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军功就是地位

张峰赶紧指挥手下，“手脚麻利点！收拾干净！尤其是那匹死马，好肉别糟蹋了，统统带走！”

在众人的努力下，很快就处理好马肉，挑了一些好的带回去。

赵小花站在马车上，看到肖晨回来会，一路小跑过来。

“夫...夫君，你没事吧。”

肖晨一伸手，就把她拉上来，抱在怀里。

轻轻拍着她，安慰道：“没事。”

此时在原地等待的老弱，看着是自己人回来了，一个个这才松懈下来。

“太好了，终于安全了。”

“还带回来不少的肉，咱们有口福了。”

他们纷纷朝着士卒感谢，但是一听到是肖晨的之后。

周围人呆呆的看着肖晨，之前他们一致以为肖晨是帮着他们拿着首级，毕竟你一个没受过训练的人，面对蛮子，能不哆嗦就不错了。

“这肖晨，有这么厉害？”

“可能是张队长看他顺眼，照顾他的....”有人不太相信，他自认不必肖晨差，这肯定是运气。

“放屁，你家有用首级照顾的？别人能愿意？你知道一个首级能换多少好东西吗？”这一下把他噎的说不出话来。

张峰制止了他们的议论，现在这里不安全，快速的安排着，随后来到了肖晨的身边。

“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去附近的哨所吧，那有高墙，比平地安全一些，也能大伙歇一歇，我让人把肉给你腌起来，这样你也能多放一段时间，省着浪费。”说指了指车队，此时士卒正用盐把马肉腌起来，盐可是金贵的东西。

“好，张大人安排得周全，多谢……”肖晨话未说完，便被张峰大手一挥打断。

他摁下肖晨的手，表情带这些虚假的不高兴，“叫什么张大人，怎么连一声大哥都不愿意叫。”

“张大哥。”

“哎！！这才对嘛，到时候你来我管的村子，我给你分一块好地。”

“好。”

一行人快速抵达了破败的哨所，石头垒成的墙壁提供了比旷野好得多的安全感，女人们很快忙碌起来，捡柴、生火、准备做饭。

赵小花正想去帮忙，一个眼尖的同村民夫媳妇赶紧拦住她。

“哎哟，肖家娘子你歇着，这点粗活哪用你动手！”

她说着还麻利地把一块相对干净的石头擦了擦，“坐这儿看着就成，饭好了叫你们。”

旁边的几个妇人也都笑着附和，带着点讨好和不易察觉的敬畏。

不少民夫跟着部队去了，看到了肖晨的表现，一个个哪敢让她来做饭。

肖二此时也醒了，被老娘刘氏搀扶着。他听着同村人那些关于肖晨“一人杀了好几个蛮子”的窃窃私语，脸上青白交加，又是害怕又是不信，更多的是嫉恨。

他习惯性地想找个舒服地方坐下，但目光一扫，那些能挡风的角落都被人占了，似乎没人打算给他们母子俩让地方，甚至都没人看他们，把他们当做了透明人。

另一边厨房区域忙得热火朝天。肉香渐渐弥漫开来。

终于开饭了。

篝火熊熊燃烧着，大锅里咕嘟着飘着油花的马肉汤，浓郁勾魂的肉香弥漫了整个破败的哨所。炊烟和食物的暖意驱散着夜晚的寒冷和恐惧。

最热闹的篝火旁，肖晨被簇拥在最中心的位置，几个民夫甚至把烤得最软、肉最多的一块腿肉切了，恭敬地放在洗净的粗碗里递给肖晨。民夫们围着他，嘴里说着热络的恭维话。

“晨哥！真有你的！太厉害了！”

“是啊是啊，那一箭一个，看得我眼都花了！以后可得跟着晨哥混口饭吃！”

“对！有晨哥在，咱还怕什么蛮子？是吧张队长？”

连张峰也笑呵呵地点头，递过来一瓢新烫好的酒，“兄弟，暖暖身子！”

与这片热闹、肉香四溢的核心区域形成惨烈对比的，是哨所最冰冷的角落。

刘氏狠狠地咬了一口干饼，冰凉的渣子刮着喉咙，眼睛却死死盯着篝火圈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尤其是肖晨碗里那滴着油花的马肉。她嘴里嚼得愈发用力，仿佛嚼着肖晨的肉。

就在这种极致的压抑和嫉恨中，刘氏看到了赵小花捧着肖晨给的肉，正小口吃着。她像是找到了发泄口，猛地拔高嗓子，用一种尖酸刻薄的腔调嚷道：“哼！没皮没脸的烂蹄子！我看你……”

她企图用最污秽的语言诅咒赵小花，一来是泄愤，二来是想激起大家对“孝道”、“辈分”的认同，破坏肖晨这“众星捧月”的氛围。

然而，这一次，她失算了。

她的话甚至没能说完。

篝火旁一个刚得了肖晨赏了块带筋肉的汉子，猛地转过头，脸拉了下来，冲着刘氏厉声喝道：“吵什么吵！吃都堵不住你的烂嘴是吧！”

“就是！肖晨家的娘子怎么碍着你了？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总比某些人逼死老实大儿子，养个废物强！”

“我看你是眼馋吧？自己儿子没本事啃不上热乎肉，就想给别人添堵？”又有人冷嘲热讽。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她是肖晨的娘”，或者劝一句“算了别吵了”。

所有人，此刻都坚定地站到了肖晨这边，一致地对刘氏母子发出了明确的驱逐信号。

这就是肖晨那七个蛮子首级带来的最直接效应，价值！

在边关，力量就是真理，军功就是地位！

谁有价值，谁就拥有话语权和被拥护的资格。

刘氏被这集体的斥责和厌恶噎得差点背过气去。

她嘴唇哆嗦着，指着篝火圈“你…你们…”了半天，却再也骂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股泼辣劲儿像被一盆冰水浇灭了，她意识到，在这个群体里，她和她的宝贝儿子真的成了彻头彻尾的不受欢迎的人。

肖晨仿佛没听到角落里的闹剧，慢条斯理地喝完了碗里的酒，顺手把空碗递给一旁的小花。

刚才那段插曲，还不足以让他费心。

忙活一阵后，队伍重新出发，这回是和其他人汇合，一起去戍边营。

张峰，声音低沉地飘过来一句。

“那里由副队长张彪负责，他是个有跟脚的人。”

看张峰的脸色，肖晨就明白了，这两人的梁子怕是结得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