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张云急不可耐,莫如双大口喘息着,随后又给自己猛灌了一壶茶水。
“我在魏王府找到了李铭,本以为他是真的,谁知道是假的,差点把我自己搭进去。”
“草!这货还真是阴险。”
这也说明了,李泰是真的把李铭带走了,不然不会如此谨慎。
李铭知道他是凶手,断然不会留他太久,他们怕的就是时间长了李铭会被灭口,或者他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别着急,我们再去探探路。”
与此同时,满身伤痕的李璟等待着,他的手没办法拿起食物,青衫每天都会亲自来喂他。
就这么过了七天,终于让李璟等到机会了,青衫在喂他东西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他匆忙离开,却简单把们虚掩着。
李璟眼睛亮了起来,他挣扎着起身,手一用力就疼。
他咬牙忍着,再用力站了起来,然后全速朝着外面跑。
等跑出来他才发现,这里居然是山沟里,李璟加紧跑出村子里。
来到外面,是连绵起伏的山脉,他有些绝望。
他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如何知道怎么出去?
可身后有虎狼,他压根没有的选,干脆一咬牙,就跑。
李璟不想再回去,万一那三个人又虐待折磨他呢?
面前是一条山路,他沿着这条路跑准没错,李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振奋过。
双腿不知疲倦地奔跑在路上,他们应该还没有发现他已经跑了。
就这样,李璟竟然狂奔了一上午,临近中午时才终于到达了山外。
他又疼又饿又累,不能就这么倒下去,万一被同村人带回去,他就再也没机会出来了。
跑吧,跑得越远越好,能跑多远是多远。
李璟撑着最后的一点意志,继续奔跑,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来到了镇上。
这时他实在是支撑不住了,眼前一黑立马倒了下去。
等来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一处干净的小院子里。
门被推开,李璟吓得缩进被子里,但进来的是一个小丫鬟。
“你醒了?过来吃点东西吧。”
她手中端着点心和热粥,李璟见了眼睛都直了,他是肾上腺素飙升,不然没机会逃脱。
看了看那名少女,他伸手抓过来狼吞虎咽起来,即便是手指还疼着,也忽略不去管。
“你慢点,还有很多呢,怎么饿成这样?”
李璟吃完了以后打了个饱嗝,“多谢姑娘款待,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啊,是铜锣郡的陈清乡。”他竟然一口气跑到了铜锣郡这里?
李璟这是才对自己彻底佩服起来,他这么能跑,多亏肾上腺素。
“多谢姑娘相救。”李璟这次学聪明了,没有选择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身上唯一能证明自己的玉佩还在怀里,走的时候就是怕被人认出来,但想到是身份证明,所以没有丢。
“不用谢,你家住哪里?”
“我住在长安,与父母来此地遇上了劫匪,不小心走散了。”
那姑娘闻言对他多同情起来,不住地安慰他,李璟得知他叫春桃。
多亏了她,李璟在这里过了几天的安生日子,但他心里对高阳的仇恨达到了顶峰。
这狗东西,等他回去了一定想办法让她也尝尝,
李璟止不住狠狠地想着。
然而还没等他思考多久,院子里传来喧闹声,李璟趴在窗户上望去。
院子里有个身着官服的老男人趾高气扬。
“能被选上是你们的福分,就是去军营做个饭有那么难吗?”
春桃眼泪掉下来,“老爷,您可怜可怜我们吧,我就这么个弟弟,他又腿脚不便,不能去军营啊。”
那当官的白了她一眼,“那谁来可怜可怜我呢?别说废话了,赶紧走吧。”
他说着,手下上来就要把春桃的弟弟海生给拖走,两人放声哭泣,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望。
“慢着。”
李璟从屋里出来,那当官的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见他十四五岁的模样,有些好奇。
“怎么?你不服吗?我可告诉你,这可是上头交代下来的,你担罪不起。”
李璟眼神并无波澜,“我没说阻止你们,我想替海生去不可以吗?”
“你?”当官的眼神惊讶,上下又打量起了他,这次却多了探究,“你是他们何人呢?”
“我是个黑户,他们的表弟,我们母亲是姐妹。”
李璟记得前两天春桃偶然提起过,她们的母亲还有个妹妹,生了个孩子早死了。
冒充一下应该也没问题,当官的不停地捋着胡子,“你会做饭?”
“会,我还会种土豆。”
听到会种土豆,他眼睛亮了,自从皇孙殿下种出这从来没见过的玩意后,军营里都开始把土豆当作必备的食材。
因为这东西种也好种,吃也方便。
如果有人懂怎么种,那再好不过了,至于户籍什么的,更简单。
“那你随我来吧。”
见成功了,春桃赶紧扑过来,“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事,我上刀山下火海报答您,恩人,您保重。”
海生眼里都是愧疚,李璟冲他笑笑,示意他不必太在意。
他此去的军营在铜锣郡东北的边关,李璟十四五岁,但身量已经快赶上了十八岁的人。
他只需要做饭即可,李璟心里清楚,去的话可不一定会让他做饭,八成先让他当杂活。
果然,刚到军营,他被带到烧火做饭的地方,那些人看他的目光不是很友好。
“你,去把菜择了,中午要用。”管事的伙夫长对他指使起来,仿佛一点也不愿意跟他废话。
李璟也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神色平常换上衣服,然后开始认真择菜。
一上午的时间都在忙着,李璟一直被叫来叫去的,到了能休息的时候,他累得在小凳子上一坐。
还好,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然这更难熬。
“你叫什么名字?”伙夫长忽然过来。
“我、我叫王乘。”
伙夫长一直观察他的脸色,见他唯唯诺诺,户籍也没有问题,也就放下了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