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喧嚣褪去，接下来是更务实的部分——清点和接受战利品。
空气中弥漫着未散的血腥与焦糊味，营地废墟旁，活着的牲畜成了最大的收获，成群的羊和马。
按照肖晨的规矩，这一百多只羊，他直接取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则由有斩首功劳的众人凭首级论功行赏。
至于剩下的那些帐篷女人，肖晨是不感兴趣，她们词条不好，而且长相不行，就当做普通的牧民看待吧。
“谁要是想要，便用功劳去换吧。”他随意地交代了一句。
巴特把头领拉过来，随后很有眼色的跪在地上。
“你叫什么名字？”
“主人我叫巴特。”
还挺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肖晨点点头，“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奴隶了。”
肖晨慢慢走过去，他表现的更恭顺了，“我这个人很大方，有功必赏有过则罚，说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
虽然没有他，肖晨也能抓住头领，不过对于主动投靠的人，他也不介意，他计划着，在草原和大乾都建立势力，
听到这话，他立刻抬起头，眼睛瞬间冒出亮光。
他只是一个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奴隶，生活水平远不如核桃村的村民。
部落那点可怜的产出，一场风雪或疫病就能让他们陷入绝境。
更可怕的是，那些贵族老爷们只把他们当成会走路的储备粮库，想要牲畜了，随时就能拿走大半，理由都不需要给。
“主人...我能要一个铁锅吗？”
听到这个，肖晨愣了一下，闹了半天，就要一口锅？
肖晨虽然知道铁器在草原十分昂贵，也不知道具体的价格，把二牛喊过来。
“铁锅和羊什么价格？”
“一只羊能换四个铁锅，如果肥一点的话，能换五个。”
“这帮商人，心够黑！”肖晨啧了一声。
肖晨下一句悠悠的话，直接让巴特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崩塌。
肖晨对着巴特说道：“只要你尽心办事，你不仅能得到铁锅，还能拥有属于自己的羊，以后可以一只羊换四个。”
这一下巴特的世界崩塌了，呆呆的伸出两只手，不可置信的换算着。
“一…一只羊…换…换四个锅？”
这做梦都没想过有这样富裕的日子！
一只羊换一个锅！
这已经是巴特做梦都不敢想的价格了！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赶紧又行了一个大礼，“巴特明白！谢主人恩典！”
这声“主人”叫得比刚才真心实意了百倍。
恨不得立刻就出现敌人，他好去立功，获得属于自己的羊。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这几天附近的百户回过来收税，不知道这个算不算立功？”
“百户？详细说说，来的都是什么人？具体怎么收？”
巴特立刻开始介绍起来，“这个不一定，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那就三五人，收走牛羊马匹，就算是完事。如果要打仗的话，会由百户出面，他会检查一下身体情况。”
之前肖晨可是打听过，草原上的不少河流都断了，蛮子的日子可不好过，而且这些人都已经习惯了，缺了东西？南下抢就行了，十有八九就是要为南下征召兵力和物资！
算上那百户的亲随骑兵，加上从其他类似被扫荡的小部落强制征调的战士……肖晨心里迅速估算，这一股人马，搞不好得有近百骑！
这可不是散兵游勇，而是成建制的、装备相对更齐整的草原士兵，绝非之前突袭小部落那般容易对付。
肖晨正想着办法呢，他们已经开始杀羊准备做饭。
他们竟然拿出来几块煤。
牧民居然能用上煤炭生火！这说明附近必然有易于开采的露天煤矿！
这意味着什么？稳定的燃料来源！有了它，就地炼钢就不再是空想！他的大刀，乃至全体弟兄们手中的武器，都将迎来质的提升！
把巴特招呼过来，“这个煤从哪来的？”
巴特想了一下，随后指了一个方向“哪里有个山谷，骑马的话不太远，都是从哪捡来的，不少人都去哪捡。”
肖晨拿出简易地图，这是张峰给他的，标注一下附近的哨所位置。
处于蛮子的控制范围，不过离着边境不远，还可以接受。
现在，这个百户又多了一个必死的理由。
把霍成君拉过来，这回有了煤炭，他准备给蛮子来点科技，做点火药。
“别在那待着了，给我一起弄火药。”
“火...药？不行，材料差太多，再说威力也不行啊。”
接着霍成君开始介绍，说是要什么朱砂等等十几种材料，只能当做辅助用品。
肖晨一看，大乾对于火药的开发不行啊，也不敢让她直接上手，就让她打下手。
小心翼翼地按比例装入罐中，压实，最后塞入碎石增加杀伤，插入引线，封口。
一个个简陋却致命的“土制炸弹”逐渐成型。
“爆竹总见过吧？这玩意就是大号的、能杀人的爆竹，算了，眼见为实，给你们点一个开开眼。”
这东西即使是黑火药，纯度什么都不够，但是量大啊，别一会没干掉敌人，把自己人给弄伤了，那可有乐子了。
“让他们看好牲口，别一会给吓到了，在牵头羊过来。”
一行人跟着肖晨来到营地外一片开阔的洼地。这里地形略低，正好可以充当掩体。
巴特牵来一头壮实的公羊，按照肖晨的指示，拴在离放置炸弹位置约百步开外的一截枯树桩上。
“主人，拴好了！”巴特报告完，下意识就想往肖晨身边凑。
肖晨刚刚走了两步，发现他们都跟在自己的身后。
肖晨深吸一口气，拿出火折子，迅速点燃了那根滋滋作响的引线。火星飞快地沿着引线窜向瓦罐。
“跑！”肖晨低喝一声，转身就朝洼地猛冲回来。
众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见肖晨如此郑重，也下意识地跟着狂奔回洼地，纷纷依言张大了嘴巴，紧张又期待地望向百步之外。
时间仿佛凝固了。
下一刻——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然炸开！
仿佛平地惊雷！
狂暴的气浪裹挟着灼热的气息和刺鼻的硝烟味，瞬间席卷开来！
即使隔着百步，洼地里的众人也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胸口发闷！
只见爆炸点猛地腾起一团混杂着泥土和浓烟的橘红色火球！
无数碎石、瓦罐碎片如同死亡的暴雨，尖啸着向四面八方激射！
爆炸中心更是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土坑，周围的枯草被灼热的气浪燎燃，冒出缕缕青烟，又被飞溅的泥土扑灭。
洼地里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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