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国涛严肃道：“安佑宁，我提问，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黑客入侵是不是谢小静或者安家和干的？”
安佑宁摇头，“我不知道，但应该不是，他们有那本事，也不至于到处瞎混。”
付国涛又问：“沈鸣拍视频诽谤高远集团，是不是你在暗中协助？”
安佑宁再度摇头，“我跟他才认识不到一周，也没有共同利益，犯不着冒险蹚浑水。”
付国涛瞪眼暴喝：“你废话咋那么多？我刚才说过，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不是。”安佑宁补充道。
付国涛突然冷笑：“安佑宁，我警告你最好如实交代问题。”
“如果其他三人招供，你就是涉嫌包庇，会从警察变成罪犯！”
安佑宁耸耸肩，“我非常真诚，从警以后就没撒过谎。”
“好，你继续死鸭子嘴硬，我给你看点好东西。”
说完，付国涛打开了桌上的监控显示器。
画面中立刻显示出三个房间的闭路影像。
第一个房间里关押的是沈鸣，而且只有他自己一人，并没有审讯员的身影。
房间温度似乎很高，他身上还捂着厚厚的军大衣。
不断大声疾呼讨水喝，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此时已经热得满头大汗，甚至有一点中暑迹象。
第二个房间内关押的是谢小静。
同样是她自己独处一室，没有任何审讯人员。
与沈鸣截然相反，这个房间的温度很低，似乎没开暖气。
她的外套被脱掉挂在了衣架上，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衣。
此时冻得脸色煞白，嘴唇发紫，浑身瑟瑟发抖。
第三个房间关押的是安家和。
与前两人不同，他的房间里有人陪着，温度也是不冷不热。
唯一的不同，这几个审讯人员却不是很友好。
屋里放着几个冰桶，里面装满了冰块。
但凡安家和的回答不尽人意，或者有任何不配合的举动。
审讯人员就会抄起一铲子冰块，直接顺着他的衣领倒进后脖颈。
外面数九寒天，屋里还进行着冰桶挑战，安家和被冻得一激灵，不断发出凄厉的尖叫。
可是没用。
审讯人员仿佛冷血动物，眼里没有一丝怜悯，依旧一铲子一铲子往他衣服里灌冰块。
安家和的衣服很快被冰水浸湿。
冬天穿湿棉袄的感觉，懂的都懂，脱下来冷，穿着更冷。
主打一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到这一幕，安佑宁终于不再淡定，眼里燃起怒火。
“付处长，你们这是刑讯逼供，是执法犯法！”
付国涛呵呵一笑：“安佑宁，你在教我做事啊？进了预审处，我就是法律！”
“早点交代你的问题，他们或许还能舒服一点。”
“继续嘴硬，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他们更惨。”
在那个信息不透明的年代，警方的审讯流程并不那么规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安佑宁改变不了现状，也不肯向现实低头，就只能继续负隅顽抗。
“付处长，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如果你们没有证据，就请马上放人，否则你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代价？”付国涛冷冷一笑，“你的警察编制都快保不住了，还有脸跟我谈代价？谁给你的勇气？”
“你知不知道别人都叫我什么？叫我撬棍，专治各种嘴硬。”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怪不得我了……来人！”
付国涛一声令下，两个下属立刻冲进来，把安佑宁固定在铁制老虎椅上。
紧接着。
其中一人拿出电棍，对着椅子一顿输出。
强大的电流瞬间贯穿安佑宁全身。
身体条件反射般剧烈抽搐起来。
让他感觉全身的细胞都在膨胀，临近爆炸的边缘。
仅仅几秒钟，安佑宁就快要昏厥过去。
付国涛拍拍他的脸颊，咧嘴笑道：“喂，感觉如何？是不是瞬间精神了许多？”
“你知道这样的做的好处吗？”
“如果直接用电棍戳你，会在你身体上留下电击的焦痕，事后你要是投诉，我们很可能遭殃。”
“但有个铁皮老虎椅过渡一下就不同了。”
“你受到的电击不会有丝毫减少，却不会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事后谁也查不出来，随便你怎么投诉。”
安佑宁有气无力回应：“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很快就要遭殃了呢？”
付国涛神色一凛，“好小子，嘴真硬啊！来！继续！”
电流一波接一波，安佑宁不断发出惨叫。
但在这密不透风的审讯室内，不会有任何人听到。
咚咚咚！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
徐怀义站在门外，满脸怒容。
付国涛示意下属赶紧停手，自己起身开门笑脸相迎。
“徐支百忙之中，怎么有空过来审讯现场？”
徐怀义一把揪住付国涛的衣领，沉声低吼：“付国涛，你疯了吗？怎么敢公然刑讯逼供？还是对自己人？”
付国涛不慌不忙解释说：“徐支的说法，我不敢苟同。”
“只要进了这里，就不存在自己人一说，来的全是犯罪嫌疑人。”
“面对顽固分子，就得适当地用点手段。”
“如果单靠说几句不痛不痒的漂亮话，就能撬开他们的嘴，那我们预审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徐怀义沉声道：“付国涛，我要你马上停止审讯，换我们刑侦支队的人亲自审问。”
付国涛一把推开徐怀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徐怀义，你是不是有点太不懂规矩了？”
“我们预审处不归你刑侦支队管，你要想争夺审讯权，拿路局或者陈局的批条来，否则免谈。”
“好，你等着！”
徐怀义气冲冲离开，直奔陈伟办公室。
“陈局，您赶紧管管预审处吧，否则他们能凭空造出来无数窦娥。”
“他们甚至对自己人都下死手，简直太不像话了！”
陈伟亲自给徐怀义倒了一杯水，“小徐，你先喝口水消消气，为这点事犯不上撕破脸，内部团结最重要嘛！”
抬手不打笑脸人，徐怀义瞬间没脾气了，嘟囔道：“陈局，不是我破坏内部团结，实在是付国涛欺人太甚。”
“他公然刑讯逼供，完全不顾及警队形象和舆论影响。”
“我们想亲自介入审讯，他不同意，非要您的批条才行。”
陈伟拍着徐怀义的肩膀，笑眯眯说道：“小徐啊，黑客的案子，嫌疑人都抓来了，招供是早晚的事。”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干，审讯这块是付处长的专长，你就别去抢这碗饭了。”
“当务之急是把疯昆捉拿归案，你的精力得放在这上面。”
听到这里，徐怀义当即皱起眉头。
“陈局，您的意思是不给我批条子，任由付国涛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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