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走后,陈俊立马叫来了王霸。
“王医师,你在京城待了多久了?”
王霸略作迟疑,缓缓道:“殿下,三十多年了,您问这个干嘛?”
“京城,想来你很熟了,可知有哪些不得志的能人?”陈俊微微一笑,看向王霸道。
“不得志的能人?”
王霸反应很快,一下就明白了陈俊的意思,殿下这是要招收人才啊。
“回禀殿下,小的知道几人。”
说着,王霸便在陈俊示意下,在纸上写好了他们的名字和住宅。
陈俊看后,继续道:“去把李胜叫来。”
“遵命。”
很快,李胜走了进来。
陈俊咧嘴笑道:“本候看中了几个人才,若是本候亲自出马,估计会让人生疑,只能让你找几个机灵的人去请了。”
李胜愣了,啥叫请?
他一下就懂了,当即嘿嘿一笑。
绑架还不简单吗?
正愁没法子报答殿下大恩呢!
“殿下放心,属下明白。”
李胜找了几名机灵的好手,穿好黑袍,待得天色渐晚后,腰间插着麻袋,绳索,从后门分批翻墙而出。
李胜选择的人,都是在京城南街混过的,他对此地比较了解,没一会,就来到了第一个目标门口。
“科举失败了7次?”
李胜皱着眉头,不过他也没有过于深究这事,当即翻墙而入,摸到了一处房间,“王业?王业。”
一名消瘦的中年人听到有人唤自己,迷迷糊糊的的睁开双眸,“何人唤我?”
话音未落,一只手臂突然从暗处出现,将他的嘴巴死死捂住。
李胜嘿嘿一笑,从腰间扯下一个麻袋,直接将对方装了进去。
“抱歉了,兄弟。”
王业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惊恐不已。
是谁?究竟是谁,会对他一个落魄书生出手?
对方是什么人?
他没钱啊!
完了,完了!
李胜掏出了名单,在王业的名字上用指甲划过一道印记,“完事,下一个。”
南街某偏僻小院。
“你们是谁,竟敢擅闯民宅?”
一名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望着床前突然出现的几名陌生男子,心中惶恐不已。
这么多男人,要对自己做什么?
自己又不是女的,难不成他们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李胜闻言,一脸黑线,“你可是叶春?”
“正是,你等何人?呜呜.....”
李胜的手法极其熟练,只是轻轻一抛,便将叶春拿捏了。
紧接着,他把麻袋丢给了身后的人。
“继续...”
就在这时,院里突然闯出一个少年,指着他们大叫起来:“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擅闯民宅,绑我哥干嘛?”
李胜皱起眉头,“你是何人?”
“我乃叶天。”
李胜低头看了眼名单,随后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名单上,有这人,给我绑了。”
叶天:??绑自己干嘛?
他又不值钱!
这群绑匪脑子出问题了吧?
“救...呜呜....”
然而,话未说完,他的眼前便是一黑。
...
深夜,安乐院。
书房内。
一个个蠕动的麻袋不断从后门送进来,陈俊瞧得这一幕,心中浮现出一抹喜悦,“哈哈,本候造反有望啊。”
当最后一个麻袋丢进屋子。
李胜走了进来,恭敬地对陈俊行了一礼:“殿下,名单上的人都请来了,一个不落。”
陈俊扫了一眼满屋子扭来扭去的袋子,差点笑出声来。
他缓缓开口,“快,把袋子拿下来。”
众人嘻嘻哈哈走上前,扯下了几位能人的麻袋。
等他们眯着眼看清眼前之人时,顿时一股寒意由心而生。
“你,你是何人?”
“绑架我们干嘛?”
有人惊呼出声,仿佛见鬼一般。
“大乾七皇子,如今乃是大乾安乐候。”陈俊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
“七,七皇子?”
“七皇子殿下,你绑架我们图什么?”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几人惊恐不已,一些话也是不经过大脑,下意识脱口而出。
陈俊丝毫不在意,走到其中一人面前。
“好了,先缓缓,听本候说几句。”
陈俊一脸平静,众人反而安静了下来。
“王业,建安三年,当众提出‘严格执法、公正司法、全民守法’的治国方针,后不为大乾主流思想所容,一直郁郁不得志,科举连续失败7次,可是你?”
王业面露震惊之色,“正是,殿下知晓草民?”
陈俊面带微笑,“冬季大乾早晨多迷雾,可本候却能在迷雾中找到正确的方向,这是为何?”
“这...”王业脑子好使,稍作思索便缓缓开口,“因为殿下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您赞同我提出的治国方针...”
“你的理念太超前了,不被主流思想所容很正常...”
陈俊拍了拍王业的肩膀,见对方沉默后,又看向一旁的叶春。
“叶春,科举考试失败9次,建安七年,因苹果总是朝下落地,当众提出‘苹果说’,万物皆有引力,被大乾重臣雪藏。”
“甚至你的苹果说,还成为了笑谈。”
叶春羞愧的低下了头,双拳紧握,“我坚信我的判断,若非如此,苹果怎么不向上腾空?”
陈俊轻轻点头,随后开口道:
“本候觉得,苹果会朝下落地,是因为受到了向下的吸引力,使其脱离树枝并下落。”
“什么?”
叶春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七皇子所说跟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甚至可能比自己更懂。
“物理一途,多用于发明,你心中妙策,到了北疆必有用武之地。”
陈俊似有深意的看了叶春一眼。
叶春欲言又止,北疆?
难道七皇子要带他们去北疆?
陈俊并未在意,看向下一人。
叶春的弟弟,叶天。
这位在算学一道上颇有见解。
曾巧妙的解决了鸡兔同笼的问题,可因为才华过于超前,被有心人算计,以致于一直偏居一隅。
“七殿下...”
叶天恭敬的行了一礼。
通过先前的事情,他也猜到了一些,“殿下,是否想让我等去北疆?”
陈俊看向叶天,笑道:“世人皆认为算学乃是不入流之道,却不知小小算学中,蕴含大智慧。”
“大智慧?”叶天眼中闪烁一丝激动。
终于有人认可自己了?
“实不相瞒,本候认为,算学乃是重中之重。”
陈俊语出惊人,在场众人都面露震惊之色。
在这个时代,各国都以儒学为尊,经学为辅。
算学说白了,路边一条。
毫无可比性!
而陈俊这番话,是在挑战权威,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叫大逆不道,逆天而行。
“怎么?觉得本候说得不对?”陈俊微微一笑,“好,那本候问你们...”
“算账,修桥铺路,治水,测重,造武器,哪一项能离开算学?”