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考验

“大哥，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大哥，要不你们开个价吧。”

“好汉，差钱还是差事儿啊？”

“我爹是永宁侯，不论差钱还是差事儿，咱们都好商量。”

颜川慌了，他还记得那个大汉阴鸷的表情，那就不像是个正常人会有的表情。

尤其是这一路上，任凭他说得口干舌燥，这两人都没一点儿反应。

当马车停下，颜川被人扛进了室内，当他头上的头罩被拿掉时，映入眼帘的一幕，吓得他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在影视剧里看到过跟这差不多布置，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刃具，眼前一个炭炉，里面几把烙铁已经烧得通红，而自己的手脚都被固定在了一张宽大的木椅上。

但是最令他毛骨悚然的是，旁边的木架子上还挂着一个人，或者说是大半个人。

因为那人的胳膊齐肩少了一条，腿也齐根少了一条，肚子被剖开，一大堆肠子什么的淌了一地，就这样，那人还在哼哼。

“呕……呕……”

颜川连早饭带酸水都吐出来了，还在那干呕个不停。

一个满脸横肉的光膀子大汉走到颜川身边，一对老鼠眼凑到他脸上细细打量起来。

颜川被他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因为这家伙的眼神也不像是在看活人，倒像是在屠夫在研究肉案上的肉该从哪儿下刀。

“这个货是咋回事？”

“长公主车上扔下来的，他说他是永宁侯的儿子，应该能问出点东西来。”

颜川一听就觉得坏了，这是落到敌国的探子手里了。

屠夫朝一旁挂着的那半个人努了努嘴：“上头的意思是怎么弄？”

扛着颜川进来那人，朝一旁挂着的那半个人一努嘴：“照老样子呗。”

屠夫又扫了颜川一眼：“要死的要活的？”

“这个上头倒没说。”

“那就好办了。”屠夫在旁边桌案上随手抄起了一把刀，在颜川脸上比划了两下：“你要是自己说呢，我就给你个痛快，你要是不肯说呢，那我就一片一片地给你切碎了细细地问。”

颜川这会儿都吓傻了，忙不迭地说道：“那你让我说什么啊？”

屠夫拿刀在颜川头上拍了两下：“跟长公主有关的，有什么说什么，说错一个字，割你一块肉。”

“那我得好好想想。”

“赶紧的，别特么给老子耍花样。”屠夫指了指旁边那半个人：“否则那就是你的下场。”

颜川顺着瞥了一眼，不禁又呕了起来，只不过肚子里已经空空如也，啥都吐不出来了。

“快点儿。”

“好好好，那我就从认识长公主的时候开始说吧。”

“说起来，我很早就听过她的威名了，只不过那时候她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

颜川的眼神好像在回忆什么：“那是一次中秋节，皇上召百官入宫赏月，我就跟着我爹一块儿进了宫，当时我就看到皇上的身边站着一个姑娘，很漂亮，于是我就问我爹，皇上旁边的是谁？”

“我爹说，那是皇上的妹妹，安陵长公主，当时我就说，要是我能娶长公主为妻就好了。”

“我爹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训斥我，这是在宫里，可不能胡乱说话。”

“你特么的在耍老子？”屠夫不耐烦的一刀劈了过去，但是刀刃却稳稳地停在了他的脑门上，一截头发毫无声息地被斩断，从颜川的眼前飘落。

“别冲动，别冲动。”颜川皱着脸说道：“不是你让我仔细说的嘛……”

屠夫不耐烦地说道：“少说那么多废话，就说今天你怎么上了长公主的车，在车上又说了些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颜川清了清嗓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梦寐以求的女子，今天突然就被皇上赐婚了，我跟你说，当时要不是在宫里，我可能都要高兴的跳起来了。”

“说上车，上车的事。”颜川看到屠夫凶恶的眼神，赶紧把话题扯回来：“今天是长公主在皇城门口等着我，我从宫里一出来就被他拦着了，你是不知道，当她邀请我上车的时候，我有多激动，一想到能与心爱的人共处一室，那简直……”

“我跟你说，我都没法用言语形容，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颜川压低了声音，假装神秘的说道：“我在车上还找借口摸了一下长公主的手……”

“够了。”

陈玄熙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紧跟着颜川就看到了她铁青的脸：“你是什么时候看穿他们的？”

颜川嘿了一声，没有回答，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从系统提示这几人的情绪值分析出来的吧。

“长公主殿下，你整这一出，是几个意思啊？”

陈玄熙哼了一声说道：“不过是考验一下你的心志罢了。”

颜川心中暗骂，考验你妹啊，要不是老子有系统提示，这会儿早就吓尿了好吧，任谁看到那半个人都顶不住的好吧。

“你这也玩的太大了吧，为了考验我整这么大场面？”颜川朝那半个人摆了摆脑袋，但是眼睛却不敢看向那边。

而陈玄熙则是毫无顾忌的转过去，看着那半个人说道：“此人投敌叛国，当他出卖大盛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我同意，不过你看着这玩意儿，晚上不会做噩梦吗？”

陈玄熙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最后瞪了他一眼：“我在十四岁的时候，就见过比这更血腥的场面，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颜川想起了当年那件事，十三位官员被定谋反，还有数十名官员受到连带，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要让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去面对如此残酷的事情，一时间他都有些同情眼前这位长公主了。

“那我通过你的考验了没有？”

陈玄熙摇了摇头：“今日只是证明了你很狡猾，但不代表你的心志坚定。”

颜川耸了耸肩：“那是你安排的考验破绽太多。”

陈玄熙看着他沉默了两秒：“我下次会安排一个更完美的考验。”

“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今天这考验就很厉害了。”颜川吓了一跳，那我不得天天提心吊胆？

陈玄熙走近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颜川：“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但你若是喜欢自作主张，本宫也有的是手段，让你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