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悠闲地逛他的土豆地,他最近正在研究其他做法。
张久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李璟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张良媛果然上当了。”
现在李泰那边已经大发雷霆,最近他本就看不上的李治,居然已经在李世民那露面了。
本来他觉得也毫无威胁,但没想到,他这次还在李世民那边得了夸赞。
这个时候得到的,说明什么?
气疯了的李泰这次也懒得砸东西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狠狠地瞪着地面。
他贴身的侍从乌蓝给他倒了一杯酒,“殿下,不要动怒,奴才知道您心里的不甘,此事对晋王殿下来说,确实是好事,但殿下也都知道,能不能坐上那个位子,哪里是孝顺就可以的?”
帝王要的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李治这样装扮自己,也只能在父皇面前当好儿子。
最后无非就是多给点钱,土地罢了。
李泰那股郁结立马烟消云散,他端起酒一饮而尽。
“这酒怎么一股奇怪的味道?”
乌蓝笑了笑,“殿下,许是放久了,但还没发霉。如果您喝不惯,奴才这就换个来。”
“罢了。”
他心里最要紧的还是如何搞掉李治,忽然间他想起了安庆。
这个老匹夫,在魏王府的时候就让他心烦,如今离开了,还能继续给他添堵。
安庆被赶出皇宫后流落街头,身无分文,原本觉得能保命就不错了,但这种情况下,饿死街头也有可能。
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两天,本来想找个活计养活自己,但别人嫌弃他年纪大,不愿意用。
已经饿了两天两夜,他头昏脑涨,靠在街头等死。
忽然间两道人影立在他面前。
“是安大人么?”
他本想睁开眼仔细看看,但对方不由分说一个麻袋套了过来,然后把他拉走了。
安庆没有挣扎,因为他实在是没力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重重地扔在地上,眼前忽然亮了起来。
李泰立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什么味啊这,怎么才多久?混成这个样子?”
安庆赶紧跪地求饶,“殿下恕罪!草民不是有意的!草民真的没有与韩王勾结啊!”
他干嚎着,嗓子都冒烟了,李泰冷眼,随后不耐烦地挥挥手。
“赶紧的,下去给他换身衣服。”
立马就有两个侍从过来,架起他离开了,安庆还蒙圈着,不知道如何应对。
等洗漱完,李泰也让人摆上了美味佳肴,安庆看着冒着热气的食物,咽了口唾沫。
但是,他不是傻子,李泰这个时候把他绑过来,肯定不安好心。
“殿下,不知您把草民叫过来是有什么要事?”
李泰早就不想理会原先他是不是真的和李承乾勾结,他只想让安庆帮他去对付李治。
“安先生,本王把你叫过来,确实是有要事,你知道晋王李治吗?”
他回忆起承明殿里身长玉立,风雅翩翩的男子。
“草民知道,他实在是个有孝心的皇子。”
但抬眼看见李泰脸色黑如锅底,他立马闭嘴了。
“你真的觉得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吗?”
安庆心里吐槽,当然不是百分百认为,晋王李治眼里都是算计,他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
他一个后生心里那点事他能看不出来?别说他,安庆此时也大概猜出了李泰为什么把他带过来。
此时安庆无比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来李泰这里当谋士,原先觉得李泰颇受皇帝宠爱,甚至都让人搬进承明殿里去了,皇位是怕定的死死的了。
没想到居然还来了这么大个反转,不过没关系,只要魏王肯上进用功,早晚也能把竞争对手踩在脚下。
万万没想到,李泰这厮又抽风了,干的事一件不如一件。
安庆心里烦躁,无所谓了,他拿起一只鸡腿,放进嘴里啃了起来。
李泰看着他目中无人的模样大吃一惊,安庆什么时候这么狂放不羁了?
他脸色又黑了下来,乌蓝尴尬地咳嗽两声。
“殿下,老夫不是说你,这老夫啊反正活不了多长久了,有些话不跟你兜圈子了。”
“这皇位,跟你怕是没关系了。”
李泰闻言,大怒,就要招呼人拉他下去打个几十下,把他打得哭爹喊娘。
“看,又急了,我就知道你是狗改不了吃屎。”
乌蓝头上冷汗遍布,偷偷去看李泰。李泰脸色气得都快绿了。
“你,凭什么说本王不行?”
安庆悠哉悠哉地喝着酒,“因为啊,你脑子不如李承乾,李璟,老夫原先让你忍耐,目的也是让你在皇帝面前继续保持孝顺的人设。”
“你自己没发现吗?李承乾造反以后,皇帝对他多了怜惜,你还不赶紧巩固一下自己在陛下面前的地位,频频出昏招。结果呢?反而让李承乾东山再起了,你懵不懵?”
李泰懵了,他脑子就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掌。
安庆不客气,继续输出,“你看看人家晋王李治,不管你再怎么给人家脸色,哎,人家就稳得住,在陛下,在兄弟姐妹,在文武百官面前,那就是个好人。”
李泰脸色难看得像是吃了苍蝇,安庆饮下一杯酒,“辅佐你,比吃屎都难。”
满屋子人听了把头低得更低,生怕笑出声来。
安庆似乎还意犹未尽,继续道:“刘结让张良媛再度入宫,当您的眼线?李承乾什么人?殿下还不清楚吗?只怕他早就防着张良媛了。”
如今安庆的一席话,犹如巴掌,一下接一下打上他的脸,自己看似聪明,实际上都是愚蠢又暴露自己的行为,最后还给人做了嫁衣。
吃饱喝足,安庆起身,“殿下,不知如何处置我这个小老头呢?”
李泰抬眼望向他,起身下了坐位,来到他面前恭敬地拜了一下。
“先生教训的事,是在下愚蠢无知,求先生原谅我从前愚蠢的行为。”
安庆看着他,但心里早就已经有了计划。
李泰这人凉薄,如果继续给他卖命,只怕不会得到好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