靖王,兼摄政王秦鼎,他头戴斗笠,坐在水塘边钓鱼。
而手握折扇的锦服公子,小王爷秦良,则是快步上前。
“父王,太师府出了一档子事情!”
“眼线来报,说是太师府的一个身份低微的小小低等园丁,竟敢藐视文科状元杜明远。”
“那低等园丁,还把杜明远给气到吐血呢。”
“嘿嘿嘿……父王,咱们可以此大做文章,治治那个钟太师!!”
闻秦良一阵话。
摄政王秦鼎老目一眯。
钟太师一派只要一倒,再把钟太师的党羽全部剔除!
那么,朝中就是他摄政王秦鼎,说了算的。
秦鼎沉思良久,哼笑一声:“杜明远,乃先帝钦点的文科状元。钟太师这出戏唱得倒是精彩,往严重点说,竟是纵奴藐视皇权。
带上人证杜明远,跟钦天卫统领高仁汇报一声,去太师府拿钟太师,无需多言。”
秦良犹豫:“可是父王,动太师,这不是小事。这皇太后那边……”
目前,朝中基本重大决策,都是皇太后做决定的。
“本王会让人跟皇太后知会一声!”
“孩儿遵命!!”秦良目中一喜,领命前去。
秦良一走。
秦鼎双目狠辣一闪。
他手在水中抄了一把水,紧握成拳。
登时拳头凝霜发白,当张开手掌的时候,手中那滩水已凝结成冰。
秦鼎盯着掌心,眸光凶狠:“钟太师,你一向谨慎。这下你总算让本王抓到小辫子了。哼,这回,本王看你死不死!!”
太师府。
园丁部,院中正屋的里间。
裴仙子盘坐在宁逍遥身后,玉掌按在他脊背。
她听着宁逍遥说那些话,分析其中利弊后,下榻凝立。
她心中实则震撼,她没想到宁逍遥竟然能比得过文科状元。
她表面却表现十分平静,微微叹息道:
“你倒是有些文采,能力压文科状元杜明远。可你和钟大小姐,怕是要给太师惹上麻烦了。”
惹上麻烦?
哼哼,魏公公,和皇后娘娘萧芷溪都会护着自己,自己何惧?
有背景,说话就得硬气些。
“不惧,不惧,是那杜明远惹我在先!”
宁逍遥觉得现在不光胸口不痛了,浑身更是前所未有的畅快。
宁逍遥整理好衣袍,也跟着下榻,瞧着冰清玉洁、绝美的裴仙子背影:
“裴仙子师傅,您意思,靖王可能会以此为要挟,小题大做?”
“没错!”
裴仙子朝隔壁正屋走去,体态婀娜,背影说不出的迷人,腰臀微扭:
“钟太师和靖王向来不和。靖王一直想搞垮钟太师,若知此事必做文章。”
宁逍遥沉思点头,看来,的确捅了娄子了。
“幸亏,这些事,是拜师前发生的。若是现在你胆敢惹祸,我定罚你!”裴仙子修长身影立住,回首看来一眼。
没等宁逍遥说话!
那竹制鸟笼中假寐的黑鹦鹉,猛然惊醒,开口道:
“这裴仙子也太狠了。哼,早晚有一日,让你在榻上哼哼唧唧的,把你肚子搞大……”
宁逍遥虎躯一震。
他正要狡辩…便见裴仙子玉面森寒,眸光流转,缓缓朝此瞧来。
宁逍遥大惊,故作淡定急咳两声:“咳咳…裴仙子师傅,如果说这不是弟子说的,你信不?”
裴仙子唇角扬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笑里藏刀:“你猜我信不信?”
宁逍遥:“……”
黑鹦鹉学着宁逍遥的话,继续道:“鸟兄,刚刚我都是胡说的。裴仙子在的时候,你可别乱说啊。”
宁逍遥头冒冷汗!
我靠?
这说的都是我的词儿啊!
那只臭鸟,你一字都不带差的啊?
嗖!
一声。
宁逍遥眼睁睁地瞧着鸡毛掸子、快速地飞到裴仙子手中,而裴仙子绝美玉颜,冰寒如霜!!
宁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