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眼认出了赵零,双手抱拳语气颇为激动:
“多谢赵公子搭救,以往只知赵公子宅心仁厚,却没想到赵公子如此孔武有力!”
赵零看向长乐挑了挑眉,而方才还质疑赵零力气的长乐,见赵零这幅嘚瑟模样,朝他做了个鬼脸。
“不过赵公子,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山里如此危险,赵公子一个大夫实在不该来,虽说方才赵公子的力气让他们出乎意料,但却不代表能抵得过野兽。
赵零抱拳回礼:
“我带着药童在山上寻药,偶然听闻二位的呼救,便循着声音而来。”
年长的那位闻言有些惭愧:
“我二人在山中打猎,却不想遇到野猪群冲撞,慌乱情急中掉入了陷阱,如不是赵公子,今日怕是要丧命于野兽之口了。”
赵零看向二人系在腰间的一些猎物尸体,有几个兔子和野鸡。
又看到二人背后还有一个小包裹,里头有些药材枝叶,赵零见状心中一动:
“敢问二人背后背的可是草药?”
那小哥闻言将身后的包裹解下,摊在他们面前:
“是啊,这里头是我和爹在山里打猎时顺便采的。”
赵零看了看发现都是些简单的药材,遂又询问:
“你们还认得草药吗?”
“认得的,我们村以打猎为生,村里有一户郎中,他教我们这些猎户识得草药。”
他们村依山而居,靠山吃山且都认得些草药。
赵零点头,见里头没有附子:
“敢问你们可否识得附子这味中药?”
老者点头:
“识得的,这药不难认,不过这药要是炮制不好就带毒性,不加炮制药堂给的价太低,所以我们都不怎么采。”
随后老者和小哥才想起还未自报姓名,便相互报了名字,老者名为柴远,小哥柴高鹏。
“你们可知道哪里有附子?我们要采的便是这味药。”
柴远辨认了他们所处的方位:
“这山上有好几处有附子,我们现在带你们去采,你们也好早点离开这危险之地。”
赵零却没过多解释。
“如此,便多谢二位了。”
二人却表示:
“赵公子可不能谢咱们,要谢也是咱们谢你,要不是你,我们今日可就悬了。”
说罢还将包裹递给赵零:
“今日之恩,我们父子无以为报,往后在山上看到的药材,我们便都为赵公子留着,等上京城卖猎物时,一并送去医馆。”
见二人知恩图报,目光澄澈性格直爽,赵零不由笑道:
“如此那我岂不是占了你们的便宜?这可不成,再说,要是你们将药材卖给我,那同你们合作供药的药堂岂不是不乐意了?”
二人的回答却让赵零长乐意外:
“赵公子有所不知,我们村依山而居,世代靠山吃山,家家户户都会打猎,虽说我们都认得草药,但那也是被逼着没法。”
见二人面露不解,柴远这才娓娓道来:
“起初我们也是为了救自己,毕竟山上的野兽多,进山打猎回来身上都带伤,药堂治病又太贵,便都从小认得那些草药。
只不过虽然认得草药,但千仞山地势险峻,山上险情无法预料,草药也无法稳定供应,我们村的人只能当散户。
平日里谁打猎了采到些草药,便都送到我们家登记在册,只因我是柴家村的村长大家都信任我。才委托我卖猎物时一块拿去京城药铺变卖了。
但由于我们平时卖的不多且不稳定,所以药堂给的价格都不高,只能算是个进项。”
原来是这样,难怪一整个村的人都认得草药,却没有和药堂合作,想必也是因为山里危险的缘故。
若是把重心放在打猎上,还能随时有自保的可能,但要是分心采药,一但遇到野兽,不注意就没活路了。
所以采的草药必然不多,但他却有解决法子。
“如此说来,你们村都识得药材却没法依赖这些知识换钱,倒也是个损失,不如你们村和我万年医馆合作,为我供应草药如何?”
柴远先是一愣,后又面露遗憾:
“赵公子,不是我们不想和你合作,实在是山上危险,我们平日保护性命还来不及…”
赵零却自信一笑:
“你的顾虑我知道,若是我说,我有能够制服五百斤野兽的法子呢?”
此言一出,柴远和柴高鹏皆瞪大了眼睛。
他们知道赵公子力气惊人,但却没想到他竟还擅长捕猎之术吗?
柴远有些不相信,但面上却依旧恭谨:
“赵公子,不是叔不信你,而是这些畜生大多强悍无比,就连我俩常年在山上打猎,遇上了三四百斤的野猪都得躲着走。”
赵零却颔首笑道:
“空口无凭,不如这样,我亲自带你们看看,我如何制服野兽的。”
长乐知道,赵零又要开始装了,她之前怎么没发现,赵零竟是这种人。
不过长乐不仅不讨厌,反而觉得赵零意气风发的摸样十分夺目。
“我用来制服野兽的,就是此物,一会,你们便会看到此物神奇所在。”
赵零将麻醉针拿出来,虽说他一连信誓旦旦,但柴远父子却面上不太相信。
一头四百斤的野猪,三五个青壮年都不一定能毫发无伤地制服,更不说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东西。
不过兴许是因为赵零往日的名声太好,二人虽然不相信,却也只得跟着赵零。
长乐已经想到一会二人面对现实后的震惊表情,脸上不由露出窃喜的笑意。
不一会,四人便回到了方才被赵零放倒的那一群野猪的地方。
“我的老天呐!”
饶是柴远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过如此场面。
面前草地上,躺倒着七八头大野猪,最小的也有两百来斤,最大的那头足足有四百斤的样子!
这些野猪,就算他们一个村的青壮年都上场,也肯定制服不了!
“怎么样?柴村长,现在你可信了?”
柴远站在原地,嘴巴都合不上了,旁边的柴高鹏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向一地的野猪,面上满是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