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沐家二小姐

李怀真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沐矜雪收拾细软，不知不觉就把一碗普洱茶给喝光。

尿意来得很快，李怀真坐不住了，起身对沐矜雪说：“矜雪，我去解个手。”

沐矜雪闻言立马转身，对李怀真毕恭毕敬道：“好的，公子。”

释放了多余的负担，李怀真神清气爽地从茅房里出来，却见沐矜雪迎面走来，当着自己的面走进茅房去。

李怀真本以为沐矜雪着急如厕，连门都忘记关上，还想顺手给她带上，却看到沐矜雪矮身打开漆箱，竟是要伸手进去拿夜壶！

李怀真大为不解：“矜雪，你在做什么？”

沐矜雪回头道：“矜雪要给公子清理夜壶。”

见沐矜雪还在伸手，李怀真顿时扶额：“停！停下！这种事不需要你来做，我们李家都是让下人清理！”

沐矜雪哦了一声，这才收回手起身。

李怀真想了想，问：“矜雪，以前在沐家的时候，你都要自己清理夜壶的吗？”

沐矜雪点点头说：“是的，矜雪自己的，还有姐姐和主母的……”

尽管是小妾所生，但沐矜雪的身份好歹也是沐家的二小姐，可她在沐家不仅要清理自己的夜壶，连自己姐姐和主母的都要负责。

这哪里像是沐家二小姐，分明就是个奴婢！

李怀真想起一事，好奇问：“矜雪，之前我听说了，你的娘亲似乎病得挺严重……”

“家母已仙逝。”沐矜雪冷淡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隐忍的颤抖。

“……节哀。”

沐矜雪点头，似乎没有兴趣跟李怀真聊太多，清洗过双手后，便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待沐矜雪收拾完毕，天色已暗，李怀真从主屋里出来，抬头看天，不由得被眼前的奇观所震撼。

在那被落霞染成橘红色的天空，似有琼楼玉宇立于云间，其轮廓散发着琉璃般的光泽，连绵成片，仿佛一座悬于空中的巨大城池！

“仙天……真美啊！”李怀真忍不住叹道。

这悬于尘世之上的巨大城池就是仙天，天灵宗的所在，他的哥哥李怀志在灵脉觉醒后，便拜入天灵宗，去往仙天修炼去了。

李怀真回头，却见沐矜雪也停下脚步，怔怔看着天上的仙城。

落霞的辉光映亮了她娇美无限的小脸，也点亮了她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将那吞没一切的灰色暂时驱走，如果能上笑一笑，那定然是此间最美的光景。

沐矜雪察觉到李怀真的目光，她立刻垂下头，让灰色重新填满自己的眸子。

“公子有何吩咐？”

李怀真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没事，我们吃饭去吧！”

吃过饭，李怀真带着沐矜雪回到自己的院落，李怀真坐下来还没多久，沐矜雪就捧着铜盆和毛巾进来说道：“公子，热水已备好了。”

“哦，要不，矜雪你先洗澡吧！”

“公子先洗，矜雪随后再洗。”沐矜雪摇摇头说。

李怀真也不谦让了，伸手想接过铜盆，沐矜雪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让矜雪服侍公子沐浴更衣。”

“啊？那……好吧！”

来到浴间，李怀真也不害臊，当着沐矜雪的面一件件脱下衣物。

虽然这一世他是个15岁的少年，可在这副身体里住着的却是一个奔三的青年，在原本的世界，李怀真跟女人坦诚相对、一同沐浴泡澡的次数，二十根指头都数不过来！

沐矜雪静静侍立在一旁，脸上的表情虽无明显变化，可白的透亮的脸蛋正迅速泛红，到后来连耳根子都红的快要滴出血了，双眸也紧紧闭着。

李怀真瞥了眼沐矜雪，心想——成年人的世界，对14岁的小女孩而言还是太过超前了吧？

跨步迈入浴桶中，让温热的水浸泡着身体，李怀真发出满足的叹息，而沐矜雪则是用浴巾开始给他搓洗后背。

她搓的很认真，力度恰到好处，很显然在沐家的时候没少做这种事。

“矜雪，你之前在沐家的时候，是不是也经常给你姐姐和夫人搓澡？”

“是的。”

李怀真点点头，不再提问。

洗完澡，沐矜雪强忍着尴尬和害羞，给李怀真擦干了身子，李怀真一边穿衣，一边忍着笑说：“记得把热水换了再洗！”

沐矜雪一愣，讷讷道：“换热水太费时间了，公子不必费心。”

李怀真眉头一皱，想起水里面还飘着些从自己身上搓下来的泥巴，坚决道：“不行，那么脏的水，得换！”

说完，他立刻走出主屋，吩咐下人把浴桶里的水都换掉，还特意让人给新换上的热水放些干花瓣。

热水换好，李怀真到院子里乘凉，沐矜雪泡在飘着干花瓣的热水里，在蒸腾的水汽中发呆。

她有多久没泡过这样干净又充满花香的热水澡？

蓦然，浑浊的眸子恢复几分清亮，一滴泪珠悄然从眼角溢出，顺着艳若桃花的脸蛋滑落。

洗过澡，李怀真脱下外衣准备睡觉，却见沐矜雪抱着枕头和被子走了过来。

“怎么？”

沐矜雪低着头说：“爹爹在家的时候，是和娘亲一起睡的。”

李怀真一想，自己跟沐矜雪都已经是名义上的夫妻了，睡在一起又何妨，于是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可当沐矜雪只穿着一套轻薄的单衣睡上床时，李怀真依旧心跳加速。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这小媳妇，今年才14岁！

李怀真自问在原本的世界再浪，也不至于对未成年的小女孩出手。

沐矜雪睡在床的外侧，她背对着李怀真，娇小的身子蜷缩成虾米状，鼻息略重略急，看来虽然主动提出要一起睡，可沐矜雪自己倒是紧张得睡不着！

幸好这床能轻松睡下三个成年人，李怀真给两人之间留下一个人的空隙，缩到床的最里侧，不一会就闭上眼睛，昏昏睡去。

听了好一会身后的鼾声，沐矜雪轻手轻脚地转身，看着熟睡的李怀真，她的眉眼似乎多了几分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