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只有次品

太极殿。

“使者中毒一事调查地如何了？”

李世民不怒自威的声音，令下首一众朝廷重臣不禁抖了抖面皮。

大理寺大理卿孟正宏上前：

“回禀皇上，微臣受到圣旨后，便将所有接触过波斯国使者团的人员带到大理寺进行审问。

经过审讯，我大唐解除过使者的人员皆没有嫌疑。”

李世民听到这里，面色好上三分：

“继续说。”

“是，陛下。经过调查，此次波斯国遣唐使团，包括大使，副使，翻译，医师，工匠，车马及随从，共计三百零二位。

今日大理寺在波斯国使团入住的长乐驿中，排查清点人员总共三百位人员，有一位马夫和一位婢女凭空消失。

据证人供词，此二人昨日还在驿站，今日却连带行李不见踪影，微臣怀疑此二人具有重大嫌疑！”

李世民眼底森冷，千算万算，没想到是使者团内部出了奸细。

思及这几年波斯国模棱两可的态度，李世民又怀疑，难道是波斯国故意设计陷害大唐？

不对，波斯国近些年虽然与周边其他国家有所贸易往来，但年年朝岁进贡大唐并没有怠慢过。

“朕命你彻查此事，就算翻遍京城，也要将二人找出来！”

此时又有一人抬步上前：

“皇上，微臣认为，波斯国使者乃我大唐和波斯国的沟通桥梁，若使者在大唐境内身亡，恐影响两国往来！”

此人便是朝廷重臣侍中魏征，魏征一向直言进谏，对外交敏锐度颇高，李世民对其很是看重。

魏征所顾虑的，李世民自然明白，他还没说话，就听魏征继续道：

“况且近年来突厥日益猖獗，东边的高句丽也很是躁动，若是波斯国因使者身亡，和他国结盟，实属我国心腹之患啊！”

李世民很是头疼，因为他知道魏征说的都是真的，但偏偏太医院的这帮废物，没有一个能医治，院使王仕德还差点将人致死！

“其中利害关系，朕自然知晓！”

“为今之计，只看万年医馆的赵零是否能如他所言解开此毒。”

李世民沉重的语气，让太极殿上下气氛稍显凝固，众大臣听到李世民口中所言的赵零，面上皆带着怀疑。

“皇上！使者身份尊贵，岂能让民间大夫随意医治？”

李世民却摆手冷声：

“你不必再说，赵零的医术，朕亲眼目睹。若不是赵零，前几天朕在宫外便危在旦夕。

此番整个太医院都无人识得使者中毒，赵零却不过几息便分辨出来！

如若治好，朕便赏赐珍宝，若是治不好，朕自然不会放过他欺君之罪！否则，难道魏征你有医治使者的人选吗？”

如此一来魏征也没话可说，毕竟他可不认识医术高超的人，整个大唐医术最精湛的人，都在太医院了。

连太医院都治不好的人，他魏征也没法子。

众大臣面面相觑，面露怀疑。

李世民沉沉呼出口气，赵零，这一回可莫要让朕失望。

宫外。

原本想让长乐一人先回医馆，但长乐想跟着一道去药铺采买药材，赵零无奈只能任由她跟着。

其实赵零心中有预感，事情不会如此简单，王仕德在太医院的神情，分明是有所依仗。

药方里的大部分草药，他都能通过系统兑换，唯独剩下五种药材，因诊所等级太低，暂时无法兑换。

再等上几天，医疗积分攒够，他就能够升级系统，届时整个药材库就能开放百分之八十左右，基本上想要什么都能兑换。

只是现在使者病入膏肓，根本等不了几天。

这五种药材，他医馆只有其中一种备货，剩下四种只能从外界获取。

二人到了京城最大的药堂回春堂，进入其内。

里头人满为患，炎炎夏日来看病的人还不少，但大都衣着光鲜，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普通百姓。

赵零长乐二人径直走向药柜抓药的地方，冲着里头其中一位药童询问药材。

“赵公子你怎么来了？”

药童显然认识他，赵零点头：

“医馆缺几味药，来这里采买。”

药童面上带着善意的笑，语气和善询问：

“赵公子需要什么药材？小的一定给赵公子挑品相好的！”

赵零心头一松，便报了药材名：

“我需要接骨木八两…”

还没继续说下去，从后院赶来一个老态龙钟的中年男子，男子脸色十分难看，看着赵零便不客气地摆手：

“没有没有，接骨木卖完了！今日都没有了！”

赵零眯了眯眼，方才药童分明一副不缺药材的模样。

“掌柜的，你怎么来了？接骨木分明就…”

还没说完，那男子便一副凶神恶煞瞪着那位药童：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是掌柜的还是我是掌柜的？不想干就给我滚蛋！”

长乐再看不出来就是傻了，这分明就是故意针对他们！

这回春堂的掌柜肯定是看赵零是万年医馆的东家，才态度如此恶劣！

“你分明就是故意…”

赵零即使拉住了想要上前理论的长乐，他面色无异看向掌柜的又问：

“那请问百脉根是否有货？”

对方依旧恶声恶气说没有，随后赵零又问了十几种药材，皆是方才在太医院询问过得，答案依旧是没有。

虽然杜宇一直态度坚决，但看着赵零黝黑的眼神，没来由地心里闪过一丝心悸。

他也不知道方才主家为何来人，通知他若是有来买那些药材的一律不卖。

整个回春堂可都仰着宫中那位，只是不卖这十几种药材，又影响不到生意。

虽说心里打鼓，但杜云还是依旧翻来覆去那句“没有。”

赵零停了半晌故意左右看了看药堂的其他客人，神色不变地问了个方才在太医院没问的：

“伴蛇莲有吗？”

这下杜云面露一丝迟疑，似乎回忆了一番，半晌后，才回复：

“有是有，不过只有次品！”

虽然知道主家对付的应该就是这位，但毕竟主家来的人只说了那十几种，却没说其他的药材。

他也得做生意，周围已经有不少人看过来，万一不小心被其他病人听到回春堂缺药可不得了。

再说，这位赵零的目光太过骇人，分明没有做什么凶恶的表情，却看着他心里不由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