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小花早早地起来,做好了早饭。
肖晨匆匆扒拉了几口,便将干粮和小物件仔细收好。
他穿好刚刚做好的铠甲,想了想,又在外头套上了一件旧衣服,张彪那混账东西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肖晨倒不怕他,只是心疼这身刚到手的好衣裳,不想它转眼就变成乞丐装。
“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随着集合的号角声呜呜响起,肖晨大步流星地走向校场。
戍边营难得有这么多的人,这些老兵也乐得摸鱼,一个个在四周的站着,想要看个热闹,嘻嘻哈哈的指着下方的人群。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一名面容严肃的中年军官,带着几名亲兵登上了高台。
“我是这里的百户,刘志,接下来你们会经过十天的训练,这也是为了你们好,都是保命的东西,一定要好好学。”
“到了这,你们也算是军人了,不管是因为原因来的,有些规矩得先给你们说清楚,一切以军功为先,可以换钱。”
他一挥手,一旁的士兵“刷”地一下扯下旁边一块巨大的蒙布。一个巨大的木托盘上,黄澄澄的铜钱堆得像小山一样!在晨光下闪着诱人的光。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民夫们瞪大了眼睛,连周围看热闹的老兵们也忍不住吹起了口哨,发出阵阵起哄声。
“还能换取武器铠甲,有了这个,杀蛮子就像是杀鸡一样简单。”
说到最后,指着远处的军功营。
“还可以去哪换媳妇,哪里都是官家小姐,一个个都是读过书认识字的人,有一个,你们家以后就不是文盲了。”
他停顿了一下,扫视着台下呼吸都变得粗重的人群,猛地提高音量吼道:“告诉我!这些,你们想不想要?”
“想!!”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掀翻校场。
刘志点点头,“那就给我往死里练!”
接着就换人开始具体讲解,此时肖晨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了,他盯着不远处的军功营。
虽然距离有些远,不过他主要是看词条,对这些不在意。
这里明显质量就比村子里的强多了,村子里当时B级都算是高的了,但是这里就十分常见了,并且A级的,肖晨就看见好几个。
还有S级的!
必须换,这个必须换啊。
过了一会,一个士卒走到了肖晨他们面前,“从今天起,我是你们带队教官,会带着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张彪带着一个人笑呵呵的走过来,他拍了拍刚刚那名士卒的肩膀。
“老刘啊,有个任务需要你去完成一下。”
接着他悠哉悠哉的来到了肖晨身边,围着肖晨开始转圈圈,脸上的笑容都要溢出来了,整个人充满了欢呼雀跃。
“你是叫肖晨是吧,你说你现在给我磕头认错的话,我会不会放过你呢?”
肖晨还是用昨天的表情扫了他一眼,“你也配?”
这一下勾起了张彪的回忆,“行,那咱们就走着瞧。”
接着对新教官说道:“这位可是位能人你得拿出真本事,好好教,好好练。”
校场角落的瞭望塔上,刘志和张峰并肩站着。
张峰脸上带着担忧,神情有些焦急,“大人,肖晨确实是棵好苗子,您怎么还让张彪过去搅和?万一...”
刘志目光锁在肖晨身上,回头瞪了张峰一眼:“好苗子才要多磨。边关这鬼地方,光有膀子力气死得快。”
“咱们缺的是脑子活、眼神毒的尖兵。这小子...有点意思。是骡子是马,得遛遛。”
张峰点点头,不再吭声,两人看着下面。
训练场上,王教头领着人到了一片器械区。
地上堆着石锁、沙袋,还有几根粗圆木,灰扑扑的。
“都看好了!”
王教头吼了一嗓子,眼珠子阴恻恻地扫过肖晨,“这些家伙什,是打熬力气的!战场上没把子力气,蛮子的皮都砍不破!”
他走到一个磨盘大的石锁前,那玩意儿黑沉沉的,看着就压手。王教头弯腰,双手抓住横柄,腰一沉,大喝:“起——!”
石锁被他勉强提离地面半尺,脸憋得通红,胳膊上青筋像蚯蚓一样暴起来,显然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他“咚”一声把石锁砸回地上,溅起一片灰。
“看见没?就这么练!”他喘着粗气抹了把汗,猛地指向肖晨,“你!肖晨!出来给大家伙儿演示演示!”
周围目光唰地全聚到肖晨身上。张彪在不远处抱着膀子,嘴角咧到耳根,等着看笑话。
肖晨看了一下,石锁没问题,这东西是段俩那力气的,但是他们只是民夫,又不是职业士兵,就算是职业士兵,那也得是亲兵才有这待遇。
打熬力气是需要营养的,你吃的跟不上,那就是找死。
而且这个石锁很不对,一般人哪有用这种重量练习的,这是要借这个机会收拾一下自己,一旦自己听话的举起来,他们肯定会找茬,到时候一个不好受伤了,那就是自己自找的。
肖晨走出来,站到那大石锁旁边,嘴角漏出坏笑,“教官,这玩意儿我没玩过。您刚才那一下太快,没看清。”
“要不,您再给我演示一遍?慢点儿,我好学着点。”
王教头脸一黑,这小子还敢使唤他?张嘴就要开骂,但是他可是听说昨天这小子一个人放翻了张彪手下最能打的!心里有点打鼓,但众目睽睽下不能怂。
“行!老子就再教你一遍!看清楚了!”
他再次弯腰,双手死死抠住石锁横柄,深吸一口气,腰腹绷紧,全身力气往手上涌——起!
就在他力量爆发到顶点的瞬间!
肖晨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了石锁顶上。就那么轻轻一按。
王教头只觉得一股邪门的力道猛地从石锁上传来!不是硬压,也不是上抬,像是一团粘稠的胶,死死地“粘”住了石锁!
让他放下不是,不放在也不是,只能被卡在中间。
他憋足了劲,脸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血管突突直跳。
“呃...!”王教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响,一口气卡在胸口,差点背过去。
王教头心里骂翻了天,昨天听人吹这小子多厉害他还嗤之以鼻,现在信了!
“教官?你怎么了教官??你不舒服吗?”
肖晨像是没看见他快断气的样子,手上力道一松,“哦,看明白了,谢谢教官。”
王教头差点被自己的劲带得栽个跟头,踉跄好几步才站稳。
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向肖晨的眼神又惊又怕,还带着点憋屈。
再不敢提让肖晨演示的话,只能咬着后槽牙,草草让所有人摸了一遍石锁,就赶紧吆喝,“行了!都跟我来!教点正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